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雾融合人影，以及无数个云瑶，张牙舞爪着朝着现在的云瑶扑过来。
云瑶闭上眼。
桃夭的肩膀紧紧挨上云瑶的肩膀。
桃夭和云瑶同时抬起手。
桃夭的法术包裹住云瑶的大刀。
“再见了。”
云瑶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些云瑶告别道。
随后，云瑶一刀斩碎了数团黑雾。
被云瑶触碰到的那一瞬间，黑雾扭曲挣扎，紧接着就星光缠绕，分解，消散。
云瑶挥下一刀，又一刀。
黑雾消散一团，又一团。
直至副本通关的提示音响起。
——恭喜杀戮者【云瑶】、杀戮者【桃夭】顺利通关——
云瑶的白裙早就被染得血红。
黑雾中溅出的血液洒满了云瑶的衣裙，肌肤，以及心底的每一处。
还有桃夭的粉裙子。
一点点的血花开在上面，无比绚烂。
副本关闭。
云瑶久久地趴在桃夭的怀里。
她们沉默地相拥着。
仿佛在诉说千言万语。
我爱你。
我摒弃掉过去的自己，孑然一身义无反顾地去爱你。
桃夭施法将云瑶抱上那棵桃树。
在这里，她们可以看到远处的地平线。
那是漫天的云霞与遍野的花海相接的地方。
云瑶终于从桃夭的怀抱中抬起头，去看一看远处的风景。
“……夭夭。”
桃夭：“我在。”
云瑶：“……谢谢你，让我做了一回别的我自己。”
桃夭的眼里倒映着很多个云瑶。
她们重合，又终于融为一体。
她们又相互排斥着，让一部分云瑶消散不见。
直到最后，云瑶回过头，和桃夭对视。
她们的视线相融。
下一刻，桃夭温柔地捧住了云瑶的脸。
“我爱你。”
圆日彻底隐没在地面之下。
自由的黑暗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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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中枢学习系统检测，最近时间段以内，中枢实验学院的学生努力程度为先前的三倍。
“周成博士，关于这个现象，你怎么看？”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用棍子点了点飙升的数据点，转头询问周成的意见。
周成的表情很是淡漠，“我已经离开学院很久了，而且我的研究方向也不在中枢，这个问题……值得您把我叫过来吗？”
白胡子老人收回棍子，“这个问题不一定值得，可是造成问题的原因，我想，周成，你应该会感兴趣。”
周成：“什么？”
白胡子：“云瑶。”
周成神色一凛。
“你关注她做什么？”
白胡子：“因为她是中枢城唯一一个，后天精神力可以提高的人。此外，根据大数据库调查，我还发现，很多年前，这个云瑶，也是中枢城唯一一个，后天爆发可以达到入学门槛精神力的人。”
周成：“所以？”
白胡子：“现在她的名字挂在了精神力S级能力者新增名单，以她为榜样，许多人开始认为，后天的努力是可以弥补先天的不足的，他们开始抗拒无条件像中枢提供脑算法和精神力了，他们只想自己变得强大，而没有考虑整个新纪元。”
周成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简直就是胡闹。”
白胡子点头，“对，这些人真是太自私了。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云瑶。”
周成：“你想对她做什么？”
白胡子：“没什么，只是想代替中枢收回云瑶的精神力，让她为全人类作出一点贡献。”
周成垂眸想了想，无所谓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尽快。”
白胡子：“我知道你在研究她，还是为了你那个四次元，是不是？”
周成突然就皱起眉头，“这不是你能干涉的。”
白胡子：“我知道，我也没精力管你，只是想奉劝你，这个云瑶可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周成：“那又怎样？她有价值就够了。”
白胡子：“可是她现在的情况已经超脱你的预计了，你原本是想找一些无家可归的，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来做实验，这样就会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对吧？可是云瑶现在已经是精神力S级能力者了，所以，你得帮助中枢，彻底毁掉她。”
周成：“……她还有用。”
白胡子：“我可以保留她原本的F级精神力，让她活着为你的实验作出最后一点儿贡献。”
中枢城最高会议室。
这里是精神力S级能力者的专属聚集地。
中枢城不需要超出控制范围内的能力者。
一场计划已经成型了。
而他们的计划本身——云瑶，会为这场荒谬的狂欢加上一把火。
这把火会越烧越旺，逐渐吞噬整个新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