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一边躲避守卫一边移动。
蔚府住着不少修为高深的宾客,他们居住的范围,江穗受了伤,带着股血腥味,难保不会被察觉,因此江穗只能绕道而行。
江穗道:“它的唾液能压制我龙血的自愈。”
季厌尘也觉得今晚的事很奇怪,猜测道:“是蔚家?”
江穗道:“不能确定。那小兽头上封印的气息,很明显是在故意引诱我进去的。”
“我重生的事,除了如今被中重伤的印崇台,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的身上有龙血。”
“不过,唯一能知道的是,背后那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不仅如此,或许对方,还知道你的存在。”
季厌尘也严肃起来。
能那么了解他们的,难不成是天道?
不对,如果是天道的话,或许不会那么麻烦。
看来他们日后得加倍小心了。
尽管很小心,江穗身上的龙血的气味还是散出去了。
蔚栖鹤赶到暗室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狼藉。
阵法全破,那只妖兽被人杀死了。
这可是蔚峰炼血人参的重要东西,就这么死了,可想而知蔚峰到时候会有多震怒。
下人道:“大公子,暗室里里外外都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人。”
蔚栖鹤确认妖兽彻底死透后才站起身,“坛子和池子里也查过了?”
下人道:“......没有。”
坛子里都是血人参,藏不了人,而池子里也都是吃人的鱼,更加可能藏人,因此忽视了这两处。
吴护卫当即呵斥道:“那你还不快去查!”
下人闻言当即去照办了。
吴护卫看着在暗室中四处观察的蔚栖鹤,还是迟疑问道:“不过公子,那贼人有可能藏在坛子和池子下吗?”
蔚栖鹤道:“找找看说不定。”
忽的,蔚栖鹤在地上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吴护卫还在一边纳闷道:“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又有禁止空间移动的高阶咒法,唯一的一条路也都被我们堵死了,那人难道还能遁地跑了不成?”
蔚栖鹤拿着帕子捡起那片衣角,又看了看池子里偶尔跳出的鱼,道:“或许是真的遁地跑的。”
吴护卫没反应过来:“啊?”
蔚栖鹤问道:“这池子连通何处?”
吴护卫道:“连通后院的大湖。”
蔚栖鹤吩咐道:“封锁后院,沿着那湖查查有没有发现上岸的痕迹。”
吴护卫明白过来,“是。”
蔚栖鹤漫步从暗室中出来,一袭紫衣曳在地上,从昏暗中走到了灯下。
他的手上拿着一片衣角,听着外面巡逻的护卫禀告。
果然在湖对岸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有人上岸的痕迹。
蔚栖鹤让人去将暗室中的情况报告给蔚峰,又让人将所有宾客的住处监视起来,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者受伤的人进出就立即汇报。
随即招招手,让下人唤来了灵犬。
蹲下手抚摸了一下灵犬的脑袋,让它嗅闻手上那块衣料上的血迹,随即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蔚栖鹤亲自带着灵犬追寻。
四处都是搜寻的护卫,江穗伤口逸散着龙血的气息,只能藏在一处没人居住的后院中,等手上的伤完全恢复了再想办法回去。
结果江穗还没轻松多久,就感有什么人正在往这边赶来。
季厌尘提醒道:“要来人了。”
江穗转身改换地点,“没想到蔚栖鹤动作这么快。”
季厌尘道:“你受了伤,他们是顺着血味来的。”
江穗:“顺着味儿来,还真是挺狗。”
每每江穗到一个地方,还没休息多久,后面的人就会紧随而至。
蔚栖鹤连扑了好几个空后,终于发现了新的线索。
在后院的一棵大树上,留下了有人踩踏的痕迹。
这个痕迹证明他的方向是对的,只是总慢人一步。
他与逃跑的人仿佛成了猫抓老鼠的关系。
蔚栖鹤触摸了一下树干,饶有趣味道:“躲猫猫吗,那看看是你先躲过我,还是我先抓住你。”
蔚栖鹤与江穗之间的间隔越来越近,现在已经近到两人之间紧紧隔了两座院子的距离了。
江穗看了一眼手上的伤。
伤口已经完全恢复了。
江穗藏在一条逼仄的后巷中,巷口两边都有守卫正在搜寻,现在就等蔚栖鹤的人离开,她就能无所顾忌的回去了。
蔚栖鹤修为只有元婴,江穗要打赢他不难,就是到时候不好脱身,只能先躲着了。
江穗靠在巷子中间的一扇木门后,幽幽叹了口气。
今天怪她大意了。
没想到那小兽那么凶狠,居然能直接破开笼子咬她一口。
被蔚峰关在那种地方,还能无视龙血治愈能力的妖兽,想必不简单。
今晚定魂珠没找到,长白的线索也断了,还被蔚栖鹤堵在巷子里不上不下,真是糟糕的很。
搜寻的护卫已经进了巷子,江穗退无可退,只能翻过背后那扇门,敛息溜进了院子里藏身。
隔着一扇木门,江穗见到了蔚栖鹤。
几个牵着灵犬的侍卫禀道:“公子,附近都搜过了,没发现任何贼人的踪迹。”
血味越来越淡,蔚栖鹤找到这的时候,血味已经完全消失,灵犬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蔚栖鹤一手拢着袖,一手摩挲了一下巷子上的墙壁,像是在思考。
“味道消失了么......”
蔚栖鹤摩挲完,又用帕子擦了擦手,抬眸扫过那扇木门,里面的江穗早就在对面看过来之前就缩了回去。
没发现她。
蔚栖鹤视线没做任何停留,慢条斯理擦完手,才吩咐道:“此处再好好排除几遍,实在没有就去别处查。”
侍卫:“是。”
蔚栖鹤将脏了的帕子扔给手下,转身出了巷子。
江穗松了口气。
一路上江穗躲得急,没有注意周边的环境,只知道自己大概应该跑进内院了。
江穗在门口蹲了很久,一直从木门的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
等到这些侍卫是别去寻,就能出去了。
忽然,江穗察觉到了她藏身的院子里,有了另一人的气息。
那人蹑手蹑脚,江穗不动声色的蹲在原地,当做不知道。
在那道气息靠近江穗的那一刻,一道凌冽的风就朝江穗的后劲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