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微微蹙眉,想了想开口道:“景齐景荣,你们先退下!”
很显然他打算单独跟白凤眠聊聊。
白凤钺和白凤钦对视一眼,二人有些不甘心的离开。
而后宣武帝又屏退左右,转眼间,崇政殿,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宣武帝从龙椅上走下来,来到白凤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沉声道:“景行,你那个师父,还有你的师兄,到底是何许人也?”
白凤眠微微一怔,有些诧异的看向宣武帝。
他没想到宣武帝竟然对寒书和柳如言感兴趣。
白凤眠想了想,开口道:“回父皇话,师父和师兄,都是方外人士,当年儿臣在南洋剿匪的时候,突然遇到龙吸水,将整艘战船掀翻,幸得师父和师兄相救。”
宣武帝点点头道:“京城长街上那所谓的龙卷风,也与他们相关吧?”
白凤眠抿了抿,深知这件事糊弄旁人可以,糊弄宣武帝,怕是不行。
毕竟当时那么多百姓都看到了,只要稍作打听,便能知晓其缘由。
他不能落个欺君之罪。
白凤眠点头道:“不瞒父皇,长街上的事,是师兄和另外一个人,产生了一些误会,二人打斗,造成的破坏,父皇放心,眼下误会已经解除了,不会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后续的善后事情,儿臣也会做好。”
宣武帝感慨道:“朕竟是不知道,原来东陵有这么多能人异士。景行啊,你说说看,倘若你的师父师兄,都能为朕所用,那咱们东陵一统八荒,是不是就指日可待了?”
白凤眠心中警铃大作,原来宣武帝是看中了寒书和柳如言的能力。
可他们二人岂会为朝廷卖命?
白凤眠回应道:“父皇明鉴,师父和师兄,都是修道之人,方外之士,他们不会介入红尘纷争。父皇有征伐天下的雄心,儿臣必将辅佐父皇,达成所愿!”
宣武帝定定的看着白凤眠,不知在想着什么,片刻后呵呵一笑道:“你有这份孝心,朕深感欣慰。对了,九如没事了吧?”
白凤眠点头道:“谢父皇关心,她只是被我师兄带走了,眼下回来,已经安然无恙。”
“朕还听闻过程中,你们与神医谷产生了冲突?”宣武帝继续追问。
白凤眠如实回答:“是有一点误会。”
宣武帝皱眉道:“最好是误会,神医谷的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好了,你退下吧!”
白凤眠对于宣武帝没有追究太深,既感觉庆幸,又感觉不安。
因为他的父皇,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事实证明,白凤眠的不安是正确的。
就在他离开崇政殿的时候,宣武帝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说道:“不为我所用,便为我所弃。”
陈公公弓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老奴听闻今日长街上,大的白昼如夜,昏天暗地的。您要除掉楚王的师父和师兄,怕是不容易啊。”
宣武帝冷笑一声道:“朕怎么能允许,有这么厉害的人,在眼皮子底下乱跳。朕杀他们是不容易,这不还有景行么。人对亲密之人,总是不设防的。”
陈公公了然了:“陛下英明。”
宣武帝看向他,岔开话题询问道:“凤羽的身体怎么样了?”快到冬月十五了。
陈公公皱眉摇头道:“回陛下话,杜大人说,长公主仍旧很虚弱,依老奴看,要不这个月,免了吧?”
宣武帝虽然不愿意,却也知道不能杀鸡取卵,只能闷闷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