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青愣住，“喜欢男生？”
“嗯哼，你怎么办？”
周燃见他被难住，难得露出迷茫的表情，似乎在想这件事的可能性，呆呆的，还挺可爱。
“我，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要不你等我查一下资料再告诉你？”
许长青斟酌着问，忽然想到，周燃问他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男生？
“周燃。”
不知道为什么，许长青心情有点低落，他低声说:“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因为你有暗恋的人了。”
周燃瞧他表情从迷茫到清醒再到沮丧，不由得心里好笑:“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依据是什么？”
许长青:“刚才的对话，中心思想围绕喜欢两个字，而你的话，像是试探我对喜欢男生这件事的接受度，所以，推论可知。”
“你，有暗恋的人，而且是个男生，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还差一个关键的条件才能得出结论。”
他的语气带着点苦恼，像是很难的数学题没解出来。
周燃用手掌掩住上扬的嘴角:“不好意思，你的推论不成立，因为我根本不喜欢男生，也没有暗恋的人。”
许长青曲起腿，趴在膝盖上问:“真的没有？”
周燃缓慢摇头，打破了许长青的沮丧。
他不解道:“那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什么？”
说起这个，周燃变得正经:“我是想让你别谈恋爱，谈恋爱有什么意思，还没有我们两个解题有意思。”
周燃想起几个月前的事就很烦躁，特意叮嘱:“特别是离同性恋远一点，他们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许长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现李途和余舟站在公交车站的身影。
又聊了聊其他，许长青才挂断视频电话。
一抬头，撞见赵韵如和许长安满脸八卦的样子。
许长青放下手机:“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和周燃聊到喜欢这个话题的时候回来的。”赵韵如坦然，没有一点偷听的自觉，况且她这也不算偷听。。
这些话让赵韵如和许长安听见，许长青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想了想问:“那妈妈，你知道同性恋吗？”
赵韵如嗑掉手里最后一颗瓜子，拍拍手跟两个好奇的孩子说:“我只能跟你说说妈的理解，不一定正确，你们捡着听，就当聊天了。”
“不管喜欢男还是女，首先要知道的是，喜欢这件事没错，明白吗？当然，不是说可以借着喜欢去干坏事，这就错了。”
“妈指的是单纯的喜欢和，叫什么……心动，我对你爸爸，是对一个异性的喜欢和心动，同性恋呢是对同性别的人喜欢和心动，在我看来，一样的，没什么分别。”
“人这一辈子，活着不就是要让自己开心嘛，能遇上一个喜欢的人就是开心的事，开心最重要。”
赵韵如晃着头，点了点许长青和许长安。
“不过。”她的话音一转，“妈妈虽然理解和尊重，但不是很希望你们这样，我国同性婚恋合法才一两年，要让大家认可，或者稳定下来，还有很久很久的路要走，这条路很难，妈哪舍得你们走。”
赵韵如语重心长的说完，在跟孩子讨论这些的事情上，她从来不马虎。
赵韵如又抓了把瓜子在手上嗑，慢悠悠道:“但还是要说一句，如果真的喜欢上了，记得带回家给妈看看，妈不打你们，家永远是你们的家。”
这是赵韵如作为母亲最深的爱，她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
许长安吸了吸鼻子，大喊一声:“妈！”扑过去。
惹得赵韵如嫌弃的拍开他:“把你的鼻涕擦干净，别蹭到我的新衣服上，脏了你给我洗。”
感动瞬间消失，许长安抱着双手，咚一下躺回沙发上，“不爱你了。”
“臭小子，红包不想要了是吧。”
赵韵闻言如丢了颗瓜子过去，许长安又屁颠屁颠起来了，呲起大牙笑。
许长青手里捧着块蜜瓜，咬了一口，笑得很开心。
正巧，春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柳城各处放起了烟花爆竹，一声声响起，绚烂无比。
“别吵了，出去看烟花。”
赵韵如拍了下许长安，一家人跑到阳台。
“新的一年，顺遂平安。”
“我靠，谁家的烟花，这么牛。”
“别靠栏杆这么近。”
“呜呼！新年快乐！”
……
吵吵闹闹，新的一年到来。
周燃:【新年快乐，许长青。】
许长青:【新年快乐，周燃。】
——
“喂，快快快，你寒假作业写了没，快给我瞅瞅，来不及了。”
“我真服了，你一点儿都没写啊！”
“看我过年收到的红包，待会儿请喝奶茶，去不去。”
“哈哈哈，你吃了什么，怎么胖这么多。”
一进教室，各种各样的笑闹声传来，许长青走到座位的路上，跟大家打了一路的招呼。
“许神，周燃呢？”有人问。
“他说马上到了。”
许长青放下书包，把作业放到讲台上。
“哎，兄弟们，打篮球吗？好久没打了，待会儿周燃回来，叫上他一起打一场？”
这人兴奋地招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篮球抱在手上，就等周燃回教室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燃拎着个书包进了教室，见到许长青，快步走了过去，顺手就搭上他的肩膀。
“想我没。”
许长青笑着正要回答，刚才招呼的人大声说话了。
“周燃！打篮球吗？”
“去啊，带个人行吗？”
周燃揽着许长青回答，笑声明朗。
“行啊，许神来吗？玩玩也行，又不是正式比赛。”
那人邀请，已经迫不及待要走了。
“走，带你打篮球。”
周燃二话不说，放下书包，带着许长青就走。
许长青无奈，只能被推着走，他低声道:“先说好，我打篮球不行，会拖后腿。”
“拖后腿就拖后腿，我带你。”
周燃心情愉悦，走在路上，看什么都顺眼，连走过的学生家长都要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