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本王的房间,谁准你进来的?”嫌弃的一把将人拂开,祁烨提高音量,冲着门外叫道:“离殇!”
守在外面的侍卫闻声,赶紧推门进去,“王爷……”
开口想要把情况解释一下,但还不待离殇说完,被推到一旁的碧落已然抢先接过话道:
“殿下别生气,奴婢是看殿下伤势严重,不放心让旁人伺候,害怕他们粗手粗脚会弄疼殿下,这才亲自来给殿下处理伤口的。”
“离殇,把这个贱婢给本王拖出去。”看见碧落就觉得心烦,压根没理会她说了什么,祁烨径自转向侍卫下令道。
她尽心尽力伺候他一整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换来的竟然是他的一声“贱婢”,碧落心头难免一阵失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侍卫领命,正要动手,碧落缓过神,赶在侍卫拉她的前一刻,爬到床边,抓着祁烨的衣服,声泪俱下道:
“奴婢一心为了殿下,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殿下如此厌恶?”
“可是因为莲花湖的事?”沈绾表面上好似处处都在维护自己,难道殿下是因此生出了误会,以为自己对他不忠?
这么想着,碧落赶忙解释:“中秋那日,奴婢确实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把药下在了摄政王妃的杯子里,
也是亲眼看着她喝下去才向殿下递了眼神,后来事情为何会发展成那样,奴婢当真不知!”
恍然想到什么,碧落眸底忽的闪过一抹愤恨,
“一定是沈绾那个贱人动了什么手脚,对,一定是她想陷害殿下,奴婢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还请殿下明察!”
“贱人?”
不知为何,听到旁人把这个词用在那丫头身上,祁烨竟然觉着有几分刺耳,他冷冷勾唇,瞳孔渐渐深了颜色。
男人的表情一时看不出喜怒,听他重复了那两个字,碧落还以为自己说到了祁烨的心里。
毕竟,他当众被沈绾那般针对,从常理来说,也该恨她入骨。
见状,碧落掏出身上的玉佩,再接再厉继续道:“殿下,你还记得你送奴婢的这块玉佩吗,奴婢一直都有随身带着,
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从来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奴婢只希望殿下能够得偿所愿,而奴婢能有这块玉佩相伴,已经心满意足了,可万万没想到……”
说到这里,碧落的眸光不由暗了暗,微顿,她复又转了话锋:
“奴婢并不想要定王妃的名位,奴婢只想好好照顾殿下,殿下伤势严重,就让奴婢留在殿下身边伺候好吗?
奴婢可以睡在地上,殿下不允,奴婢绝不逾越,
等殿下的伤养好了,若是殿下还是不愿看见奴婢,奴婢绝对不会继续在殿下面前碍殿下的眼!”
对祁烨有情是真,除此之外,碧落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是在给自己争取表现的机会。
生来就是下人命,做了那么多年丫鬟,照顾人,她自认很是在行。
她希望可以趁着祁烨养伤这段时间的陪伴,加深一下与他的夫妻情分,重新获得他的信任。
可惜,她想错了,真正的祁烨,从来都不是她了解的那样。
从丫鬟手中将玉佩拿过来,祁烨唇角勾着冷笑,把玩片刻,忽的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虽然你出身低微,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已经嫁给了本王,夫妻同体,本王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却安然无恙,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殿,殿下,你……你要做什么?”
抬眼对上男人冷戾的视线,碧落心中猛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声线都在不觉间开始发颤。
“本王挨了二百下板子,你也应当陪本王一起,但你是女子,身体较弱,二百大板怕是撑不住,那就改成二百鞭吧!”
碧落的死活,祁烨自然不会顾忌,可就算要她死,也得是暗中动手,总归不能以这种明着的方式要了她的命。
更何况,他生生挨下二百大板的时候,何其煎熬,若是几十个板子就把人打死了,倒是让她死的太过轻松了。
软鞭就很好,打在身上格外的疼,但却不会伤筋动骨。
就是因为这个贱婢,让他丢尽了脸面,挨板子的事,跟她也有关联。
是非对错,对祁烨来说并不重要,报复不到沈绾,他这一肚子的火气,只能全部撒在碧落身上。
正好她不知死活的自己送上门,他岂有放过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