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宝贝闺女说的太对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沈如海就特别喜欢看他家闺女怼人，尤其是柳氏姑侄俩。
这些年，他可要被这姑侄俩闹的烦死了，却偏偏说不过他们。
每次他一想反驳，老太太就骂他不孝，要到处给他宣扬去。
柳姿姿就是帮腔卖惨，有时候搞的他心里甚至都生出了些许愧疚，觉得自己对柳氏好像确实有些不负责任。
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不来。
他索性有时就对北苑那边稍微宽容些以做弥补，只要她们不是太过分，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现下听了他家闺女这番话，沈如海醍醐灌顶，突然又支棱起来了。
这一刻，他终于坚定的觉得自己对柳氏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什么对不起她。
“自作孽不可活，柳姿姿，你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举，尚书府定不会再容你，收拾收拾你的东西，立刻从府上滚出去！”
“不，我还不能走，嫣儿的精神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若我现在离开，只怕她遭受打击后，病情又会加重，
老爷，求你看在父女情分上，就让我再多留些时日，照顾嫣儿吧！”
只要能留下，她就还有机会想办法转圜，柳姿姿跪爬上前，抱住沈如海的大腿，哭着哀求。
有了上一次被踹开的经验，这回她抱的特别紧，整个将对方的两条腿禁锢住。
沈如海动了动，没抽开，不由失去耐心，对着家丁下令道：“来人，把这个疯婆娘拖走，丢出去。”
待家丁强行将柳姿姿扯开，沈如海随即转向一旁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静如鹌鹑的穆朗中：
“还有你，也跟她一起滚吧。”
“是，是，小的这就滚。”
相比于柳氏的不甘心，将他赶出府这样的处置，穆朗中却是求之不得。
毕竟他有手艺傍身，只要能保住小命，出去后，换个地方一样可以谋生。
向着沈如海叩了一个头，穆朗中起身便要快步离去，这时，沈绾的声音却突然自身后传来。
“等等！”
都感觉她叫的好像是自己，总之穆朗中和拖着柳姿姿要丢出去的家丁全都一并停下了脚步。
感觉到身后有人逐渐靠近，穆朗中手心早在不觉间捏出一把冷汗。
直到眼看着沈绾从他身边路过，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危机没解除，他的心依旧是七上八下的，片刻也不敢放松。
唇角轻勾向穆朗中看了眼，沈绾径自走到柳姿姿身前，
“你刚刚不是说，离开了尚书府无处可去吗？看在曾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情分上，本王妃今日就发发善心，给你寻个绝好的去处。”
她能有什么好心，对上沈绾阴冷的目光，柳姿姿不禁背脊发寒。
原来把厌恶之人的恐惧看在眼中是这样的感觉，难怪，前世柳氏母女两人总是喜欢鄙夷轻蔑的欣赏她的绝望无助。
想起前世她们做过的种种，沈绾眸中的寒光不觉又冷了几分。
“将你赶出尚书府是爹爹的处置，你跟爹爹之间的账算完了，但本王妃的还没算呢，
你勾结穆朗中，暗中对本王妃的娘亲下毒，联合假道士诬陷本王妃，欲以除妖之名将本王妃活活烧死，
被本王妃拆穿后，非但不知悔改，更是变本加厉买通了江湖杀手，行刺本王妃……”
“你胡说，我何时买通杀手刺杀过你，王妃怎可血口喷人？”不等沈绾说完，柳姿姿当即抢过话否认。
杀手都是匿名的交易，就算被活捉也不可能审问出结果，笃定对方只是猜测试探，柳姿姿回答的丝毫没有任何心虚。
“哦？那也就是说，前面的两条，你供认不讳了？”
沈绾唇角勾着浅笑，眸光却阴戾如刀，“那就好，反正随意的一条罪状，都够你以命来偿了！”
“沈绾，你不要欺人太甚，按照西陵的律法，杀人才需要偿命，你和你娘现在都还好好的活着，你凭什么杀我？”
“呵！”沈绾突然也有点能理解她家老爹了，这柳氏当真是巧舌如簧，歪理颇多，聒噪的要命。
她不是能说会道吗，那她今日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而还不待她开口，祁衍冷冰冰的声音已经率先在空气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