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元兰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番床榻,便准备休息。
她点燃了蜡烛,听着窗外传来的动静,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略有些心惊。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半是睁开了眼,随后没怎么开口,便警惕地盯着窗外所发生的一切。
她害怕这件事会牵扯到自己,可看了一眼外头,只见窗棂后面模模糊糊地有了个身影。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床榻,顿时忙碌了一整天的困意全无。
紧接着,便看到有人用手指捅破了纸糊着的窗户往门上放了一根管子,给屋子里面吹迷药。
元兰反应过来,顿时用鼻子捂住了口鼻,屏住呼吸,装作中招似的昏睡了过去,实则则耐心听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动静。
她听到那人推门而入,虽然声音及细,但由于外头的天色很暗,四周静谧,她也能听到一些不对。
只发觉那阵脚步声越走越近,而后那人似是停在了元兰的床边。
元兰微微睁开了一点点的眼睛,看到那人蒙面,且手持匕首,是个女子,像要随时杀了元兰,但她还未动手,只在确认她有没有真的晕过去。
元兰一个起身,把对方吓得没有立刻动手。
她想都不想,就直接夺过了对方的匕首,把匕首一把扔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
她警惕地看着对方,试图摘下她的面罩,但却被那人避开了。
元兰感受到对方没有武功,便上手制服她更加彻底,不需要任何力气,很是轻松。
对方被元兰的动作所箍住,动弹不得,像一颗软柿子,任凭她拿捏。
元兰直接上手,摘下了那人的面罩,却大为震撼。
那人竟然是王莹玉。
“怎么是你?”
她脑袋一转,想到了之前多次见到的王莹玉鬼鬼祟祟的身影,想必那些都不是假象。
王莹玉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她随手拿了一块布料,把她的嘴巴堵住,以免她咬舌自尽,或是危及到其他人。
随后她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看着王莹玉,若有所思。
“你为何这么做?”
元兰俯视着王莹玉,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的许多恨意,告诉她此人非同一般。
她的嘴巴被堵住了,说不出来话,不过元兰瞧着,她也不想说。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根绳子,直接二话不说就把人绑起来,打开柴房的门,一把把她丢了进去。
她身上还穿着她喜欢的粉色丝绸裙子,不知她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的人,元兰也不愿意知道。
不过王莹玉身上没武功,把柴房落了锁,她就自然出不来。
元兰回到了卧房,倒了凉水洒在了地面上,又打开窗户通了一会儿风,能有效去除她刚刚吹进来的迷药,虽然屋子里凉飕飕的,但也好过被那药迷倒。
她在完成一系列的事后,又关上了门,才躺到床榻上。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么一折腾,已经到后半夜了。
她闭上眼睛,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想到了之前王莹玉在几个孩子面前晃悠,包括她们家门口,也时常有她的影子,她的精神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让人拿捏不定。
不过她想到先前夙离被柳青青对付,对比之下,王莹玉也算不得好,这么一想,她便一阵后怕,感觉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安稳。
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元兰顶着两个大熊猫眼,没什么心情地吃完了早饭。
马武倒是在吃饭的时候,想起来了王莹玉的存在,询问元兰,他半是调侃着开口。
“你怎么忽然想起来把人给关起来了?虽然王莹玉她精神不正常,但也没必要关在你们家的柴房里吧,而且她还要做工呢,冯盛不在,管的人是松了一些,但这么突如其来的消失了一个人,怕是要查的。”
马武同元兰说着,他不明真相,也就自然弄不清这件事是怎么个谁对谁错。
元兰漫不经心地把昨夜所发生的事同他一一说明,话落后,还不忘补充着。
“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她重病了,在我们家医治。反正她疯疯癫癫的,去做工也会挨打,不如关着。”
马武后知后觉才发现了王莹玉的所作所为,呆呆地应了声是,便没了下文。
元兰吃过早饭后,来到了柴房。
柴房里头阴冷,没什么阳光,更别说暖炉,王莹玉如此待了一晚,被冻的瑟瑟发抖,嘴唇都紫了。
元兰俯下了身子,看着王莹玉,耐着性子,询问道。
“你可是受人指使,才来害我?若是如此,那你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我可饶你一命,但若并非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掐着王莹玉的下巴,让她感到痛觉,泪眼婆娑。
“元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真是该死!我一定要把你杀了!是谁指使的我,你猜,当然是那地底下的阎王爷,他说元兰该死……”
王莹玉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顿时口不择言起来,眼神也飘忽不定,瞧着疯疯癫癫,很不正常。
若是换做平时,元兰怕是会觉得她是脑子不正常,但现在看来,她怕是只装疯卖傻,不愿意说。
“元兰姑娘在否?”
外头传来了婉娘管家的声音。
元兰听到后,眼底的戾气顿时一扫而空,带上了笑,关上柴房的门,去见婉娘管家。
他瞧见元兰后,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
“我们家夫人过来请您,托老奴告知您一声,家主醒了,让您莫要挂念。”
管家的话带着善意,和老夫人不同,并没有要责怪元兰的意思。
听到这一消息,元兰心中的大石头也半是落了个地,松了口气后,她看着马武,对他温声道。
“你好生看着王莹玉,切莫让她跑了,等我回来再说,我得去一趟婉娘家。”
“去吧,这里有我。”
马武应了声,来到柴房门口,守着王莹玉。
经过先前几次的教训,他是怎么都不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