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的时候阴差已经把拴好的鬼都带走了,这边只剩下几位道士,小黑小白和暂时被困住的火鬼。
见他们安全回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小黑盯着着两人看了一会儿:“你咋还横着回来的?”
陆迁顿时怒道:“会不会说话,不会就把嘴捐了!咳咳……咳……”
看陆迁状况不对,刘文山连忙走过来:“这……小陆居士受伤了?”
裴涣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把人放下来,又把背包垫在地上,这才扶着陆迁坐下,先前这边下了一场雨,此时地上还有些泥水。
弄好后他才跟几人大概讲了一下遇到的情况。
吴观主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此看来,这神秘人知道事还不少。”
“看样子是的。”陆迁把那几根头发递给他:“这趁他不注意揪下来的,拜托几位道长了,查查看能不能找出来这人是谁。”
吴观主接过头发,用纸包好仔细收了起来:“辛苦小陆居士了,先好好休息吧。”
陆迁点点头,又让小夜把那两个红衣厉鬼先放出来,叫小黑小白带回冥府。
原本他是想等事情结束了把这俩揍一顿再送下去,结果不小心受了伤,只能作罢。
“来,一人一只牵好了,带回去吧。”
看着加起来两个胳膊两条腿的两只鬼,小黑小白稍微沉默了一下。
“这……”
陆迁理直气壮:“怎么啦,她俩群殴我,还不许我还手嘛?”
这已经不是还手的程度了吧……
心里吐槽着,但看陆迁受了伤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带着俩不太完整鬼就回去了。
送走小黑小白,陆迁往旁边一靠,舒出一口气准备闭目养神。
“那个……小陆居士?”
“嗯?”陆迁睁开眼睛,面前是之前跟吴观主走一起的那个道长,便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小陆居士可有找到柳枝?”
陆迁看了眼不远处还在噼啪燃烧的火鬼,拍了拍脑袋。
“差点把这事忘了,来,柳枝!”
手中的柳枝苍翠纤长,细条的叶子如流苏柔顺的垂着。
那道士有点惊讶的接过去,仔细看了看道:“现如今这个季节怎么会有如此嫩绿的柳枝?”
陆迁想了想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之前有得一木灵相助,还是先蘸了符水去吧,正事要紧。”
“也是。”对方没再追问,点点头拿着柳枝给吴观主送去了。
那边吴观主也已经准备好了符水,此时接过柳枝在里面轻轻蘸了一下,手腕一抖,将水珠甩到火鬼身上。
那火鬼正被困在几棵贴了符纸的树之间,左右正出不去,水珠一落在它身上便发出嗤啦的响声,接着冒出一阵阵白烟,身上的火苗便熄灭了一块。
裴涣坐在一边休息,陆迁靠在他身上看着吴观主洒水,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
“裴哥,你刚才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裴涣:“罗盘动了,指着你去的方向。”
陆迁嘿嘿笑了一下:“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然我今天真的要横着回去。”
他本意是开个玩笑,不料却看到裴涣十分认真的盯着他。
“避谶。”
“避……什么?”陆迁没反应过来。
“一语成谶,含义不好的话要少说。”
陆迁这下理解了:“哦哦,明白,就是不要自己咒自己对吧,我记住啦!”
“记住就好,好好休息吧。”
“嗯嗯。”
两人安静下来,就这么坐着看吴观主一个人劳动,没一会儿陆迁就有点困了,张着嘴直打哈欠却又不好真的睡着,时不时揉揉眼睛。
裴涣注意到他的动作:“困了就睡。”
陆迁:“没事儿,应该很快就回去了吧。”
果然又过了没几分钟,吴观主便收了手朝几人走过来:“可以了。”
刘文山点点头道:“那今日就先回去吧,我看小陆居士确实累了,孟道长也受了伤,还是早些回去上药的好。”
大家都没有意见。
陆迁起身把背包拎着,见裴涣又盯着自己,忙道:“我这会儿好多了,可以自己走。”
裴涣倒也没强求,伸手接过他的背包,又把他一只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我扶你。”
扶就扶吧,总比抱着好些。
吴观主走在两人身边,笑了笑道:
“小陆居士不必担心,坚持一会儿出了树林就好,外面已经有车子在等了。”
“还是吴观主周到,辛苦了。”
“小陆居士客气了”
因为要照顾两个伤员,一行人的速度放慢了些,走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了边缘。
外面果然有车已经等着了,裴涣扶着陆迁上了后座,自己也顺势坐在旁边,车子很快发动起来。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本来就是人熟睡的时候,再加上受了伤,陆迁坐下没一会儿就靠着座椅沉沉睡去。
车子在行驶的过程中有些颠簸,陆迁也跟着微微摇晃,裴涣见状给他调整了一下靠背,又在他旁边垫了个抱枕,这才看起来稳当了些。
陆迁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好久,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了,他上车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连自己怎么下的车怎么进的门都不记得。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他稍微迷茫了一下,这里好像不是自己家。
房间的装修倒是简单,床和桌椅都是原木的,看起来十分古朴,床脚处挂了一扇竹帘作为隔断,桌子前面是方方正正的格栅木窗,阳光正透过窗户打进来,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香火的味道。
现在应该是在青云观。
陆迁慢慢的坐起来,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青色道袍,手机在床头放着,已经充满了电,再看眼时间,都快下午两点了。
怪不得感觉这么饿。
胸口还是有些疼,不过没有昨天那么严重了,尚且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
陆迁站在床边缓了缓,一步一步地往外挪动。
刚刚走到床脚,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裴涣正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两只白瓷碗。
一碗香喷喷的饭,一碗苦唧唧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