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白手起家，捡了一路的纸壳子和塑料瓶子，卖到了废品站，得到了两块五毛钱。
又用到手的钱买了一只水彩笔，找了块别人不要的白板子，在上面写写又画画。
命运先生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刚才捡垃圾的路上不是已经打探到情报了吗？”
苏苡摆摆手：“这才哪到哪，那点信息根本就没啥用，我们要做好长奋战的准备。”
命运先生脑海中出现了流落街头吃垃圾的画面，心中暗道一声命苦啊。
苏苡显然没有盖着纸壳子睡觉的打算，她找了根绳子穿过方形白班的两个角系好，然后把绳子套在了命运先生的脖子上。
命运先生被她的操作整的一愣一愣的。
“有点勒脖子。”他说。
苏苡安抚道：“没事，习惯就好了。”
命运先生低头看向白板，上面写着：
专业算命，三元一次，不准不要钱。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看得出制作者相当用心了，四角都做了精心的绘画，中间的字体还特意加粗。
命运先生被她气笑了：“你这让我有种游街示众的感觉，再配个囚车我感觉都可以直接拉去砍头了。”
苏苡：“别叨叨，咱俩轮流戴，一人一小时，反正有障眼法，谁知道你是命运先生。”
命运先生觉得很有道理。
苏苡继续道：“你把你的天眼打开，我们一边算命一边观察安氏集团的情形，还能赚点钱，晚上说不定还能有顿饭钱。”
命运先生感叹；“特工行动硬生生给你整成了荒野求生啊鱼人小姐。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玩儿过荒野求生呢。”
第一位顾客上门了，是一位年迈的老奶奶，拄着拐杖朝他们走来。
老奶奶笑的很慈祥：“我想问问我的女儿命中有几个孩子。”
苏苡戳了戳命运先生，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编了，捡点好话说。
命运先生回了一个收到的眼神，清清嗓子开始说瞎话：“您的女儿命里有两子一女，各个人中龙凤，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老奶奶脸上笑眯眯的，也不知道信了多少，她拿出了一张五元大钞递给苏苡；“年轻人生活也不容易啊，要继续努力。不用找了。”
说着拄着拐一瘸一瘸地离开了。
之后许久这个临时小摊都无人问津，苏苡戴着牌子无聊的蹲在路边玩土。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问命运先生：“老奶奶的女儿命中有几个孩子呢？”
命运先生笑了：“我长得很像算命的吗？”
苏苡的眼中露出了清澈的疑惑：“难道不是吗？就业不对口吗？”
命运先生没忍住拍了拍她的鱼头：“对，咱俩其实是同行，你知道的吧，我也是个预言家。
但是没你厉害，我并没有预言到什么世界末日，但是我预言到了世界的失序。”
苏苡把玩着来之不易的五块：“你知道为什么茫茫人海中我找到了你吗？命运先生。”
“因为我帅气。不用解释，我知道的，我这样优秀的人，就是容易让人念念不忘。”
“因为我们有一些奇妙的缘分。”苏苡说。
命运先生点头：“也许吧，遇到你之后，我感觉自己更加不正经了。”
又有客人上门了，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大忽悠。
苏苡看着又一张五块陷入深思。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阔气，都不用找零？
为什么每个客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你们明明可以直接要饭却还要坚持算命’的励志神色。
命运先生打了个哈欠：“因为我调试了一下我们的障眼法，使我们看上去更残次一点。”
“残次？”
“啊，我把你的下身屏蔽掉了。”
苏苡正要开口。
命运先生邪魅一笑：“别叨叨，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把钱递给你吗？”
苏苡摇头。
“因为我把自己的双臂屏蔽掉了，男女平等，谁也别嫌。”
苏苡：这就是传说中的残疾组合吗？无腿女孩和无臂男孩的流浪生活
她摇了摇头：“我们这算诈骗吧？”
命运先生喝了吸一口凉风，慢悠悠的道：“咱都沿街算命了，还差这点吗？
放宽心，反正我来的是投影，被抓了我就切腹自尽好了。”
苏苡拖着脑袋：“别想了，哪来的刀，想好事呢，你最多咬舌自尽。不过没关系，我会把你供出来的，你可以尽情享受逃逸的快乐。”
“我有一点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的明明神国藏得那么好，都和星空融为一体了。”
苏苡露出微笑：“不告诉你哦。”
命运先生神采奕奕的脸垮了下来。
两人中途换了几个地方营业，最后找了个公园坐着。
命运先生忽然向后看去，片刻后转过了头对苏苡道：“我想吃糖葫芦。”
因为痛失双臂所以钱都由苏苡保管。
苏苡冷冷的瞥了一眼买糖葫芦的老爷爷：“不买，你要记得你是个投影，投影吃什么饭？”
命运先生撩拨着路边的野草：“现在AR技术那么发达，饥饿共感再正常不过了。我好饿，鱼人小姐，今天一整天我就喝了一碗粥诶。”
苏苡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哪来的一天，咱俩早晨出门，现在才刚到中午。”
......
两人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芦，坐在路边的小摊上喝豆腐脑。
苏苡想着反正都中午了，先吃顿饭再说吧。
一盘鸡肉串上来，两人的积蓄一朝回到解放前。
命运先生快乐地咬着糖葫芦，狭长的紫瞳高兴地眯起来。
苏苡问他：“今天咱们换了四个方位，在安氏集团大楼的东西南北都转了一圈，看出什么没？”
命运先生摇头晃脑地道：“没有。”
见苏苡拿着签子露出茹毛饮血的神色，命运先生赶紧补充：“每个角度我都看了，这栋36层的办公楼没有什么异常。
既没有特殊的能量波动，也没有隐藏的防护罩什么的，看上去就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制药公司。
不过倒是有几个员工是带异能的，但也不是那种攻击性强的异能。
当然也可能是离得太远了，一些细小的东西我没有看到，毕竟专业不对口啊，我也只能粗略地看看。
你的预言和安氏集团有关吗？”
苏苡沉默，和预言无关，她后来拜托馆言查一查安非，馆言说安非和安氏集团有关，再多就查不到了，说明安非背后也是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