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长平有些惭愧的说道:“然后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跟九如的关系,也拉近一下,跟楚王府的关系。从而让我们这一大家子,留在将军府,不要搬走。”
说到这里,墨长平抬头看了一眼墨九如,那一眼可怜兮兮的模样,哪还有当日在京兆府指认她为凶手的盛气凌人。
墨九如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而是看向那大熊、二狗和三匹狼。
“你们来说,事情是怎么回事?”
大熊急忙道:“俺说,俺说。这位大人找到俺们黑风寨,说是想让俺们出几个人,帮他演一出拦路截杀的戏,等俺们开始动手的时候,他就会冲出来救人,到时候俺们打斗一番,然后纷纷装死。事成之后,每人十两银子。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俺们怕误伤了人,特意把刀都换成了假的,一把刀都没开刃啊,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看看。”
墨九如一阵无语,合着她大伯,是真要表演一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旁人暂且无法判断这些人的话是不是真的,可郁离却开口道:“他们说的应该是实话。”
众人纷纷看向郁离,等待她解释。
郁离指向墨长平开口道:“他身上的血腥气,跟他们几个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不是人血,是野兽的血。”
大熊低头看向自己,疑惑道:“俺身上哪来的血?”
郁离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墨九如继续解释:“他们常年狩猎为生,身上手上的血污可以洗掉,血腥气却洗不掉。再加上他们或许也不经常洗澡,所以味道浓郁,你大伯与他们频繁接触,身上必然熏染。”
一说不经常洗澡,三个人都齐刷刷低下头。
墨九如嘴角抽了抽,觉得他大伯真应该跟着仨人站在一起,就取名叫四不像好了。
不像个好人,也不像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不像个亲戚,更不像一个长辈。
跪在那的墨长平,见墨九如打量他,忽然嗷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他老泪纵横的说道:“九如啊,大伯知道错了,可大伯也是为了这一大家子人啊。你从小没了娘亲,你爹常年征战在外,你二叔英年早逝,这大房二房三房,全靠大伯一个人支撑啊。大伯是贪财,那贪的是全家人的衣食住行。大伯是爱权,那爱的是你们这些晚辈的前程啊。呜呜呜,大伯之前确实错了,可自打你被赐婚之后,大伯也想明白了啊。这人啊,都是命,你就是富贵命,大伯啊,就是苦命人。”
墨九如整张脸都要皱到一块去了,这墨长平也哭的太难看了,为了一点银子,真是老脸都不要了。
墨九如看向白凤眠,露出一个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很显然,对于这种局面,她不知道如何处置。
白凤眠不轻不重的白了一眼墨九如,可心情却莫名有点好。
因为他发现,墨九如但凡有事,都会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
这叫什么?这叫信任!这叫依赖!
白凤眠看向墨长平,冷声道:“好了墨大人,这还没到你该哭丧的时候呢,且留着下回再哭吧。”
换言之,今日之事,不做追究。
前尘往事,楚王府也不细查,但是所有事情到此为止,若有下一次,定然不饶。
墨长平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谢恩,白凤眠忽然继续道:“本王听说武安将军府闹虫患,那实在不适合居住。三日之内,你们就搬回墨家老宅吧。墨九如收拾一下,搬来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