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县令,一步步来到了地牢底下。
此处和走廊里全然不同,一片漆黑,阴冷到全都是水,连虫子都生存不下去。
她一进来,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让人止不住的干呕。
元兰很少见到这样的情景,饶是她武功高强,却不曾如此直接见到虐待人的场面,如此可见,县令究竟有多冷血无情。
有犯人看见元兰,直接搁着铁栏,跪下,痛哭流涕。
“好心人,求你们饶我一命,我已经知错了,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说县令不好了,求求你们,将我放了。”
他对上元兰的眼睛,她看出来了求饶的犯人眼里尽是恐惧,而且这些话说出来也全然不用过大脑,一眼就能看出,他已经疯掉了。
对方像是下一秒就要冲出牢笼,扑到她身上。
元兰讪讪收回了目光,看着县令略带得意的眼神,心口一阵窒息。
再紧接着,二人走到尽头,看到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
元兰被吓了一跳。
她凭借着对方身上显眼的玉坠,认出来了那是婉娘丈夫。
他一身蓝衣,被血染着变了色,人也被打得面目全非,满脸是血,手还用了夹板,见到有人过来,他连头都不抬一下。
她惊愕地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婉娘丈夫,反应过来后顿时怒发冲冠。
她只感觉到心口的怒意就快要冲出来了。
而县令看到她这一反应,却愈发得意。
“怎么了?这不是你的朋友吗?本官闲来无事,打打人消消气,不是也很好吗?”
他的话只让元兰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她生生忍了下来,以至于她脸上看不出悲喜。
原本她想再拖延一阵儿,但现在想来,惩治县令,刻不容缓。
“县令,你这身边的人,我瞧着是有些不太靠谱了。不如这样,你让他们离得远些,我跟你说出来你想要的那些秘密。毕竟你把人折磨成了这样,我总不能再熟视无睹。”
元兰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的开口,她的眼中,是她强行压制的怒意。
县令闻言,颇有些怀疑地看着她,沉吟一瞬,冲身边的人招了招手。
“你们先退下吧,离得远一些,本官同她有话要说。”
她一下子,便将人全部支走。
“这便好了,我只把藏匿地点告诉你一个人。”
元兰露出狡黠的笑,像一只白色的狐狸,可她却不愿意把目光挪到一旁的婉娘丈夫身上。
县令见状,也果不其然上了当。
待他身边的人都退下后,此处也没了人。
元兰得到了可乘之机,上前几步,靠近县令,对他动手。
她先是一掌用力打在了县令的脖颈处,让他无力反抗,一下子倒地。
他被元兰的动作惹得没了反抗的心思,挣扎几秒后,怒目圆睁地用手指着元兰。
后者毫不客气地把县令的手指掰断,全程他只有痛呼,而没法发出半个字的求助之声。
“是谁,让你对我的朋友这么做,又是谁,让你恨我恨到了这个份上?”
元兰如是询问,可她却并没有想要得到结果,只是一个劲儿地爆揍县令,对他拳打脚踢,个个用了巧劲儿,知道怎么最快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和让他感到疼痛。
“我错了,元兰,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招惹你。”
县令微微呼吸着,看起来脆弱极了,他用力挣扎,可元兰也怎么都不同意。
她用力按住了县令的挣扎,让他动弹不得。
“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我是不可能把你放了的。”
她冷哼了一声,继续对县令折磨着。
像是要把他对婉娘丈夫的一切折磨都如数回报在他的身上。
到最后,县令已经无从反抗。
随后,元兰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粒毒药,趁其不备,将它塞进了县令的嘴里。
县令感觉到嘴里有异物,挣扎着要往外吐。
元兰并不同意,便直接上手,从婉娘丈夫身上撕下了一块布条,估摸着合适的厚度,一下子将它全部塞进了县令嘴里。
她掐着县令的下巴,混着布条,让他吐不出来,她便直接强迫他将毒药咽下去。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下毒致死,否则我既无法出了这个门,也同外面交代不过去,这无非是之前跟王员外一样的,间接性毒药,要来同我要解药,否则便活不过它规定的期限。”
她分明只是穿了一身素衣,但却难掩眼里的霸道和狂妄,她有着降伏人心的本领,亦是专治各种不服气。
县令见状,挣扎的更厉害了,但元兰却不理会,继续对他道。
“县令大人这么聪明,应该见过王员外发毒时那痛苦不堪的样子,也知道他为了拿到毒药使用了多少诡计多端的招数,还有他对你的请求,可都是为了找我给他毒药。县令大人,如果你不想变成他那样,那就乖乖听我的,我便会考虑善待你一番。”
县令被她如此明目张胆的踩在脚底下,气的快要疯了,怒喝一声,作势就要像一条剧烈挣扎的鱼,一个打挺起来,反抗,用吐字不太清的嘴扬言开口。
“元兰,本官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毒妇!你祸害百姓,其罪当诛!”
他如此剧烈的反抗,让元兰 并不意外。
只是现在这么做,却俨然已经是无效的挣扎。
她略微伸手,用力戳了一下他的天池穴。
县令很快就失去了力气,躺在地上,不停抽搐。
“毒性发作,如同一千只蚂蚁在你的心口啃食,这种痛苦,你应该承受不来。但也不会立刻死亡,它会一点点消磨你的意志,让你感到生不如死。”
元兰冷冰冰的话传到了县令的耳朵里,只让他感到痛苦。
他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摸爬打滚,同元兰求饶。
“我错了,我不该挑战你,你救救我。”
元兰的脚腕被他拉着,她感到恶心又无奈。
“来人!”
她大喊了一声。
守在外面的人瞬间出现。
她丢了一包解药在地上,命令道,“县令病了,把人抬出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