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未开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小丫头想象力还这么丰富。
自己给对方挑选衣服的细节她忽略,倒是把用男人的钱结账这无关紧要的“重点”抓的死死的。
回顾着小丫头方才的讲述,沈绾忖了忖,开腔提醒,“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脸红其实是因为你?”
“不可能!”想想那人每次见到自己时都摆出一副傲娇欠扁的模样,银盏连连摇头否认。
“整个摄政王府,哪一笔开销花的不是王爷的钱,
若按你的思路,那千夜拿着自己的俸禄去给自己买件衣服,四舍五入是不是也可以等同于是王爷送了他新衣,难不成,他每次买衣服都脸红?”
“也是啊,”经沈绾这么一分析,银盏觉得也有些道理,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
“谁知道他自己是不是有在背地里偷偷脸红,奴婢就是觉着,千夜对王爷不一般,
他平时看着也挺高冷,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只有在王爷面前的时候,屁颠屁颠的,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沈绾:“……”
前世因为她跟祁衍关系闹的僵,千夜和银盏各随其主,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两人很少会有接触,而且,但凡有交涉,定也是不愉快的。
她对千夜的了解不算多,但一个会忠心护主的人,想来品性也差不到哪里。
若是这两人能互生情愫,对于银盏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归宿。
只是这丫头现在一根筋的钻进了牛角尖,怕是一时半会儿钻不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一次脸红心跳毕竟算不得什么,如果千夜真的对她家丫头中意,让他追上一段时间,顺便考察考察也是好的。
而且,这事吧,还是得靠这丫头自己领悟了才好。
没再多说什么,沈绾用过早膳,拾掇一番,便带着东西出了门,同时遣了小丫头回房休息补觉。
寿康宫外。
看见沈绾由远及近走来,守在门口的陈福拱手行礼道:“奴才给摄政王妃请安。”
态度恭敬但却淡漠,明显看出只是在例行公事,并非对她真心欢迎。
“陈公公免礼吧,”沈绾也不在意,面带微笑道:“我来给母后请安,麻烦陈公公帮忙通传一声。”
“太皇太后喜欢清静,不是什么人想见就随时都可以见的,若是没有传召,王妃还是请回吧。”
这都什么时辰了,才想着入宫请安,一点诚意也没有,上次他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至于这丫头……
拜堂的时候她跑去跳湖,严格来说,和王爷的礼都没成呢,嘴上叫她一声王妃,陈福心里可不认。
眼看太监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想要去帮她通传的意思,沈绾也不恼,反而非常懂事配合的接过话道:“那我便在这儿候着,等母后的传召。”
陈福:“……”
对这个沈家大小姐,他是真的无语,算了,她愿意等,就让她等着吧。
没再出声,陈福径自站到一旁,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多久。
“陈公公,”沉默下来,气氛不由变得有些尴尬,感受到太监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沈绾取出带来的东西,准备趁着这个时机送出去。
然而她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突然被寿康宫内传出“砰”的一道声响打断。
“砰砰!”又是接连两声,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都走开,别靠近哀家!”随之传出的是洛澜的怒喝声还有痛苦呻吟声。
“太皇太后!”陈福担心的叫了声,迈步便往房间里去。
“发生什么事了?”沈绾也下意识的抬脚在后面跟上。
这时,陈福也顾不得沈绾了。
房门打开,只见洛澜斜靠在塌上,右手撑着头,五指用力的在额前按压。
而她的周围是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丫鬟。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宣太医啊!”看见自家主子疼的厉害,陈福着急的向着那些没有眼力见的下人吩咐。
“是!”丫鬟们应声,纷纷行礼退下,沈绾则迈开脚步便要上前,“母后可是头疼?让我帮你看看吧。”
“哎呀,王妃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太皇太后的头痛症已经是陈年旧疾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你能看出什么,
再说,太皇太后这旧疾发作,还不是被你气的,王妃若是真的孝顺,就赶紧从寿康宫离开吧,免得……”
免得看到她,病症发作的更加厉害。
陈福话还没说完,眨眼的工夫,沈绾已经越过他走到洛澜的塌前,抓起对方的手臂替她探脉。
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什么趁手的东西,沈绾索性……
“王妃,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