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祁衍一见,当即紧张的询问。
“没事,就是被定王殿下恶心到了。”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沈绾煞有介事的咽了口唾沫。
她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连在人前素来严肃的祁衍嘴角也不禁向上扬出微小的弧度。
至于谢书怡,更是毫不掩饰的“噗嗤”一声,直接笑出了声。
祁烨的脸,在听到沈绾的话时就绿了,现在又被当众嘲笑,更绿了。
然而,还不待他把情绪消化,谢书怡质疑的声音忽然自耳畔传来。
“当年摄政王对表妹英雄救美的事情,连我这个做表姐的都不知道,定王又是如何了解的那般清楚?莫不是在表妹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一听到“眼线”二字,坐在婚轿里的碧落不由捏紧了攥在手里的帕子。
谢书怡这一问,也是众人心中的疑惑,不少人跟着应和。
表姐还真是说到了关键点上,沈绾弯唇浅笑,不紧不慢开腔道:
“这事,我只跟我的两个贴身丫鬟说过,那胎记我曾经画在纸上,也只有两个丫头知晓。”
今日这婚礼的新娘,不正是……
结合着一想,众人恍然明白过来。
“这么说,定王早就跟摄政王妃的丫鬟勾搭在一起了?”
“就算是不择手段想要得到,也不能为了利用,跟王妃的贴身丫鬟那个吧,这事放在谁身上,能不觉得恶心。”
“摄政王妃还是太过仁慈了,抓包之后,竟还能替那丫鬟做主,亲自给她送嫁,这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就应该乱棍打死才是。”
仁慈?
听见有人说她仁慈,沈绾不由在心里冷笑。
让碧落做定王妃,表面看好像是不忍心让她受委屈,实际上,那才是真正在把她往火坑里推。
若是还能念及一点主仆情分,想要放她一条生路,昨晚就应该顺着祁辰的提议让她做妾,可惜,她根本没想给她生路。
方才的这一番闹腾,定是又给祁烨心里添了不少堵,在她这里吃了瘪,那口气他会撒在哪里?
祁烨那人渣到底有多虚伪,沈绾前世可是亲眼见识过。
他惯是会用花言巧语哄骗利用情窦初开的少女,可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甚至成为他的拖累,他立马就会变成另外一副面孔。
她将碧落乱棍打死,哪里及得上让那丫头心爱的男人将她折磨的痛不欲生之后亲手送她上路来的痛快,如此,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刚才好不容易想出卑微求爱的说辞,可还没能将局势挽回,却又因为与丫鬟苟且的事情急转直下。
祁烨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虽然跟丫鬟早有勾结,但上床这事,他真的是被陷害的。
可现场没有查到任何他被下药的蛛丝马迹,睡了那丫头又是事实,他有嘴也说不清楚。
“之前为了讨得九皇婶的欢心,本王确实有偷偷向她的丫鬟打听过她的喜好,
碧落那丫头也是希望自家小姐能寻得良人,又见本王真心,所以才会相帮,”
事到如今,祁烨只能避重就轻,尽可能挽回自己的面子和形象,“本王可以对天发誓,对九皇婶的贴身丫鬟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昨晚的事情,当真只是意外,本王当时意识不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丫鬟的事,皇上已经做了处置,现如今,碧落已是定王妃,昨晚的事,意外与否,本王都不会再做追究。”
眸光深沉,祁衍淡声开腔,接过话道:“但你伪造胎记,冒充本王,却是该罚,杖责一百,明日早朝后,连同昨日的一百杖,一并执行。”
“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继续进行婚礼吧。”
压根没给对方回应的机会,话音落下,祁衍径自拉着他的小女人迈步往大厅去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中秋的第二天,节日的喜庆还未散去,晚上,皇城的大街上依旧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婚宴结束,从定王府回去的路上,沈绾被街上的美景和飘散的食物香气吸引,忍不住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他家小女人要逛街,祁衍自然是陪着,然后呢,作为贴身侍卫的某夜便又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
不过好在,这次一起的不止他一个单身汉,还有银盏那丫头。
但他的职责是保护王爷安全啊,大街上人多杂乱,他还是不能离主子太远。
抱着剑,保持着大概与两人半米的间隔,千夜机械的跟着。
夫妻俩脚步快他跟着快,夫妻俩脚步慢下来他也跟着慢,看见两人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了下来。
还以为王妃停下来是要买什么东西,没想到竟是突然回过头,跟他说话。
“千夜,你最近小心点儿。”
千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