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走了多久了,还没到啊",黑瞎子看了看头顶,太阳都快落山了,气温也降了下来。
他正准备“无力”的倒在薛景书肩膀上,结果被谢语臣拦住了,谢语臣挑着眉,对黑瞎子笑了笑。
黑瞎子咬着牙对谢语臣也笑了笑,询问道:“阿景,不是说我们二人一起吗,怎么也把花爷叫上了?”
薛景书此时正专注的盯着金丝往前找路,听到黑瞎子的问题,回答道:“原本就是要带上他的,有问题吗?”,薛景书转头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保持着微笑,咬牙切齿的回答道:“没问题,没问题,小景书做什么都是对的~”,然后他看了谢语臣一眼,该死,这谢语臣怎么一直拦着他不让他跟薛景书贴贴?
谢语臣收回手中的棍子,笑了笑,还能让你得逞?
薛景书没注意后面人的举动,他望着金线指到的地方,眯了眯眼睛,到地方了,走了一下午的路,眼睛已经开始视线有些模糊了。
他盯着前面的骆驼刺,忽然笑了笑,说:“或许你们该站稳了?”
在后面的黑瞎子跟谢语臣有些疑惑,听到薛景书的无厘头的话。
只见薛景书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骆驼刺一拔,嗯,无事发生。
“小景书,你说这话是——啊——”,黑瞎子话还没说完,脚下就出现了一个流沙坑,三人直接陷入这个坑里了。
“别挣扎,落下去。”,薛景书回头对着二人说,然后他先掉了下去。
谢语臣跟黑瞎子对视了一眼,谢语臣看着黑瞎子的墨镜,梗了一下,闭上眼睛先落下去了。
黑瞎子对谢语臣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随后也跟了下去。
二人落地的时候,薛景书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他的视线愈发模糊,现在只能看到后方手电筒模糊的光线,看不清楚周遭事物,带路的金色丝线在他们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断开,后面就得自己探索了。
人的视觉在失效后,其他感官的能力就会直线上升,他微微侧头,听着前面细碎的声音,有东西在啃食着什么。
谢语臣和黑瞎子此时已经走到薛景书身旁,见薛景书没有动静,谢语臣问道:”怎么了小景,怎么停下了?”
他打着手电四处照了照,虽说是从上方落下来的,但是好像有种奇特的屏障将四周的沙子隔绝开来,特地形成的这个通道。
“这透明的屏障是什么?”,谢语臣凑近仔细看了看。
黑瞎子仔细看了看,然后开口道:“嘿嘿,瞎子我知道,花爷要不要——”,他伸出手搓了搓。
谢语臣懒得搭理黑瞎子,说:“不劳烦黑爷了,小景会告诉我的。”
黑瞎子一梗,切了一声,没说话。
“听,前面有声音。”
黑瞎子跟谢语臣听到薛景书的话,立马噤声,仔细听着周遭声音。
通道里,只剩下三人清浅的呼吸声,和稀碎的啃食的声音。
这声音很黏腻,就像是东西浅咬了几下,然后直接塞进喉管用无数的尖齿咀嚼吞咽下去的声音。
“蛇?”,谢语臣开口了。
黑瞎子摇了摇头,说:“像,但是应该不是,蛇没那么多牙齿。”
声音持续了没一会儿就突然停下,薛景书微微咬了咬舌尖,有些不对劲,这不知名的东西,他居然无法确认方位。
要么就是他耳朵坏了听不出来,要么,就是有无数只这东西围绕在他们周围,并且进行着统一进食吞咽的动作。
视力消减,神眼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薛景书手中幻化出一把唐刀,他在空间拿出来的,在他身后的谢语臣跟黑瞎子望见这一幕,微微惊愣了一下,不过他们颇有默契的没有询问。
薛景书将刀横在身前,刀刃瞬间幻化成红色的光粒包裹住三人,形成一道球型的屏障。
“小心,那东西应该要来了。”
薛景书话音刚落,地面传来一阵震动,那东西来了。
三人警惕的看向前方,那东西应该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正在飞速的朝他们奔来。
薛景书设置完屏障后,从空间拿出一把暗器丢给谢语臣。
“瞎子,帮个忙,给小花报方位。”
黑瞎子拿着枪看着前面,听到薛景书的话,他咧嘴一笑,说:“哎呀,像瞎子我这么善良的人呢,阿景的忙瞎子我肯定帮!”
谢语臣接过薛景书丢给他的暗器,翻看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询问道:“你这暗器,不会又加了什么东西吧?”
薛景书:“……”
他没有回答谢语臣的话,而是伸手摸了摸通道上隔绝沙子的透明屏障,开口道:“帮我拖延些时间,我们现在应该还没到地方,被遗迹的力量隔开了。”
薛景书现在需要做的是将这空间打碎,他没猜错的话,这不知名的东西应该就是遗迹的第一道屏障,而打碎空间后,沙子就会迅速将他们埋起来,在这间隙里,遗迹才会出现,他们必须在沙子埋掉他们之前进入遗迹。
所以薛景书才会设置那道红色的屏障,可以暂时性地隔开沙子,拖延一点时间。
前方开始传来咀嚼的声音,那东西出现了。
是一只巨大的鬼脸,那张鬼脸没有身体,也没有脑袋,就是一张平面的,鬼脸。
谢语臣早在薛景书说有东西来的时候就将手电筒关掉了,但是那张鬼脸却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黑瞎子眯了眯眼睛,笑了一声,说道:“怎么这虫子还知道扮鬼吓人?”,在黑瞎子的视角里,那张鬼脸是有长着翅膀的肉虫组成的,肉虫的翅膀散发着绿光,蠕动着,咀嚼的声音并不是它们在吃什么,而是翅膀扇动的声音。
那鬼脸空洞的眼眶看向三人,然后张开平面的嘴巴,重重的咬下,吞咽的声音传来,谢语臣皱了皱眉,既然咀嚼的声音是翅膀扇动的声音,那么吞咽的声音是怎么传出来的。
“不对,他不是没有身体。”,黑瞎子扶了扶墨镜,拿着枪往鬼脸张开的嘴巴打了一枪,鬼脸那边传来枪打入身体的钝声。
鬼脸吃了一枪,面容扭曲了一瞬,发出一阵嘶吼。
“而是这甬道对于它而言太过狭窄,他的身躯塞满了甬道,所以我们才会认为是平面的。”,黑瞎子将手中的枪转了一圈儿,咧嘴一笑,开口道:“怎么样,瞎子我厉害吧——”阿景,还没等黑瞎子接着说下去,就被谢语臣打断了。
然后黑瞎子就看到眼前的鬼脸忽然缺了好几块,谢语臣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说什么?”
谢语臣用手中的暗器将鬼脸上面几个身躯巨大的肉虫打落,肉虫被暗器打到的瞬间散发着白烟,发出痛苦的嘶吼。
“看来不需要你给我报方位了?”,谢语臣也转动着手里的暗器,挑眉看了黑瞎子一眼。
黑瞎子笑容一僵,然后立马恢复成委屈的样子,扭头回去找薛景书,开口道:“阿景,你看他!”
薛景书此时正在专注于打破这个空间,往这屏障里输入着力量,屏障上面浮现出五个不同的阵法,阵法上有着不同方位的指针,薛景书要计算出每个指针的正确方向,才能打破。
他用耳朵听着指针转动的声音,控制着力量的输入,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解开三个阵法了,还有两个在计算中。
所以他并没有听黑瞎子跟谢语臣的对话,不过听到黑瞎子叫他,他抽空看了二人一眼,嗯,模糊一片,看不清楚。
于是黑瞎子就听到薛景书敷衍的说:“嗯,好,很厉害。”
黑瞎子:“……”
谢语臣忍不住笑了出来,开口道:“别打扰小景,那东西速度变快了,先为小景争取时间。”
黑瞎子:“……”,他现在气的牙痒痒,开口道:“瞎子我自然知道。”
谢语臣跟黑瞎子抵挡着那鬼脸的进攻,为薛景书争取着时间,薛景书已经解开四个阵法了,还有一个怎么弄都无法将指针归置到正确的方向。
他确信自己的计算不会有错,薛景书咬了咬舌尖,快速的翻盘了一下之前的计算,眼睛忽然恢复了视觉。
薛景书眨了眨眼睛,终是看清楚了面前的五个阵法,怪不得第五个归不了位置,原来是因为指针断了,没法指到阵眼。
薛景书:“……”,说实话,他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
不过总算是将阵法弄好了,在指针恢复的一瞬间,周围的透明屏障开始破碎,那鬼脸也开始发出恶心的吞咽声音。
四周又是一阵晃动,沙子开始顺着屏障的裂缝流了进来,鬼脸的身躯一下子将屏障撑破,没有了屏障的限制,它飞快地朝着薛景书袭来。
薛景书此时眼睛恢复,神眼看到遗迹的入口空间就在鬼脸下方,他没有躲避鬼脸的攻击,而是上前朝着鬼脸正面对抗。
黑瞎子瞧见这一幕,手上的枪都差点给吓掉了,谢语臣反应迅速的要去拽薛景书,结果薛景书不知道点了什么东西,三人下方忽然出现一个空洞,直接往下面坠落。
……
他们再度睁眼的时候,前面是一座石门,成半敞开的样子,薛景书拍了拍身上的灰,转头看向二人,开口道:“进来了。”
“下次别再这样鲁莽了,一定要跟我们说一声。”,谢语臣皱着眉对薛景书说道,刚刚真的吓到他了。
黑瞎子表示赞同,随后委屈的开口道:“瞎子我刚刚差点枪都吓掉了,小景书下次可别再这样一声不吭就往前冲了。”
薛景书歪了歪头,他又不弱,其实没必要这样担心,不过他知道二人是好意,于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忽然薛景书左手掌心的咒印微微发烫,他抬起手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黑瞎子跟谢语臣自然是看到了薛景书手掌心微微发光的咒印。
咒印浮现在满是疤痕的掌心上,谢语臣的心忽然一颤,他有些,心疼,“小景,你的手——”
薛景书以为是问咒印的事情,于是他解释道:“我在无邪身上画了咒,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这咒可以保护他,现在发光说明他遇到危险了。”
“谁问这个?”,黑瞎子拿出药膏直接抹在薛景书的手掌上。
“下次别割手了。”,黑瞎子说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
“也别割腕。”
——分割线——
三人将棺材盖子打开,一阵灰尘扬起,无邪一只手捂住口鼻,一只手扇着空气,他咳了几声,往棺材里面望去。
棺材里是一具没有腐烂的尸体,无邪愣了一下,不对啊,浇浆墓开棺后,尸体会变黑氧化,这具尸体为何毫无变化?
映照着无邪心里的不安,尸体的眼睫忽然颤动了一下,嘴里也开始长出尖牙。
“我擦,不是吧,这都要尸变?”,无邪惊恐的喊了一句。
然后他就觉得背后一烫,一个金色的符文从他背后飞了出来,压在了尸体之上,形成了一个阵法,在金色的阵法下,原本要尸变的尸体逐渐恢复正常,然后变黑氧化了。
阿宁跟刀仔都看呆了,这,这是科学可以解释的吗?
无邪也呆愣了,不过他很快反应下来,知道是薛景书给他下的咒,他嘴角弯了弯,抬头刚想开口让二人搬棺材,就看到二人呆愣的盯着他。
无邪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得意,但是面上不显,他冷静道:“先跟我搬棺材,将阿虎拖出来。”
阿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旁边的人同无邪一起搬棺材,将底下的阿虎拖了出来。
查探了一下阿虎的情况,阿宁叫刀仔把人背到一旁照料,然后看向在观察棺材的无邪,开口道:“怎么无老板还有这种本事,之前怎么没见你用过?”
无邪看了阿宁一眼,开口道:“你管我?”
阿宁:“……”
无邪往前伸了伸身子,仔细观看这棺材里的壁画,而后开口道:“看来,这棺材里装的,可能是西王母的亲戚了。”
阿宁凑上去看了看,问道:“何出此言?”
无邪指了指内壁上的壁画,回答道:“这上面的,是三青鸟,应该是只有王族才能使用,传说中是西王母的使者。”
“只是,为什么这衣服的尺寸,会大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