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庞繁润呆了,又问了一遍。
“啊?”
“这次是真的!”容渊举起三根手指,“我这次是真的感觉到了,不信你摸摸我的心。”
说完也不管庞繁润答不答应,抓过她的手就按在了心脏上。
比起心脏的跳动,第一个感受就是硬邦邦的肌肉,还有不可言说的凸起。
“等等!”
庞繁润的脸像个猴屁股一样,她想抽回手,但是脑子里的想法比钢铁还要坚定。
不要拿走,再摸一会,再摸一会!
“你感受到了吗?”容渊认真的问她,“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快,太快了。”简直和我的一样快。
不,我的心跳还要更快。
“你脸红什么?”
我脸红什么?
庞繁润刚刚还羞涩着,现在干脆装也不装了,按着还不尽兴,干脆放在上面捏了好几下。
“……你在干什么?”这次轮到容渊脸红了,“我让你感受心跳,你怎么捏我胸呢?”
“你不懂,我这是在鉴定你的真诚程度。”
“那我的程度怎么样?”
“很大。”
“什么?”
“呸呸呸,是很真诚。”庞繁润点点头,眼神很认真。
容渊这次可就不相信她的胡言乱语了,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躺回了床上。
“哎!”
手突然离开了温柔乡,一下子落寞起来。
“你就不嫌这床歪?”
“歪吗?”容渊感受了一下,还真觉得身体一面重一面轻,“还不是你把床脚卸下来了,这下咱们晚上怎么睡觉?”
“你还怪我?”
庞繁润叉腰,拿起床脚就要往缺口处怼。
容渊看了一会儿,发问道:“你想把它再安回去?”
“不行吗?”
……容渊起身走开,窝在沙发里看着她,不做评价。
鼓捣了半天,床脚没安上,反而还把缺口处越弄越大了。
庞繁润这个生气,一下把手里的床脚扔了出去,朝着容渊走了过去。
“干嘛?”
“你往里面缩一缩,”她一下子坐在了容渊腿上,“我坐一会儿。”
“我可以拒绝吗?”
“我已经坐下了,”庞繁润挑衅,“有本事把我弄下去。”
好吧。
容渊两眼放空,尽量放松身体,给自己一个现在非常舒服的错觉。
只是错觉而已。
“我的腿麻了。”
庞繁润侧头,发出死亡疑问:“那时候你抱着我,也窝在这儿,那个时候你怎么腿不麻?”
也麻,不过为了当时的气氛,硬挺着没说。
“那个时候你有伤,不能做大动作。”
“可是现在我的伤也没好啊。”
妈呀,刚刚你抡大锤的时候可不像是有伤,更像是恨不得把他锤得满身是伤。
容渊委婉地说:“你刚刚的样子很活泼,我感觉你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庞繁润拒绝了他的温婉提示。
“你感觉错了。”
“我的腿真的很麻很麻。”
“很麻?”庞繁润点了点他的大腿,“用不用抹点辣椒,直接变成麻辣大腿?”
“呵呵,还是不要了吧。”容渊婉拒。
细碎的咔吧声传来,容渊的耳朵一动,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你听见有声音了吗?”
“我只听到了你真诚的心跳声。”
那应该就是听错了。
“祖宗,我的腿都没知觉了。”
庞繁润大发慈悲,向前挪了一下。
“再往前一点。”
庞繁润瞄了一眼他,用了力气,向前挪了一下。
“咔吧”
庞繁润低下头:“什么声音——”
“咔吧”
沙发发出最后一声哀鸣,骤然塌了下去。
一片灰尘飘起又落下,落在两个懵逼的人的身上,他们咳嗽着,微睁的眼睛里有星星点点在闪烁。
被灰迷出眼泪了。
容渊眼底的泪更多一些,没什么其他的原因,主要是沙发塌的时候重力发挥了作用,庞繁润狠狠砸在了他的那一双伤腿上。
“我的腿!”
容渊捂着自己的大腿,发出阵阵痛呼。
“我先下去。”庞繁润伸出手扇着灰尘,重心前倾,双膝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挪了出去。
“我的大腿!”他大声嚎叫着,声泪俱下。
紧闭的房门根本抵御不了这样的男高音,声音透过房门,传到了走廊内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不一会儿就有人打开了门,急冲冲走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快叫医生!我的腿,我的腿好像要截肢了!”容渊无助地伸出手,哀求着。
庞繁润站起来,最后咳嗽了两声,补充道:“他的腿被我坐了一下。”
护士一看躺着的男的疼的都要打滚了,当下给按住对讲机:“808疑似腿部骨折,快点派人来。”
对讲机那边的人不紧不慢,声音还有点耳熟。
“没骨折,就是被坐麻了,之后又被身上那个女的砸了一下,没大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你畜生啊你!”
庞繁润没听出来,容渊可是听出来了,这声音明显就是那个少年。
该死的,当时就不该信他!
少年按住对讲机,心满意足地看着监控器里面目狰狞的容渊,劝慰道:“你放心,死不了。坏掉的沙发和床过一会儿给你送新的,你就先忍一会儿吧。”
说完,少年就只看着容渊痛苦的表情,愉快地哼起了歌。
“你别喊了,我来看看。”
庞繁润蹲在旁边,碰了碰他的腿,容渊立刻叫了出来。
“疼!”
“忍着!”
庞繁润下手开始摸骨头,摸完左腿摸右腿,发现除了紧绷的肌肉以外就没什么感觉了。
但是骨折这种事情,还得用专业仪器来看,手摸是摸不出来的。
“你,”庞繁润指着进来的护士,“就是你,把对讲机给我。”
护士下意识摇头。
庞繁润威胁:“不给我我就弄死你,精神病人杀人可不偿命的。”
护士刚上班没多久,被威胁当下就害怕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对讲机给了她。
“赶紧让人来把他拉走看一下,万一骨折了可就糟了。”
少年拒绝:“骨折就骨折吧。”
“你答应了他,会让他出去,如果他因此死了,你就违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