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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安然申诉。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更何况还是你惹的祸端。”
安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续然在她的后脑勺落下一吻,“晚安,我的安然。”
他走后,安然从被子的束缚中挣脱开来,心情变得开朗。只不过看到刚才混乱中掉落在地的实习手册,不禁又有些惆怅。
这边呢,何续然自己动手解决了需求。
拾掇好自己后,他双手枕头,不禁苦笑。
他暗自嘲笑自己: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却还像个毛头小子般不能自制。仔细算来,距离上次这般,已经过去了近十五年了。何续然属于少年老成那一派的了,不过,再老成也会有好奇心。
初中的时候,何续然也看过少儿不宜的书籍和碟片。起初,感觉很新鲜,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时间久了,便觉得无味。
他很少去回忆曾经,因为对他而言,走好了该走的每一步,所以这么些年来,也没觉得哪一个时刻和哪一个决定是该后悔的。自然而然的,他也不会去回忆往昔。今天,被安然捉弄,不禁忆起了年少的时光。
不过也因此得了一夜的好眠。
待他醒来时,已经近十一点了。
何续然都忘记上一次睡到这个点是什么时候。
走出房门,对面的门窗通透。
淡淡的饭香和炒菜的声音传来。
饭桌上已经摆了两盘热气腾腾的菜。
“怎么不叫醒我?”何续然倚在厨房的移动门上,可能是因为刚起床的缘故,声音里有淡淡的鼻音,显得整个人有些慵懒。
“我敲门了,但是你没反应,我就想着你睡得那么好,还是不要打扰你的好。”安然从砂锅里盛了一碗汤递给何续然,“我把冰箱里的大排切碎了炖汤,还放了毛豆。油都撇掉了,你可以放心喝。”
何续然本想抱抱眼前人,奈何对方将碗放在两人中间,只好接过碗,默默的坐到饭桌上吃饭。
他看到安然端着狗盘走出来,才发觉脚边端坐的狗。
“狗妹,来吃肉了。”黄毛泰迪立马跑到安然的脚边,安静的吃着。
“蒋姨送来的?”
“嗯。”安然这才拿起筷子吃起来。
“她有说什么吗?”
“她说你养这个狗很多年了。”安然夹了可乐鸡翅啃了起来。其实,之前来就看到家里有宠物用品和玩具,安然就猜何续然之前养过宠物,只不过一直看不到活物,安然以为可能狗狗过世了,所以就没提,却不曾想那个小家伙还活着。
从小安然就想养宠物,奈何奶奶不让,就断了念想。所以,看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安然激动坏了,不过这个小家伙对自己并不友善,安然也不强求。蒋姨的确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告诉安然:“这狗认主,暂时还是不要跟它过于亲密的好。”
所以,安然大概猜到了狗狗真正的主人是谁了。只不过,这个时间送来,安然实在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跟何续然认识半年多了,没见过狗,也没听他提起过。安然能猜到,这段时间是由谁抚养的。她不想提,因为她没勇气。
何续然用腿勾住安然的腿。
安然回之微笑。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亲密却可以在瞬间就隔阂了。
“我跟我妈说我一点不到就能到家了。”说完这句,安然知道,其实是她的问题。
何续然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一直都坐这个点的车回家的,我妈知道的。”安然心虚的解释道。
“恩,吃完我送你回去。”
狗狗的名字叫妹妹,第一声,很台湾腔的叫法。安然叫不出来,就唤她狗妹。好在它还听得懂。
狗妹端正的坐在他们饭桌的不远处。
“狗妹年纪不小了吧。”
“七岁了。”
“狗狗的寿命不长,要好好对他。你看把他给瘦的。”
“他挑食。”
“一定是你们太宠它了。”安然刻意加重了“你们”这个词,很邪恶。
“宠它的的确不少。”
“真幸福。”安然放下碗筷。今天这餐,两人的战斗力都不错,几乎没有剩下的。
“你洗碗吧。”安然起身,忍不住还是想要陪狗妹玩耍。
“好!”
安然背对着何续然,伸出手跟狗妹说:“狗妹,你好,我是处安然。以后请多多指教。”
狗妹好脾气的伸出爪子跟安然握了握,最后还是跟在何续然后面转悠。
“你叫它狗妹?”何续然一脸不可置信。
“没办法,它的本名太嗲,我叫不出来。你叫一声我听听?”
“被你说的我都叫不出口了。”
安然塞上耳机,走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塞着耳机,也有可能是收拾包裹太投入了,直到何续然将她耳塞从耳蜗取走,安然才反应过来。
“就这么想走?”
“我只是比较有提前意识而已。”安然将耳机线收拾整齐放在耳机盒里,然后塞进背包的最小一格。
何续然环住安然,奈何狗妹一直在叫。
安然摊开手,“不是我的问题哦。”
何续然抱着狗妹往客厅走,安然躲在房门口看。
“坐好,不许动,更不许叫!”难得看到何续然严厉的模样。狗妹也因此变得十分顺从,乖巧的坐在地上。
安然想了些什么,随后摇摇头把自己叫回现实。
何续然往这边走,狗妹依旧乖乖的坐着,只是前面两只爪子踏着激动的小碎步。
“它好听话。”
何续然将她推进门后,关上门,低头,又吻来。
安然觉得自己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跟何续然的相处之道了。
感情的障碍很多时候真的靠一些小动作就可以解决,比如,一个吻,再比如,一个紧紧束缚式的拥抱。
此时的安然,两样都拥有。所以,先前的不开心似乎就这么消散了。
处安然,你完蛋了!她都忘记这是第几次对自己说这句话了。
只一瞬,一阵疼痛感夹杂着血腥味传达到安然的每根神经,她倒抽了口气。
“安然,我说过,只要你问,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