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也终于吸引来了白胡子老头的目光。
江穗松开了手脚皆残的赵成,恢复了自由的赵成张嘴想喊出来,却发现自己的下巴被已经被江穗掐的脱臼了。
江穗竖起一根葱白的食指立在唇上,表情阴狠又惊艳:“藏经阁有令禁止大声喧哗,要是敢发出一点声音就扭断你们的脑袋。”
威胁的目光让赵成肝胆都颤了颤,他惊惧地拖着残破的身子靠向了同行的弟子。
快、快跑,好可怕,江穗简直就是恶魔啊呜呜呜
旁边原本是看好戏的弟子也吓得不敢说话了,被赵成撞倒了才反应过来,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跑去,跑了两三步想起把赵成落下了,又跌撞着跑回来半拖半拉的拽走了赵成。
等出了藏经阁才劫后余生的尖叫出声。
藏经阁与外界有隔音结界,但即使如此,还是能断续听到了外面尖叫的声音。
看来被吓得不轻。
江穗现在扮演原身那作精恶毒的性格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了。
她拍了拍刚才被赵成碰过的肩膀,朝着柜台后假装看书的老头走了过去。
老头身高不足四尺,胡子与头发花白一片,身上套着一件极其不合身的道袍,长长的衣摆铺陈在了地上,抖了好几下袖子才露出一只手,装作若无其事的翻着页数。
江穗抱臂靠在柜台旁,提醒道:“老头,你的书拿反了。”
福伯心思完全不在书上,刚才一直在偷眼看江穗那边,见江穗过来了紧张到不行。
听了江穗的话下意识的把书倒了过来,倒过来才反应过来江穗是炸他,书根本没反。
江穗上次来把藏经阁搅的天翻地覆,这次原想袖手旁观等她被欺负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出去,算给她一次教训。
没想到江穗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以前的江穗顶多娇作蛮狠。
现在的江穗那张漂亮过分的脸配上那恐怖的气势,是实打实的恶毒狠辣。
福伯敏锐的察觉到了江穗的变化,但左瞄右瞄下也没发现什么,好像只是性格变得更凶残了……
福伯强作镇定把书倒了回来,面上逞凶道:“老夫这是倒背如流。”
江穗抬手。
福伯举手抱头,警铃大作,“江穗你别乱来,仙尊可是警告过你的……”
还没说话,江穗就抓住了福伯胸前的衣服,直接了当道:“带我去找禁书。”
慢慢找太麻烦了,江穗选择用最快的方式。
福伯还保持着抱头的姿势,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福伯作为藏经阁建立就存在的书精,不可能不知道,别看他一副老眼昏花的样子,藏经阁的每本书他都清楚在哪。
“少废话,带我去找,否则就再拆一次你的藏经阁。”江穗微微眯眼威胁。
上次江穗嫌藏经阁烦闷,就准备把楼里的书都拆了解闷。
蛮狠嚣张到了极点,福伯阻止不了,最后被浩初掌门惩戒警告,抄了整整一个月的书,差点把手抄断。
“你、你你你敢!浩初仙尊不会轻饶你的。”福伯怒指江穗,短小的手指微颤着。
江穗冷笑一声,“我不仅要搅你的藏经阁,还要当着师尊的面拆了你那本书,你看我敢不敢。”
福伯既然是书精,本体自然也是书。
不过他的本体混迹在藏经阁不知名角落里,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的本体在哪里。
自以为十分安全,对于江穗的威胁浑然不在意。
“哼,拆我本体,你做梦。”
“是吗?”江穗反问一声,另一只手上赫然飞来了一本破旧的经书。
在一堆书里找只妖精对于季厌尘来说小菜一碟。
福伯看着那本经书,双眼圆睁,不可置信。
“你怎么知道这本就是我的本体!”
福伯的身体被更加用力的提起,江穗一手捏着书,一手捏着福伯,微笑道:“带我去找禁书,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北冥宗禁书之所以被称为禁书,肯定有不能看的原因,福伯作为藏经阁的管理者,怎么能违背自己原则。
江穗手上的力度一寸寸用力。
有原则的福伯果断:“禁书在四楼,用我这块木牌就能找到,您小心拿好。”
很懂事。
对懂事的人,江穗也向来仁慈。
江穗轻轻放下福伯,将被蹂躏的经书塞回了他的怀里,重重拍了拍他的胸口,像是对他的肯定和夸奖。
江穗转身上了四楼,独留福伯抱着自己的本体,泪流满面。
仿佛连同经书一起被江穗蹂躏的,还有福伯这个人。
江穗拿着木牌上了四楼。
最少人来的四楼确实是个适合藏禁书的地方。
藏金阁的书并不会按照序列的放书架上,而是十分有规律的在层列中上下浮动,只要按照心中所想,用灵力在上面游弋,想找的书就会自动出现在面前。
江穗将木牌贴在书架上。
木牌发烫,瞬间被作为禁书的书就全部自动抽离了书架,摆在了江穗的面前。
其实在福伯给江穗木牌的时候,就摆了江穗一道。
北冥宗的禁书有很多类,有些不能提及的秘史为禁书,有问题的咒语术法为禁书,甚至还有某些大能的猎艳情史都被作为禁书,收录在其中。
江穗看着几百本堆在地上的禁书,头痛欲裂。
前世的江穗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不爱看书。
前世的她,天赋异禀,生下来便有金丹修为,打遍周边无敌手。
唯一最怕的就是字很多的书跟听人念书,那仿佛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抗拒。
后来师父太嘤真人罚她最多的办法就是看书,硬生生把那种抗拒从她的身上磨平了。
但此刻看到地上堆积的禁书,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没办法,重铸身体的办法说不定就在里面,再不乐意也要看完。
重铸身体这种大事,季厌尘自己我很上心,当然不会让江穗一个人看。
于是两个人就埋头在一堆禁书里,寻找线索。
季厌尘翻到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时不时就传来两声笑。
引得江穗只能放下手里的书去看季厌尘在看什么。
一眼过去,就瞅到了上面自己前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