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看着屋里的县令,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意思,但是她沉吟了一瞬间,没有直接回答马武。
而是选择推门而入,用带有歉意的目光看着县令。
“大人,关于毒的这些事儿,就是这样了。我该说的也已经跟你说了,其他的你也都知道,不需要小女子再接二连三的重复,至于这未来的三年该当如何,我认为大人也不用太愁,毕竟想要找到一个人是再容易不过,我也不可能长了翅膀飞到天边上。”
元兰继续耐心说服县令。
她的话让县令觉得有几分道理,也被她忽悠住了,想要离开,可是他又觉得空手回去脸上挂不住。
“大人,我看了天色,如果再不回去的话,晚些时候容易下雹子,可就走不了了。”
元兰继续找理由蒙蔽县令,她的话说的真真假假,很容易就把人蒙骗过去。
县令冷哼了一声,终于被她说服,准备离开院子。
元兰见他离开的身影,装作恭恭敬敬地送了她几步,便狠狠松了口气。
送走了这尊大佛,她就可以开始着手处理自己手上的这些事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白梅,拉着她走到了屋里。
“快快,二婶,快去收拾东西,我们这就离开。”
白梅被她推着,簇拥着走了很远,反应看起来很是强烈,“这么快就走?说走就走,会不会有点突然?”
“不突然。”
元兰说完后,又拉着元竹和元松,对白梅道,“二婶,你先在家收拾着,我带着两个孩子去找萧明,正好夙离和柳小公子也在那儿,让他们一起去去秋月堂住着。”
“为何?”
白梅忽然和孩子分离,有些不舍。
“到时候如果我们要离开的计划败露,形单影只比较好,方便撤离。”
元兰回答着,她一边说完,一边将两个孩子送上了马车。
萧明已经早有预料,在府邸门口等着她。
“孩子就先交给秋月堂了。”
她看着萧明,眼里带着些许的嘱托的意味。
萧明点了点头,一把将两个孩子揽过,同元兰保证道,“你就放心吧,秋月堂好吃好喝,虽然干的活是血腥了点,但是保证是对孩子们很好的,绝不会为你增加任何后顾之忧。”
听到他的话,元兰的一颗心也放到了肚子里,摸了一把两个孩子的头发,嘱咐着。
“元松元竹,你们两个好生照顾自己。”
等她回家后天色还早,发现院子里的东西已经被白梅早早的收拾好。
她见到元兰回来,还是有些担心。
她皱着眉头,拉着元兰,微微叹息。
“兰兰,我们这样真的可行吗?万一要是被发现了,那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而且如果我们走了,县令手里还有兵马,那岂不是也很危险……”
白梅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她看着元兰,陷入了深思。
后者听出来了白梅的在意,也深深知道她现在的担忧害怕,思索过后,安慰她。
“没事的,二婶,不用太担心了。走一步看一步,一定能够解决这件事的。”
她话音刚落,马武就带着冯盛过来,其他手下则帮忙把这些东西搬运到马车上。
“外头等天色黑了之后会更冷,如果要行动的话还是应该早点出发,或者现在直接离开?”
马武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元兰并未告诉他应该多久离开。
“先不着急,只是先收拾着东西,并不是要今天就走。”
元兰对这一切的安排了如指掌,也在密切的计算着这其中的行程,不会受到任何突发事件的影响,她已经决定要这么做,就自然而然会保持好他们所有人的行程。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马武询问道。
元兰让他们去屋里坐了下来,给他们二人双双倒上了茶水,好让他们能够得到休息。
“外面太冷了,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不紧不慢的样子让人看了很能跟着稳定下来。
“你们去告诉佣兵,先派人在荒地圈出一个地界,把矿石运过去藏在山洞里,先让他们这么做,等到做成了,再来询问我,好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元兰轻声开口道,这些话在马武听来却格外绕的慌。
他们是从小读书不假,可是长大后就一直在官海浮沉,对于这种计谋,是向来喜好纸上谈兵。
“为何要这么做?这么做了对吗有什么好处?矿石既然要搬出来,那为什么还要把它藏起来?”
马武不明白,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元兰不仅没有不耐烦,反而充满耐心的同他解释。
“之所以要把它藏在山洞里,是因为我们的所作所为暂且不能被他人知道,所以当然要这么做,而把它们搬出来,虽然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也是为了以后作铺垫,能更好的建造城池。”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马武和冯盛纷纷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啊”的声音。
他们对此震撼不已,也是他们从未想过的道路。
“没想到元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大的志向抱负,单单是凭借着你的智慧和眼界,就能看得出来姑娘以后一定大有作为!而且还这么有善心,以后一定能成大事的!”
冯盛被元兰说的热血澎湃,震惊的同时又对她十分钦佩。
元兰的形象再一次变得高大上了起来,
马武也对元兰的认知更加清晰,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看来我以前是多少有点有眼不识泰山了,那就请你日后能好好干,为我们所有人分一杯羹!”
马武是笑着说的,他没有坏心眼,也是在同元兰开玩笑。
她顺势接过了话柄,笑得灿烂,没有了往日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更多的是真诚和直率。
她对亲近之人从来不耍心眼。
“好啊,那就让我们都分一杯羹,不过这些事也少不了你们的帮忙,如果你们能够参与的话,那再好不过!”
元兰说完,将杯中以茶代酒,同马武和冯盛敬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