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十分听话的往后退了一步。
“您先,您先!”
裴涣勾了下嘴角,抓住锁链十分利索的从洞里进去,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大概过了十几秒,洞口的锁链晃了晃,这是裴涣给的信号,示意自己安全落地了。
陆迁看了下欧阳飞。
“裴哥到了,你先还是我先。”
“你先吧。”
欧阳飞说着看了下周围:“那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偷袭呢,你先下去吧,我很快就到。”
“行。”
陆迁也不推辞,扭头就下了地洞。
他们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况且小夜还在外面等着,即便有什么事情至少也能顶一会儿。
地下的位置比他预想的更深一点,陆迁顺着锁链往下滑着,一会儿之后终于踩到坚实的地面。
裴涣正在旁边等他,一身白衣在这里很是显眼。
“裴哥,我——呕——”
陆迁正要开口说话,刚一张口便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腐臭味,一个没忍住便干呕起来。
“我去,这味道真的让人窒息。”
与之前的视角不同,这个位置能更加明确的看到地下堆积成山的白骨,也不知道这么大的空间是谁弄出来的,让怪物在这里藏了那么久。
陆迁紧紧的捂住口鼻,闷声闷气道:“我要受不了了,这真的跟生化武器有的一拼。”
裴涣深有同感的看了他一眼,显然也不太好受。
这里的残骸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再加上天气逐渐炎热,虽然这里处于地下,但长久累积的味道依然很浓烈。
没一会儿欧阳飞也顺着锁链下来了,闻到到这里的味道也是眉头紧皱。
“哇,这味儿真上头……”
陆迁努力的忍住要吐的感觉,缓了缓道:“尽量速战速决吧,感觉再待久点我都要被腌入味了。”
欧阳飞:“就是就是!”
几人立马动身,朝着陆迁记忆中怪物的位置移动。
他原以为应该不难找,毕竟怪物个头有那么大,又是在一堆白骨后面。
这里的空间显得比他想象的大多了,转头看看四周全是看起来差不多的骨堆,几人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靠近中央的位置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呼哧——呼哧——”
是十分有规律性的类似喘息声音,还伴随着湿乎乎的粘液黏连的响动。
陆迁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带着些询问的眼神看向裴涣。
后者轻轻点头,基本上能肯定后面就是怪物所在的地方了。
待几人准备就绪,裴涣一手掷出几张符纸,另一手紧握木剑,一跃而起,直直的朝后面的怪物袭去。
符纸打在深红的腐肉上,发出嗤啦的声响,顿灼黑一片。
怪物发出尖利而细长的类似尖叫的声音,伸出一只触手挡住砍向自己的木剑。
触手当即被砍出了深深的一道剑痕,不过并没有鲜血流出,而是从伤口处渗出半透明的粘液,逐渐将伤口掩盖起来。
被符纸灼伤的位置,焦黑的腐肉也一块块的脱落下来,新生的部分跟之前的是差不多,只是颜色略浅一些。
似乎是被裴涣的突然发难惹怒了,那怪物开始疯狂的挥舞着几只触手,扫过围绕在身边的骨堆,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几人灵活的躲开,陆迁还见缝插针的继续丢符纸,反正他带的多,用起来也不心疼。
怪物几次扫荡一直没能碰到他们,看起来更加愤怒了,体型比之前又胀大了一些,本体连着触手一阵扭曲之后身上多了许多的眼睛。
大的、小的、人类的、非人类的……
密密麻麻的长在原本就丑陋的躯体上,看的人头皮发麻。
陆迁又差点呕出来:“我靠,看的难受死了,他还能长得再恶心点吗?”
有了眼睛的加持,怪物轻易的就找到了几人位置,几根触手齐齐的向这边挥动,攻击一下子变得密集起来。
“散开。”
裴涣开口提醒,其他人的腿脚功夫他心里都有数,应当不大容易被直接击中,这种情况下分散目标比几人站在一起好一些。
陆迁和欧阳飞十分听话,立马往旁边撤了几步,三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陆迁紧紧攥着琉璃灯的提手,看准了面前闪过的触手,用力的挥了过去。
噗嗤一声,触手被拦腰砍断,断掉的部分在地上扑腾了几下,没一会儿便不动了,化为一滩腥臭的脓血。
剩余的部分则是飞快的收回,慢慢的融入本体,其他的触手则是更为疯狂的甩过来,暂时忽略了裴欢和欧阳飞两人,齐刷刷的攻向陆迁。
陆迁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怪物,飞快的闪身避开攻击,在格挡的同时抓住机会又砍掉两条触手。
怪物稍稍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忌惮他,将触手全部收回去后暂时不动了,本体也缩得更小了些,看起来一副摆烂的样子。
不过三人都没有放松,这老怪物既然能活那么久,必定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对付得了的。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慢慢的朝怪物靠近了些。
那东西依然是一动不动,只有顶上几颗眼睛在咕噜噜的转动着,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
“这就放弃挣扎了?不能吧?”
陆迁又试探的丢出两张符,毫无阻碍的打到了怪物身上,瞬间就是两片焦黑。
本体整个抽动了一下,将受伤的地方慢慢收回体内,同时发出一种尖锐的类似火车鸣笛的声音。
陆迁靠得太近,被这声音震了一下,揉了揉耳朵。
“这动静……长得丑就算了,声音还难听。”
欧阳飞赞同的点点头,正要再靠近一些,面前突然多了几道黑漆漆的身影。
和之前在上面发现斧头鬼很像,这些鬼手持各种武器,三五一群的朝几人扑过来。
“我靠,这老东西摇人啊,不讲道理。”
陆迁躲开面前砍过来的长刀,一边又开始吐槽。
“你说这些跟班图啥呀?吃的喝的不知道能不能捞到一口,活着没什么自由死了还要被奴役,看这样子应该也不给工钱吧?干嘛还要听它的话?”
欧阳飞听着他的碎碎念,思考了一下道:“可能是真爱?”
陆迁:…………
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