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绾那贱人有意勾引,四哥醉酒意识不清,不小心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呢?这可就赖不着四哥了。”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祁桓饶有兴致询问道。
祁沐雪凑上前,靠在祁桓耳畔小声说了几句,祁桓听的双眼放出亮光,但片刻思索后,他还是觉得有些担心。
“这样当真足够稳妥吗?”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便是九皇兄气恼,又能怎样,他还能为了一个被人穿过的破鞋,一剑把你砍了不成?”
祁桓撇嘴,“老九还真未必就干不出来这种事!”
看着自己哥哥小心翼翼的样子,祁沐雪不屑的挑了挑眼尾,“九皇兄便是权力再大,他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再说,沈绾虽然有几分姿色,终究也只是个女人,女人如衣服,不过图个新鲜罢了,
之前再喜欢,被别人穿过,也难免膈应,别说九皇兄那种有些洁癖的人,更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不洁,
到时候,那丫头被九皇兄厌恶休弃,四哥若是对她的身子还有些感觉,可以把人弄到府上,当个侍妾供你玩乐。”
“行吧,那这事就按你想的去安排,小心些,别露出马脚。”
想想祁沐雪说的也有道理,而且,自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事情发生后,祁衍就算气恼,也要不了他的命。
更何况,按照祁沐雪的布置,他可是无辜的,祁桓衡量片刻,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那庆功宴那日,我们便按计划行事,时辰不早了,雪儿就不打扰四哥雅兴了,四哥继续,雪儿回宫去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祁沐雪笑着打了声招呼,转身从锦铭王府离去。
翌日早朝。
边关捷报,春城的旱灾赈济也接近尾声,西陵国日益繁盛,近来朝堂上并无什么令人烦扰的忧心之事,
但不知为何,众人莫名觉得含元殿的气氛有些压抑,奏报议事的大臣一个个回话的时候,皆是小心翼翼的。
总算把该上奏的事都说的差不多,众大臣只希望赶紧散朝离开,尽快从这种低气压的沉闷中解脱。
可事与愿违,事情回禀完之后,他们迟迟未听太监说散朝。
含元殿中一片安静,针落可闻,大臣们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至于呼吸粗重些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摄政王不发话,谁也不敢走,良久的沉默,有人挨不住这般压抑,偷偷抬眼向着坐在龙椅边上的男人打量。
只见他英俊的面庞如惯常般清冷,看不出喜怒,但深沉的墨眸,却透着慑人的微光,看似平静,实则锋芒暗藏。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哪里惹到了摄政王,含元殿的一众大臣,人人自危。
除了像沈如海那般真正两袖清风、耿直、反应还慢好几拍的个别朝臣外,其余众人几乎个个手心都在不觉间捏出了冷汗。
凌厉的目光在堂下众臣身上一一扫过,透过每个人的神情,祁衍便基本能将他们看透。
许久,觉得氛围酝酿的差不多,他这才略微清了清嗓子,淡声开腔,“各位大人都无事回禀了?”
男人这一句,问的多少人心慌,众臣就近的互相看看,到底还是谁也没出声。
眸光流转,祁衍转而将视线落在户部侍郎李之远身上,
“李大人,关于春城赈灾的事情,你确定已经毫无隐瞒的悉数奏报了?”
突然被点名的李之远一个激灵,额角不觉间渗出冷汗,能上奏的他确实都上奏了,至于其他……
定了定神,李之远从队列里迈步走出,上前一步,拱手回应道:
“微臣收到的消息,已经一五一十的全部向陛下和王爷呈奏,微臣愚钝,未能明白王爷何以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