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拉着元兰的手,同她说明这些天的所见所闻,郑重向她表达了感谢。
元兰欣慰地笑了笑。
“只要你能平安回家,就什么都是好的。”
她告别了婉娘,正式和所有人入住了客栈,虽然冯盛是只供他们一时的居住,不过能够在此缓解赶路带来的疲乏就很好。
元兰难得放松,带着夙离,做了个好梦。
次日一早,元兰见大家休整的差不多了,自己也做了一个深思熟虑后,仍是觉得可行的决定。
她来到客栈里最中央的位置,看着所有人都在,准备同他们说明。
“既然大家都已经休息好了,那也应当思考一下之后做些什么,冯大人已经说明,我们可以不必做苦力,那也不能虚度光阴,坐吃山空。”
她说了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却让其他人愈发摸不着头脑,尤其是王莹玉等人,准备看她的热闹。
这里已经不是京城,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怕难上加难。
“我们想要做什么?我们身世浮沉,能够活下去就已经不容易。你若是有想做的事,不如有话直说。”
王莹玉悲观地给元兰泼凉水。
不过她听了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脸上的笑意不减。
“我要做生意,赚大钱!”
她这一句话,如同一个石子被丢进了深水里,引起其他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也引发了轩然大波。
“你要做生意?”
刘大盈向听了什么笑话,恨不能捧腹大笑。
“兰兰有此想法是极好的,况且兰兰聪明,要是有心做生意,也一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白梅对他人对元兰的反驳只当做没听到,一股脑地夸赞她,给她打气。
“是啊,兰姑娘聪明的很,做点生意来赚钱也未尝不可,女儿家也能谋生路。”
刘老夫人听了这话也颇为满意。
她对元兰溺爱,若是此时她说把天要掀了,依照刘老夫人的脾气秉性,也是一百个支持。
她心意已决,无论其他人是反抗,还是支持,她都要去做。
况且她心里已经坚定的知道要做什么,本身就不会参考那些人的意见。
她趁着众人午睡,自己也寻了个借口去如厕,便转身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转了一圈,打量着四周的东西。
“想要做生意的话,就得需要成本。”
她喃喃自语,有点被难住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存储的那些真金白银,心下咬咬牙,还是不舍得。
这可都是她攒了好长时间的财物,即便做生意,也暂时不能动它们,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她默默关上抽屉,拿出之前去搜刮的首饰。
这些首饰和金银财宝无异,看着也华丽名贵,又都是真材实料,她初到蛮荒,也戴不了,若是当掉,也够她做生意的成本了。
她将它们清点了一遍,包裹好,走出空间,找到马武,将东西递给他。
“给我的什么呀?”
马武好奇地接过东西,一拆开后,却傻了眼。
元兰温和地对上了他好奇的目光,平静地回答他。
“这些是我抄家前藏的,我要做生意,你如果愿意帮我,就拿去当了。”
她的语气并不似命令,而是对待马武如同朋友。
二人不在大动干戈时,还是能好好相处的,况且这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渐渐对元兰有所改观。
“帮,怎么不帮?到时候你赚了钱,分我红利就行。”
马武拿着首饰,转身离开,去帮她做事。
元兰笑了笑,感受到自己的裙摆被扯住,垂眸一看,是夙离。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应当是刚午睡醒过来。
“娘亲,二奶奶说我们以后不用赶路了,这是真的吗?”
他还小,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从前在京城时便不大出去,这一路上颠沛流离,也实在辛苦。
元兰蹲下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是啊,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了。”
“真的?那我能出去看看吗?”
夙离闻言,扑闪着大眼睛,同元兰撒娇,对这个地方好奇得很。
元兰点点头,领着夙离先去寻了白梅,见她闲来无事,决定带她一起。
她跟白梅商量过后,决定二人带几个孩子出门看看。
这城里虽不如京城繁华,但该有的也还是有。
修着官道,也有集市和叫卖的摊贩,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元兰有些梦回京城。
几个孩子没见过摊子上的小东西,一路好奇,什么都想摸摸,元兰也大方,只要是孩子们喜欢的,她都一一买下来。
人群拥挤,她忽然感觉被人撞了一下。
元兰下意识地保护夙离,等到再一转头时,只瞧见一位身着黑衣斗篷,和戴着惟帽的人。
她透过薄纱,见到对方的侧脸,总觉得这人眼熟,可想不起来是谁,对方用带有歉意的目光看着她,元兰也因此并未多想,只当是对方不小心。
“你这个死了爹的,给你一两银子跟我走,就已经是看得起你了,还想着卖身葬父?也不看看你自己值几两钱!”
元兰听到这番话,登时朝着说话的方向望去。
只见肥头大耳王员外正在仗势欺人,而对方是个手无寸铁,又披麻戴孝的弱女子。
那姑娘旁边还有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
她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准备观望一番。
“跟我走,听到了吗?”
员外拖着姑娘的身子,疾言厉色。
“地上的尸体,就随便扔到乱葬岗!”
他吩咐手下,对哭哭啼啼的姑娘不管不顾。
“大人,你就放过民女吧,民女只想让我爹能安心入土,长眠于地下,你就不要为难小女子了!”
那姑娘死死地扣在地上,无论如何,就是不被员外拉动。
员外准备强制动手,让手下将她拉走。
元兰见状不妙,将夙离交给白梅,独自上前。
“停手!”
元兰上前喊停,那姑娘如见救命稻草,往她身上扑。
员外的抢人的打算被元兰叫停,有些不悦。
“你是何人?竟然来管本官的闲事。”
“我今儿个要买下这姑娘,麻烦大人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