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重重的叹了口气,眼里却露出看热闹的意思,冲着婉娘微微一笑,解释着。
“没事的,只是我粘上了狗皮膏药,他这会儿要来找我要解药罢了。”
婉娘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不可思议的复述着。
“解药?”
元兰点点头,来到了门口。
只见一个身着粉衣,打扮的格外富贵的女子,头戴着夸张的花,跪在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脸上的胭脂都被哭花了。
她看到元兰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作势就要往她身上扑。
元兰后退了好几步,眼神也愈发变得冷冽起来。
“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小妾看到她装傻,恨的牙痒痒,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装作柔弱的擦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一旁围观的百姓瞧见这幅场面,都来看热闹,要把婉娘家的宅子堵了个水泄不通。
同元兰我见犹怜的诉说着。
“兰姑娘,我们家老爷没有解药,口吐白沫,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了。要不你就大发慈悲,把解药给他吧。万一到时候真的闹出来了人命……”
她说的很是玄乎,一旁不明真相的百姓听了这话,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倒真是好狠的心,竟然敢给王员外下毒,虽然说他的确该死,但是也不必用这种办法吧,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无论如何,可怜总归是可怜的。”
百姓们对此指指点点,小妾更是哭的梨花带雨,像是要把人的耳朵都要惊出个好歹来。
元兰垂眸看着她,脸色也愈发黑。
她的确是要给王员外个教训,我也没想着让他现在就命丧黄泉。
如果再闹下去,要是出事了,可就不好了。
小妾看到了元兰眼里的动摇,继续求着她。
“我们家老爷也是不容易,他平时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哪里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可以好好跟他说嘛,不用不给他解药,万一他要是死了,以后我的孩子,可就没有爹了。”
小妾的话让元兰更为无奈。
她恨不能要把黑的人说成了白的。
“好了,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她转头看着挂念自己的婉娘,安抚着她。
“姐姐,我跟着她去看看,没什么事的,下一次再来找你。”
婉娘对她放心不下,颇为担忧,皱着眉头,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
“那妹妹你务必注意安全。”
她点点头,跟着妾室上了马车。
如愿带人回到府上,小妾也宽了心,不再闹。
元兰坐在马车里,正在向着王员外的府上稳步前进,却只听到了一阵剧烈的马车摇晃声。
紧接着元兰便看到一道黑影,将自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蒙住了双眼,而后便是感觉身上一阵悬空,耳边传来了他人的一阵惊叫声。
元兰心下慌神了一瞬,意识到被人掳走。
可她没有挣扎,因为随后便闻见了熟悉的气味,是淡淡的檀香味儿。
她有些沉溺于这个坚实的怀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二人已在城郊。
元兰轻松摘下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眼罩,转头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五官深邃,剑眉星目,眼神中似有清泉,只需要看一眼,便让人感到心剧烈跳动。
她对上了那人的双眼,好似看到了明月。
“裴今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未曾注意到自己说话时,脸上带了笑意。
这是她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肖想了很久的人。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眼神比自己想象的要热烈,裴今时只对上了短暂的一瞬,便挪开了双眼,轻轻握着拳头,咳嗽了一声,同她解释自己来此处的原因。
“是过来有点事,只能待一天,因为怕别人认出,所以就只好当街掳人。”
他说的话虽然潦草,但是元兰也听懂了。
她咯咯一笑,眯着眼看他。
“你行事真简单粗暴,不过也是你我有缘,所以才能在路上遇到,否则的话你可能找我,就要花上半天的时间。”
她话音刚落,便见对方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来了一个钱袋子,放进了她的手里。
元兰垂下头,看着这个做工精致的钱袋子,应该是他随身携带之物,和他身上令人安神的檀香有着如出一辙的气息,虽然是个普通的物件,但是握在人手里,却让人感到心跳加速。
“给你带了些银子,也不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想你应该需要。”
裴今时开口道。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比先前在赶路时遇到的她要皮肤白皙了许多,而且她看起来眼睛更有神了。
元兰只觉得心里一股暖流流淌,心软的一塌糊涂,小心翼翼的收好了香囊。
“对了,之前我们赶路时遇到的矿洞,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元兰想起来了此事,便和他提起道。
裴今时闻言,点了点头,墨色的眼眸流露出释然。
“记得,不过之前需要,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他沉吟了一瞬,又看着元兰,补充道,“如果有办法的话,还是可以开采,为你留条后路。”
她本意的确并非如此,但也没想到裴今时会这么说。
她正想接话,便瞧见空中闪现了一个巨大的符号。
二人双双抬头。
“这是什么?”
她眨了眨眼,询问道。
“有人放信号召唤我。”
裴今时回答。
闻言,元兰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落,二人才刚刚见面,说话没多久,他就要离开。
不过她转念一想,能够见到就已是不易,二人本来就并非一个世界的人,能够短暂的有交集,就已经很好。
“那等下次再见面。”
裴今时瞧着元兰,淡淡开口,听不出他的情绪。
她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只觉得做了一场幻梦。
她脚步虚浮地进了城,没走几步,便被官兵团团围住。
“你就是元兰?跟我们走一趟。”
眼前的人数太多,不容她反抗。
她没有回答,在大街上不方便出手,也就只好将计就计,跟着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