“恬恬,你这是在做什么?”进屋后,苏臻当即上前握住张恬的手,阻止她继续收拾包裹。
“你说我做什么,当然是从你的苏府离开。”张恬想要将人甩开,不料却被苏臻一扯,带进了怀里。
“什么我的苏府,这里也是你的家。”
“妾身可不敢当,再在这里待下去,指不定你哪天心情不好,我和梦儿就被你打死了,反正你那么多妻妾,也不差妾身一个,放手!”
张恬挣扎着想要将苏臻推开,但她却只是欲擒故纵,并未使出全部的力道,轻轻松松就被苏臻禁锢住。
“她们哪能跟你比,这么多年,我最宠爱的就是你和梦儿,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意吗,
梦儿从小到大,不管怎么任性放肆,我何曾跟她动过手,今日动手打她,我也是迫不得已,
她是你的宝贝女儿,难道不是我的吗,你以为我就不心疼?”苏臻眉头紧锁,一边解释,一边叹了口气。
“你能有什么不得已,难不成还能有人逼你!”他可是一家之主,这个家里谁不得听他的,对于苏臻的解释,张恬显然不信。
“官位再高,也是为人臣子,那处罚的命令,是摄政王今日在朝堂上下的,他的贴身侍卫就在不远处监看着,我想放水也放不得啊!”
“摄政王?”张恬不解的挑眉,“梦儿一介女流,如何得罪到了摄政王?”
“自然是摄政王妃。”苏臻长长叹息一声,“虽然我位至丞相,按道理,我们苏府的女儿,也够格嫁进皇家,但摄政王……”
“摄政王他不是梦儿能肖想的,我说她定不肯听,怕是还会觉得我偏心,你没事多劝劝她,让她趁早绝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如果有机会,皇城贵女,只怕没有几人不想嫁给摄政王,当爹的,自家女儿的那点小心思,苏臻岂会不知。
“怎么,连你也觉得,梦儿是个庶女,不配嫁进摄政王府?”
侧室庶女,纵使再得宠爱,骨子里也多少都是有些自卑的,一涉及到身份的事情,总会格外敏感。
苏臻口中的不能肖想,听在张恬的耳中,自然便觉得苏梦是因为庶出被瞧不上了。
哪怕她心知肚明,庶女便是嫁入皇家,也很难坐上正室之位,能被封个侧妃,已是相当不错了。
“梦儿她年纪小,想不通,怎的连你也不明白,这不是嫡出庶出的问题,如果可以,我又何尝不希望梦儿能得偿所愿。”
嫁给摄政王,就算是侧妃,只要能得宠爱,生下个小世子,那可就是一辈子的荣华无忧了,甚至连母家也能跟着沾光。
就说沈如海那个书呆子,虽然官居一品,可却是个又轴又无趣的闷葫芦,因为他不出头,以前在朝堂上可是很少有人上赶着巴结他。
自从那一日,他跟摄政王乘坐着同一辆马车来早朝,一下就变成了香饽饽。
想必今日摄者王在朝堂上为了沈家那丫头公报私仇之后,定是又会掀起一波浪潮。
若不是同朝为官二十余载,早清楚沈如海不会结交,去了也不过是热脸贴冷屁股,他都想跟风去巴结一番了。
傻人有傻福,人家生了个好闺女,没办法,羡慕不来。
若说摄政王喜欢的是沈绾那种类型的,那苏梦绝对不会是他的菜。
而且,今日在朝堂上的事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凡还能有一点余地,摄政王都不会做的那么决绝,这摆明了就是在警告他,也是在警告苏梦。
他们苏家的女儿得不到摄政王青睐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弄出什么乱子,若是当真惹恼了摄政王,只怕他和苏府都要受到牵连。
“妾身知道了。”
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张恬也是从小接受过良好教养的,拿捏男人,她靠的可不仅仅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该识的大体她都是懂的。
虽然居于后宅,朝堂的事她不清楚,可单说摄政王为了给沈家那丫头撑腰,把手都伸到了大臣家的后院,便足见对那丫头的用心。
那丫头还没在她家梦儿这里受什么委屈呢,非要说有,不过也就是逛街遇到梦儿,让那丫头觉着碍眼了呗。
仅仅是这样就让苏臻把她闺女打的快没了半条命,要是真有点什么,那还了得。
自家的孩子受了委屈,张恬当然心有不甘,但她能看的清形势。
想报仇,倒也不是非要急于这一时,现在那丫头正得摄政王盛宠,她何必去触霉头,她就不信,那丫头还能一直得宠。
男人的心向来善变,尤其是皇家的男人,更是格外凉薄。
等那丫头哪天失宠了,今日加注在她梦儿身上的痛苦,她定会百倍偿还。
娇滴滴的靠在苏臻怀里,张恬眸底却悄然间闪过一抹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