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家出来后,黑夜悄然已至。
五家禁地我肯定是进不去的,那自然无法知道那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唯有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够知道紫阳师兄为什么要全国各地到处跑,线索在此中断,为今之计只有前往昆仑山脉,看看是否有其他的线索。
心里这样想着,肚子却饿的咕咕直叫,修道之人虽说可以辟谷,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我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家冒着热气的馄饨店,此值深秋,而东三省的天气可冷可冷,也得亏我是修道之人,比普通人更能抵御寒冷,不然非得冻死在这儿不可。
“小道士,你一个人在这儿啊”,一只手突然出现拍了拍正在大块朵颐的我。
我一个机灵,顺手一摸,一招过肩摔将那人甩在地上。
“哎呦,小道士你要杀狐,不不,杀人啊”
待到看清来人之后,我才发现是白天时的那只小狐狸,此时她还躺在地上,周边的人盯着这儿,搞得她满是狼狈又两脸通红。
“不好意思啊,没看到是你,我警惕性比较强”,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小狐狸见我没有把她拉起来的意思,只能自己爬起来,同时又拍了拍刚刚摔疼的地方。
四周人声鼎沸,此刻我俩却有点尴尬,还是我率先打破沉寂,“你有什么事吗?”
小狐狸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直接一句话把她差点梗死,你摔了人家,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吗。
不过太太交代的任务她还是要完成的。
“我家太太托我交给你一样东西,说是之前一个道长让我们转交给你的”
我有些疑惑,一位道长?难道是紫阳师兄,以他的实力算到我或者其他龙虎山人会来此地也许不奇怪。
接过来一个木盒,入手沉甸,表面光滑极为质朴,不过这其中应该是极为珍贵之物,不然也不至于要白老太太作为保管。
见我收完东西,她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道士,你们人类吃的这个好不好吃啊”,只见她两眼放光,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吃的馄饨。
“你在这儿待这么久,没吃过?”
“没有啊,太太不让我随便出来,今天也是为了给你送东西才有机会偷偷出来玩一下”
这让我不禁有些好奇,看样子五仙家管理也是很严格的嘛,难怪在东三省基本未听说过有什么灵异事件。
接着我便给她也点上了一碗馄饨,经过之前的小插曲,此时倒也没有人在看热闹。
小姑娘呢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给了她好吃的就埋头胡吃起来,丝毫不记得刚才的事了。
吃完之后,天色已经很暗了。
送完那尊祖宗后,我气定神闲地游逛于街道,城市变迁,道阻且长,那些流传下来的道家文化已经开始没落了,佛家,国外的文化无刻不冲刷着这华夏大地。
不对劲,四周太过安静了,为啥我一当上道士,好像各种事情都找上门来了。
街道还是那街道,不过行人此刻全都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鬼打墙!民间传闻是由小鬼捂住了眼睛,从而让人无法找到正确的路,最终在迷路之下跌下山崖或者溺水而亡。
而真实情况是因为阴气汇聚,阻碍光线折射从而使视线改变,这种情况只有除去它原有的气机,打破阴阳平衡,才能走出困境。
其实我一点也不慌张,鬼打墙只是一种小把戏,一泡尿或者一口血就能破开,不过我是道士自然可以用符箓来解决。
伸手一掏,一张普通的破阴符出现在手上。
阴极之煞,破而屠之。
九天之地,阴阳无法。
……
咒语一念,黄符自燃,顿时眼前景象大变,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又变回了之前的场景。
我微微皱眉,按理来说在这种人较多的地方,很难出现鬼打墙的情况,每一个行走的人都会影响到气机流转,所以像鬼打墙现象多出现在荒山野岭,特别是那些乱葬岗等阴气集中的地方。
是冲我来的?极有可能。
前往东北的路上,我便遇到了许多的阻力,就好像有东西在阻止我前来,那到了这儿再遇到一些情况也不无可能。
不过就鬼打墙这么低陋的手段怎么可能困住我呢。
不过很快我便被打脸了,行人是有了,灯光也有了,但我无论如何向前走,最终都会回到这里,也就是说我还是被困在里面了。
一张蓝色破阴符跃然浮于手上,符纸自燃,眼前景象在一次改变,行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在谈话间呼出的热气凝结成小水珠。
“呼”,我长吁一口气,这鬼打墙好生厉害,不过嘛在我的符箓面前都是虚谈。
天色已晚,连续施展两次符咒的我也有了丝丝困意。
正打算返回早已预定好的旅店,一对夫妻在我身旁走过,顿时让我毛骨悚然,汗毛倒立,他俩没有影子,也就是说我现在极有可能还在鬼打墙里。
额间冷汗直冒,蓝符都不能破开的话那就只能是紫符,可问题是我仅有几张紫符,紫色破阴符我没有!
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对方实力明显比我高出一截,这鬼打墙我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但能困住我就说明了一切。
我强行稳定心神,这应该是一种阵法,将阴气锁住,只要我还在阵内就无法走出去。
想明白了这点,接下来就只要找到阵眼,然后破坏掉就好了。
往原地扔下一张引气符,再朝一个方向走一段距离,再扔下一张引气符,根据两点确定一条直线,接下来沿着这条直线一直行走,就可推断出这个阵的大小。
再站在某一方位,通过罗盘即可确定阵眼的大概位置。
共找到了三处位置,一棵树,一个垃圾桶,还有一根竹签。
保险起见,贴上符纸再一一破之。
之后景象再变,终于恢复了常样。
我稍松一口气,以为终于破开了这鬼打墙,这时,我脑袋却越来越晕,直到撑不住身子,往下倒去。
“师兄,你咋来了”,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走向我。
眼皮沉重,再也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