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左栋梁眼睛一亮,急忙开口道:“哎呀,既然这凶手畏罪自尽了,那此案不就可以圆满的画上句号了?楚王殿下可以结案了啊!”
白凤眠冷眼看向左栋梁,没好气的说道:“本王要如何办案,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左栋梁抿了抿嘴,讪讪的低下头。
白凤眠转头看向宣武帝,拱手道:“启禀父皇,此案案情复杂,牵连甚广,且胡叶堂在京城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儿臣必须将案情来龙去脉都理顺清楚,才能算是破案。虽然嫌疑人自尽了,可他毕竟只是嫌疑人,并未认罪画押,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一定是凶徒,倘若贸然结案,恐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宣武帝平静的注释着白凤眠,片刻后他问道:“景行,你可知胡叶堂是何人?”
白凤眠微微一怔,不明白宣武帝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回应道:“是左丞相的乘龙快婿。”
“他是朕钦点的第一皇商。你现在将人扣住不妨,是想说朕点的皇商,其实是个杀人魔头么?”宣武帝冷声质问。
一旁的白凤箫听到这话,顿时心急了。
他急忙开口道:“父皇,胡叶堂惯会伪装,他在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面孔,父皇被他蒙蔽了,也并不稀奇啊!”
“大胆!”宣武帝怒斥。
“景明!”白凤眠急忙呵止。
白凤钺见状冷声道:“十三,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在说父皇不分黑白,不辨忠奸吗?带了几年兵马,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连父皇都敢质疑,谁给你的底气?”白凤钺意有所指的看向白凤眠。
白凤眠不理会白凤钺的挑拨,直接拉着白凤箫跪下,随后开口道:“父皇息怒,十三弟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他并没有要冒犯父皇的意思。关于扣押胡叶堂一事,儿臣确实有足够的理由,但是为了调查案情,现在不能公之于众。还望父皇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定然给父皇一个满意的交代。”
宣武帝白了一眼愣头青一样的白凤箫,随后看向白凤眠,语气不悦的问道:“朕不想听你的理由,也不想听你办案的过程,朕只想要一个结果,要一个让满朝文武,京城百姓,都满意的结果。你可明白?”
白凤眠微微一怔,随后眉头紧锁的低下头。
他明白,因为胡叶堂在京城的影响力不小,而且他是左丞相的女婿,左丞相又是左太后的弟弟。
这一系列沾亲带故的关系,让当今陛下也有几分为难。
所以宣武帝希望白凤眠能破案,但是更希望白凤眠能息事宁人,不要闹得满城风雨。
可此案若想真相大白,那就必然要让所有人都看清胡叶堂的真面目。
息事宁人……那些死者愿意吗?
白凤眠思忖许久,随后把心一横,开口道:“回父皇话,儿臣接管刑部,为的是帮死者沉冤昭雪,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在儿臣看来,无论是满朝文武,还是京城百姓,他们是否满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者得以安息,死者家属得以公道!”
“那是不是朕是否满意,也不重要了?”宣武帝冷声质问。
白凤眠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向宣武帝,朗声道:“父皇,没有人可以替死者说原谅,若不能让凶手付出代价,那我东陵律法便形同虚设,我刑部官员,便也是凶手的帮凶,就连父皇的皇权,都在被凶徒利用!比起所谓的‘满意’,儿臣觉得,只有真相和公道,才最重要!”
砰!
宣武帝一拍扶手,愤怒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