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噤声，今日讲的乃是当今圣上的秘事，还请各位听后即忘，莫要外传。”
醒木一敲，茶馆里一下安静下来，就连庞繁润二人都是竖起了耳朵，仔仔细细地听。
“咱们今天要讲的就是当今圣上性情多变，不受先帝宠爱，却还登上如今宝座的稀奇之事。”
许容安登基之前的事情，剧本里用几句话就概括了，如今听到有人提起，庞繁润还真就有点好奇。
“当今圣上乃是先帝爷第七子，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咱们的这位圣上刚一降生，便不哭不闹，接生婆唯恐是脑子有了问题，急忙禀报了先帝。”
“哪知道圣上刚一见到先帝便失声痛哭，先帝初来十分欢喜，说这孩子与谁都不亲近，只与他亲近，便在心里更加疼爱他。”
“可随着日子流逝，满宫的人都发现圣上对谁都没有表情，只有面对先帝和生母时嚎啕大哭。”
这剧情好熟悉啊。
庞繁润摸着下巴，发现红袖已经听入迷了。
说书人摸着胡子道：“时间一长，先帝觉得圣上与自己离心，与生母离心，性情诡异，无感无知，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竟然和木头没什么两样。”
“自此以后，先帝不喜，圣上的生母林氏可是急坏了，做梦都想再生个皇子，可谁知生下了圣上一个，就再也生不出下一个，如此，林氏也开始厌恶圣上。”
听客皆是一阵唏嘘，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醒木一敲，茶馆内又安静了下来。
“各位客官先别急，人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先太子因病暴毙，先帝备受打击，立了二皇子为太子，谁知二皇子刚一住进东宫，便也暴毙了。”
“一时间流言乍起，人人都说只要谁当了太子，就一定会死于非命。”
说书人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此时先帝才想起还有圣上这么一位皇子在，于是为了驱邪，也为了验证流言是否为真，便封了圣上为太子。”
“谁知圣上被封为太子以后身体竟然越发康健，先帝又将圣上罢黜，封了五皇子为太子。五皇子天资聪颖，身体康健，封了太子以后竟然熬不过一个月，便骤然离世。”
“邪了，娘娘，真的邪了！”
红袖亮着眼睛，显然一副已经大信特信的样子。
庞繁润并不揭穿，只觉得小道消息虽然不太准，但是也有它独有的有趣。
【这个说书先生讲的都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编剧的采访，她说本来想把这条线拍出来，无奈投资方觉得男二戏份太多，会遮住男主的光辉，所以砍了。】
庞繁润唾弃地撇了一下嘴，继续听了下去。
“先帝震惊不已，请了许多术士推算此事，无一例外，所有人都说这皇位只有圣上能坐，其他人即便是坐上龙椅，也会落得一个必死的结局。”
“术士之话，玄之又玄，但这岂能盖住帝位的光辉？于是还是有皇子不惜给圣上下毒，试图将其杀于东宫之内，圣上大难不死，只是受毒药影响，时时心烦气躁，暴虐难言。”
“我有一个问题，”庞繁润举起手，扬声问：“即便有不怕死的想争皇位，那还有怕死的，可是如今宫城之内根本没有一位亲王。”
说书人脸色一变，反问她：“这位娘子，不知你多大了？”
“十六。”
别管谁问，老娘永远十六。
“那你应该知晓的，”说书人说道，“皇上登基之时便将所有皇子都关进了天牢，一日之内便已处死。”
都杀了？
庞繁润有些傻眼。
说明书也有些傻眼：【我记得有几个是踢出京都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那……那林氏呢？莫不是殉葬了？”
“林氏被迫削发为尼，如今还在寺内苦修啊。”
庞繁润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后宫里没有太后，原来是被赶了出去，那先帝的皇后呢？也出家了吗？
“娘娘，”红袖挡着嘴，凑了过去，轻声说道：“您要是问先嫡皇后的话，奴婢知道。”
“你说。”
红袖压低了声音：“对外说是已经死了的，其实她被关在冷宫里，已经疯了。”
“你怎么知道？”
红袖愣了片刻：“宫中早有传言，您刚进宫，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说明书，她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剧本里写的是死了。】
那如果她没死呢？
【你什么意思？】
剧本里明确说明她是死了的吗？
说明书逐字去找，片刻后说：【是，明确说明是死了的。】
我在问你一遍，如果她没死，那会是剧本出错，还是许容安这个人出了错？
【……啊啊啊啊啊！我就说他在剧本里一个女的都不摸，怎么到了你这儿就默默嗖嗖的！】
许容安也偏离了剧本。
眼见着庞繁润的脸色越来越白，红袖吓坏了，连连问道：“娘娘，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没事。”
庞繁润紧紧闭上眼。
“没什么事……咱们回宫吧。”
“啊？不再逛一会儿了吗？”
庞繁润长长叹了一口气，觉得心累：“没心思逛下去了，我还得加班。”
虽然听不懂，但是上司发话，那就得听。
“咱们怎么回去？”
“怎么回去？”庞繁润耻笑着，“从大门走回去呗，还能怎么回去。”
偷偷摸摸地走，正大光明地回，这才是先斩后奏的具体表现。
走出茶馆，一顶小轿子停在门口，轿子周围站着的侍女下人一看就一股子后宫味，个个低头垂眼，不动声色。
庞繁润二话没说，抬起屁股直接就坐了上去。
“红袖，跟着她们，咱们回宫了。”
轿帘放下，一行人安安静静地走了，正大光明地从宫门走了进去。
轿子慢慢悠悠，最后在凤仪宫门口停下。
红袖：“娘娘，我扶您下来。”
“不必。”
庞繁润婉拒，破马张飞地冲了出来，冲进殿内时高声喊道：“殿里除了没割的男人，剩下的都给我出来！”
殿内乌泱泱走出一堆太监侍女。
庞繁润看着太阳，很想像安小鸟一样说一句诀别的话，可是里面的人太气人，该掌嘴的也是他！
庞繁润复仇战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