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淡声否认:“不是。”
常安公主不信:“怎么会不是?若不是中毒,她的血怎么会是这个颜色?”
柳姑姑也道:“是啊殿下,王妃这样可不对劲,或许殿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吧,奴婢已经派人去传太医了,等太医来了瞧瞧便知道了。”
景烜蹙眉,直接拒了:“本王说了不是中毒便不是,你们信了便是,也不必让太医给她看,你们更无需管她的事,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可是殿下……”
景烜打断柳姑姑的话:“姑姑,你有你该做的事情,心思不必用在她身上,她于本王有用,这句话,本王不想再说第三遍。”
柳姑姑僵着脸色,觉得有些难堪。
景烜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对褚欢用心机?
他怎么能!?
景烜又板着脸对常安公主道:“还有你,身为公主有你的体面,莫要做些不合身份的事情,还不快回去看看淳儿?这一身的污秽狼狈,也不赶紧去沐浴换衣,成什么样子?”
常安公主被他一通说教,咬唇跺了跺脚,气得转身走了。
柳姑姑和一众下人赶紧追去。
景烜吩咐东青:“若有太医来府,赶走,王妃中毒的事情,莫要传出半个字。”
他不是怕人知道褚欢中毒,而是怕皇后那边知道,他已经知道褚欢中毒。
他不应该知道的,若他知道,褚欢在皇后那里便是废棋。
东青提醒:“可是公主和柳姑姑看到王妃吐毒血,已经有所猜疑,她们那里若是泄露……”
“她们知道分寸。”
说完,景烜看了一眼里面的方向,抬步离开颂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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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太医被东青统领拦在前堂,直接遣还了。”
听了流云的禀报,柳姑姑眼眸眯起:“殿下竟真的连太医都不让去看她,这褚欢身上,必定是有什么秘密,殿下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也不想让我们知道。”
“那可要奴婢让颂茗居的人探查一二?”
柳姑姑道:“那些个废物,若能探查,早就能探查到了,怕是除了殿下和她以及东青和那两个婢女,无人知道是什么,罢了,殿下既然不让我们知道,那便随他。”
流云道:“难道那褚氏当真中毒了?”
柳姑姑冷眼扫过,道:“殿下既然说了不是,那便不是,我们就当不是吧,只是如今看来,殿下或许并非对她动了心思,而是有什么秘密,需要留着她呢。”
她之前真的是心急了些,所以一叶障目了,景烜留着褚欢,宽待褚欢,当真只是留着有用罢了。
以殿下的性子,若是动了心思把褚欢当妻子,会待其更好,让褚欢真正享受明王妃的一切尊荣待遇。
可眼下,褚欢的待遇离明王妃该有的,还是差了许多的。
“那公主那里……”
柳姑姑抬手抚了抚鬓角,轻笑:“公主不喜欢她,那是公主的喜恶,公主要做什么便做什么,她开心就好了,这褚氏即便不是殿下的心中人,那也是碍眼的存在,只要不脏了我的手惹殿下不快,谁磋磨她都是大善!”
流云拍马屁:“姑姑说的是。”
柳姑姑起身道:“公主也该沐浴换衣完毕了,走吧,过去瞧瞧,她如今对王妃满腹厌恶,我也该劝劝她莫要为难王妃,免得让殿下恼她,影响兄妹感情。”
言罢,她昂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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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公主刚沐浴完毕,正在生闷气。
她的婢女迎浣好言好语的劝着:“公主,您就消消气吧,您是明王殿下的亲妹妹,他最疼的还是您的,犯得着跟一个卑贱之人计较这些?”
常安公主气的捶腿:“皇兄竟然为了她凶我,我怎么能不生气?我就不懂了,褚家让一个庶女替嫁,这么大的羞辱,皇兄怎么能容得下?还对她这样好……”
迎浣道:“或许是她以美色勾引吧,奴婢瞧着她那副模样,可不是个省心的。”
常安公主想到褚欢那张脸,有嫉妒,忌惮,还有厌恶不喜。
是啊,生就这样一副容貌,她皇兄再怎么性子寡淡也是男子,天下男人哪有不好美色的?
听说他们已经圆房了的,不过是褚欢新婚之夜下了药才成的,可见此女下作,是个为了博宠不择手段的。
下药勾引,她皇兄还能容得下,可见皇兄是喜爱的。
可她怎么能有这样一个卑贱下作不知廉耻的嫂嫂?
她一定要让褚欢下堂!
暗暗下定决心,她正想着要如何做才好,柳姑姑便到了。
“公主沐浴好了?”
见着柳姑姑,常安公主忙笑着招手:“柳姑姑,过来坐。”
柳姑姑坐到了她最近的位置,对着常安公主和颜悦色。
“公主,适才奴婢请的太医被殿下让人赶走了,显然殿下不想让太医知道王妃的状况,看殿下的意思,不管王妃是中毒还是怎么,我们都当不知道才行。”
常安公主冷哼:“她最好真的是中毒,然后死了算了,省的还要本公主对她出手。”
柳姑姑语重心长:“公主切莫这样说,殿下留着她想必有大用,您还是切莫理会她了,不然殿下生气责怪,没得影响你们兄妹情分,不值得。”
常安公主不屑道:“凭她,能影响我和皇兄的感情?”
柳姑姑锁眉黯然道:“这也是说不准的,先前殿下对奴婢百般尊重,从不苛责,可自从她进府,殿下待奴婢似是生分了些,奴婢过问王妃的饮食起居殿下都不让了,适才在颂茗居,殿下那个态度公主也看到了。”
说着,她还一副怅惘哀戚的样子。
常安公主想起来了。
确实如此,皇兄那样说,分明是敲打柳姑姑不要管褚欢的事情。、
那个褚欢当真是好手段,柳姑姑是带大皇兄的人,犹如半个母亲一样,都能让她挑拨了。
常安公主拍桌愠怒:“如此,我更不能由她得意!”
“公主……”
“柳姑姑,我意已决,你想让我避让她决计不能,我得让她知道,她这个明王妃,就是个笑话!”
柳姑姑摆出一副无奈至极的样子,叹气道:“也罢,公主做什么,奴婢也是拦不得的,只是公主需得小心,王妃惯会些小手段,且长于乡野甚是粗满,不懂皇家规矩,您可别吃了亏才好。”
常安公主原先还没想好如何磋磨褚欢,柳姑姑这一说,她便有了主意。
还不知道谁吃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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