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用大乘神识抹除了储物袋上的印记,打开从头翻到尾,一堆杂七杂八的都东西里愣是没有一点定魂珠的影子。
江穗扔开手里的东西,双手交叉抵在额头上,像是在沉思。
忙活了一晚上,背了个流氓的称号,结果到头来,却是白跑一趟。
早知道就在拿到储物袋的时候先打开确认了,如果没有还能直接逼问东方昼说出定魂珠的下落。
现在这个时候定身术已解,东方昼不是傻的,就算不把这事说出去,警惕性也更高了,江穗要想再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拿捏得住他了。
季厌尘看出了江穗的低落,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穗穗姑娘不用自责, 就算今晚没找到,明天寿宴后还有机会。”
也就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寿宴上。
前来祝寿的门派和大能修士都很多,其中最瞩目的,还当属璃柯圣都。
璃柯圣都的东方圣子竟亲自到场贺寿,同时还有两位分神期的长老陪同,这是何等的殊荣。
在寿宴还未开始时,众人的目光,明里暗里都偷偷地去看坐在最前面那桌的东方昼。
东方圣子真如传言生的绝色万分,不少女修男修眼中满是惊艳之色,更有甚者想要上前搭话,但都被东方昼那黑得要命的神情吓了回来。
东方昼一想到晚上的事就心情不好,脸色阴郁的能滴出水,落在每一处的目光都像是带着刀子般尖锐锋利。
昨晚定身术解开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东方昼在池子里气了又消,消了又气,活生生把他的怒火又磋磨成了两个幽怨黑眼圈。
今早两个长老看到他的样子都吓了一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被人劫财劫色那么丢人的事情,东方昼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只能强作镇定,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来参加寿宴。
那个可恶的女流氓!竟然敢那样对他,来日,定要抓到她,让她瞧瞧他东方昼的厉害!
越想越气愤,东方昼手中的杯子被捏碎成了齑粉。
像是在报复昨晚害他至此的人。
而昨晚的始作俑者江穗,此时正坐在东方昼下方不远处的宴桌上,气定神闲的喝茶。
前面一桌,坐着各宗派来访的代表人物,属于风雅应酬局,邻桌之间互相吹捧交际。
后面一桌,坐的多是小辈弟子或者随行的人员,气氛活跃吵闹的多。
寿宴的主角还没出场前,他们自己的宴桌上喝茶饮酒,攀谈交流。
不巧,江穗旁边那桌,坐的是朝霞宫。
朝霞宫来拜寿的人员,是一位老成的真人带着五六个弟子。
一般这种规模重大的寿宴,他们本是没有机会参加的, 但由于朝霞宫里正乱着,实在抽不开人手,就由其中一位真人带领其门下弟子前来拜寿。
真人在前方没留意他们,于是几个弟子们就在八卦闲聊。
纵然江穗再不想听,有关朝霞宫的事,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整个朝霞宫已经乱了套。
前些日子,茹依仙子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经神医谷的神医诊断,茹依仙子如今的身体气血空亏,还因体内的灵脉的排异现象,正饱受着痛苦的摧残。
剑尊陆元州和妖皇焚影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参加完伏魔大会,火速赶回了朝霞宫。
如今都守在茹依仙子身边,想办法缓解茹依仙子身上的痛苦。
一刚入门不久的朝霞宫小弟子好奇问道:“师兄,柳师姐为何会灵脉排异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灵脉,连同身体各处的经脉,是修炼的根本来源,没有灵脉之人,就像没有灵根丹田一样,是无法修行的。
小弟子身边的另一个嘴快的师兄说道:“那是因为柳师姐身上的灵脉不是她自己的啊!”
那个被询问的师兄就颇为稳健,闻言瞪了那嘴快的弟子一眼,严肃道:“就你多言,你忘了擅提此事,是会被宫主责罚惩戒的。”
嘴快的弟子有些悻悻,“现在又不是在朝霞宫,真人也不管我们,师兄你怕什么啊,况且,这件事在朝霞宫里,又不是秘密。”
柳茹依如今的灵脉并非是她自己的。
两百年前就已入朝霞宫的弟子都知道这个事,只是有朝霞宫宫主的命令,才鲜少有人敢在宫内提起,如今出了朝霞宫,没了拘束,也就无所谓那些宫规束缚。
师兄不让他说,他还就偏要说的,但声音还是小了很多。
“两百年前的伏魔大会,师弟你听说过吧?就两百年那个谋害了柳师姐又不肯伏诛,最后被渡劫雷劈的灰飞烟灭的魔头!如今柳师姐体内的灵脉啊,换的正是她的!”
“啊?!灵脉还可以换的吗?”小弟子震惊。
小弟子出生的晚,拜入朝霞宫的时间也晚,因此虽然知道两百年前有那么一场伏魔大会,却不知其中的任何细节。
那场伏魔大会,让整个修真界的气运大伤,损失惨重,早就被列为禁忌之事,哪怕是书上的记录都少之又少。
那段记忆像是被整个修真界默契的遗忘了一般。
就连曾经那些知道那魔头名字,见过魔头模样的人,记忆都开始模糊,恍惚的以为那好像是不存在的人。
哪怕有人偶尔提及她,也只敢称呼其魔头,无人知曾经的故事跌宕,和其一生的事迹辉煌。
那个几千年来,修真界唯一一个大乘大圆满,一线飞升的修炼天才,人们议起的,都是她的恶毒和亏欠。
说话的那弟子十分受用师弟的惊讶,继续神秘兮兮地道:“灵脉当然可以换了!我告诉你啊,还是鬼界的鬼君,亲手挖出来给咱们柳师姐的呢!”
“那为什么要挖那个魔头的灵脉给柳师姐啊,那不是抢了人家的灵脉吗......”小弟子有些犹豫的开口。
师兄当即一击一巴掌拍在小弟子后脑上,“说什么抢不抢的!全部都是那个魔头,欠我们柳师姐的!”
那一下打不轻不重,却小弟子还是有委屈巴巴的揉了揉后脑,接着问道:“所以那魔头到底欠了柳师姐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