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点的旁边搭了几个活动板房,用来化妆和休息以及放一些设备,毕竟这边离山下有些距离,总是拿来拿去的不太方便。
前几天肖非有一场夜戏,中间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待在剧组搭的房间里看了会手机,突然听到角落的箱子里好像有动静,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抓挠,还有细微的啜泣声。
他以为是什么小动物不小心钻进去了,就去把那箱子打开,结果里面居然躺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
小孩没穿上衣,此时正蜷缩成一团,似乎是感觉被发现了,从箱子里站了出来。
肖非这才注意到这小孩不对劲,他眼睛的位置空空如也,头发上也有不少血迹,正顺着皮肤往下滴落着,最主要的是他胸腔的位置。
小孩整个胸腹被割开,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器官,只有鲜红的血肉和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
肖非感觉自己的血液一下子停住了,愣了好半天,然后才后知后觉的跑出去。
外面的人忙忙碌碌,他随手拽住一个人,问他剧组有没有小孩子,男孩,四五岁的那种,儿童演员或者员工家属,有没有?
那人有些迷茫,说在剧组没见过小孩,问他怎么了?
肖非摆摆手示意他没事,自己坐在一边冷静了一会儿,思考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最近是不是压力有些大?
可是前天晚上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当时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但别人都说没有听到,他鼓起勇气打开箱子,就看到那个小孩从里面蹿了出来,姿势怪异的往外面跑走了。
这次他确定不是幻觉,但却没法跟旁人解释,毕竟只有他自己能看到,想了半天还是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好朋友宋南星,宋南星马上就相信他了,还给他介绍了人来。
陆迁听他讲完不禁皱了皱眉头,不出意外那小孩应该是只鬼,但他的状态显然是生前造成的,到底是谁会对一个小孩下这样的狠手?
“你大概是什么时间碰到那个小孩的?”
肖非想了下,答道:“第一次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吧,那会儿还差一场戏,我是中间去休息一会儿,第二次是十二点多,快收工的时候我们在那里卸妆,又听到这动静的。”
裴涣点点头:“基本上是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一点之间,这个时间倒是不奇怪。”
陆迁又问:“那小孩有说过什么话吗?”
“没有,我一打开箱子他就跑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而且……”
肖非有有些疑惑的开口:“而且我为什么突然能看到这些了,以前从没见过。”
陆迁看了看他的脸,答道:“你最近运势不太好,火气低,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会偶尔看到一些东西的。想想你最近是不是总是觉得很累,精神有些恍惚?”
“是的,我这几天睡眠都不太好,一直做些奇怪的梦,越睡越累……”
陆迁这段时间也学了相面之术,按理来说肖非的面相端正清俊鼻梁高挺,是光明之人,但此刻他眉间总带着一缕灰黑,像是沾染了什么东西。
担心自己看的不准,陆迁还跟裴涣确认了一下,两人的看法是一致的。
如果不是在外面冲撞了比较厉害的东西,那就是身边有什么物件影响到他了。
肖非听两人分析着,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些天去过的地方,还是没有头绪。
“我基本上都是和组里的人一块去的,也就在附近散散步,没去奇怪的地方。”
“那就先找下房间吧,你最近有没有新添什么东西,以前不常用的那种。”
陆迁说着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介意我们找一下吗?”
“当然不介意,两位请便。”
虽然他住的房间已经是酒店的顶配了,但毕竟环境的上限就在这儿,房间也没有那么大。
几人把能藏东西的地方大致的翻了一下,衣柜、抽屉、床底下、阳台,几乎整个房间找了个遍。
基本上除了生活用品外没有别的东西。
陆迁环视了一下房间,目光落在大床上,裴涣看到他的动作,走过去一把掀开被褥。
还是什么都没有。
陆迁不死心,仔细地在床垫和床头的缝隙中摸了摸,没一会儿从里面揪出来一个薄薄的纸片。
这纸片有巴掌大小,通体暗红,剪裁成人的形状,身体上写着肖非二字,背后是生辰八字,小人双眉之间的位置还点了一个黑色的点。
“这是什么?”肖非眉头皱的紧紧的。
“咒纸。”裴涣接过纸人看了看,给出答案。
“咒纸是可以让人倒霉的小伎俩,将只裁成人的形状,把目标的名字和八字写在纸上,再用鲜血将纸浸透,在印堂处点一笔,最后把纸人放到目标身边即可。”
陆迁听完啧啧道:“你惹到谁了?”
肖非也不知道,怎么说呢,娱乐圈就是这样,可能你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别人就把你当成眼中钉了,如果这些都算的话那估计人还真不少。
“关键问题谁把这东西放进来的啊,不会又是私生粉吧?可能还是你对家的私生粉。”
“回头查监控吧……”
肖非感觉有些头疼,又有些心累,唉……
裴涣把那纸人捏在手里低声念了几句,又引了火把它烧掉。
肖非盯着纸人,正准备问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突然听到刺耳的警报声,接着是哗啦啦的水从天而降。
陆迁和裴涣反应快,直接闪到阳台去了,只留他一人被淋成落汤鸡。
肖非:…………
陆迁:“噗……”
裴涣:“这……”
好在肖非也不在乎这些,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没想到这烟雾感应器这么灵敏,我叫赵鹏重新订一间房,两位等我换下衣服去。”
说着从衣柜翻出几件干净的衣服,到浴室去换掉。
两人在外面等着,没一会来了酒店工作人员把消防喷头关掉,又提醒了他们不要在房间内点火。
陆迁连连应是,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裴涣失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