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喊什么，夭夭？你见到了谁？是你口中的‘夭夭’吗？你们干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云瑶做不出任何反应。
周成皱了皱眉，朝着检测设备看了一眼。
“你叫云瑶，对吧？设备显示你的神经系统并未过多受损，你能够听明白我的问题并回答。”
被点到了名字，云瑶这才稍微有了点反应。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实验椅上，无法大幅度动作。
“……”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云瑶反问周成。
“你需要我做什么？”
周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
云瑶：“代价，也是条件。我要见到夭夭，四次元的夭夭，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周成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转头看向在一旁画画的郑彤。
“阿彤，你的这个学生，还挺聪明的。”
郑彤垂着眼，看都没往云瑶的方向看一下。
“云瑶同学在绘画方面的天赋很高。”
周成不置可否，回头对上云瑶的视线。
“小姑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帮你见到你的‘夭夭’，四次元是我开发的不假，可是现在还在试用阶段，你是被四次元选中的试用者，你得给我反馈，我才能把你的恋人还给你，对不对？”
“……”
云瑶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见到了夭夭，夭夭是我的……恋人。我们一起荡秋千，她听我讲话，安慰我……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她就突然消失了。”
周成做记录的笔停了下来，“就这样？”
云瑶点头，“就这样。”
周成翻动着代码，“怎么会呢……不该数据异常的……”
查看了一会儿数据，周成决定，“我需要更多的数据，和你的身体各项指标，还有每次的游戏反馈。”
云瑶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惊喜，“你是说，我还能见到夭夭？”
周成：“当然了，她是你的恋人，只要你进入四次元，就能见到她。”
郑彤接话道：“你不用担心没有花费这个时间的理由，每次的绘画课程结束后，你都可以来到这里，四次元里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并不相同，你瞧，今天还没过去呢。”
云瑶看了看门后的时钟。
二十三点十三分。
距离她到达南区也不过两个小时。
可是在四次元里，她明明和夭夭在一起待了很久很久了，她都快要把过去的自己剖开展露在了桃夭面前。
云瑶点头，答应了周成的要求。
“好。”
周成给云瑶松开了禁锢手脚的铁环，“慢一点，这些仪器都很精贵的，在我的芯片研发出来之前，你要靠着这些东西去见你的‘夭夭’。”
云瑶没有搭话，只是小心再小心地起身离开实验椅。
“等一下。”
郑彤突然出声拦住了云瑶，她放下画笔，站起身，走到云瑶面前，抬手，从云瑶的发丝间取下了一片桃花瓣。
“！”
云瑶心里一惊。
郑彤把桃花瓣举过头顶，淡粉色的花瓣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几乎透明。
周成见状，走过来取走了花瓣，他仔细端详了一会，松了口气，“……原来数据异常是因为这个。”
云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看了看周成和郑彤，“我会按时来实验室的。”
郑彤有些心不在焉，“嗯，你要回家了吗？门口有把透明雨伞，送给你。”
“谢谢郑老师。”
云瑶道了谢，快速离开了。
等完全踏入雨夜里以后，云瑶才颤抖着手摸向脖颈处。
她触碰到了一条细细的绳子。
云瑶顺着绳子又摸到了一个蝴蝶结。
她不会记错的，就是这个蝴蝶结，桃夭亲手绑的蝴蝶结。
借着微弱的路灯，云瑶看清了那颗桃花宝石。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云瑶重新把项链藏进衣服下，她在磅礴大雨中泣不成声。
数据异常……数据异常……
因为夭夭不止是一串数据，对吧？
云瑶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又一次次给出肯定的回答。
是的。
你想的没错。
你们会再次相见的。
她是你的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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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回到小出租屋门口的时候，里头的灯还没有熄灭。
不用想就知道，孟灵在等她回来。
可是孟灵打发她去跟云峰要钱的时候明明还说，“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今晚就想办法睡在外面好了！反正你最爱在外面鬼混！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两千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云瑶死死咬着嘴唇。
她的口袋里空空如也。
那些钱，在郑彤带她走的时候，就从她的手里掉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