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厉绍谦语调上扬。
“我可以吗？”唐清韵满眼惊喜。
厉绍谦瞒下他对父母离世的猜测，只是说厉城最近行踪诡异，极有可能不安好心。
唐清韵当即道：“果然如此。”
“你什么意思？”
唐清韵自顾自坐下，“昨天晚上……”
简单扼要的说明昨天晚上温玉柔故意做不利于厉绍谦身体康复的菜肴。
厉绍谦笑了。
唐清韵不解：“你被气疯了吗？”
“厉城狼子野心，终于露出马脚了。”厉绍谦幽幽地说，他转头看着唐清韵，眼眸之中闪烁着清晰可查的赞赏。
还破天荒的说了声：“谢谢你。”
唐清韵更不理解了，谢她什么？昨天晚上替他挑菜吗？
如果没有唐清韵，厉绍谦还没法定厉城的罪名，可昨天晚上的那一桌子菜，不恰恰证明他们俩心里有鬼。
厉绍谦的脸上笑意更深，只不过透着沁入骨骼的冷意。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卡，递到唐清韵面前。
“这是做什么？”唐清韵诧异地说。
“给你的谢礼。”
唐清韵定睛一看，面前的卡片通体泛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卡，无上限的那一种？
厉绍谦也不管唐清韵做何表情，低头批阅剩下的文件。
“卡真的给我了？”
“当然。”
“我可以随便刷，买什么都行，刷爆了你也不生气？”
“如果你能刷爆的话。”
厉绍谦大方的过分，唐清韵啧啧称奇。
卡片翻来覆去的看，唐清韵到底把它装进兜里。倒不是真的想刷，只不过出门在外，总要拿些硬件装点场面。
见唐清韵不反抗，安心的收下银行卡，厉绍谦心里舒坦。
这就是给女人花钱的感觉吗？
还不错。
“喜欢什么就去买，不用给我省钱。”又过了一会儿，厉绍谦说。
唐清韵“嗯”了一声。
她打开某线上购物软件，购物车很快加满。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厉绍谦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他打开一看，全部都是某银行发来的消费通知。
“您在芒市中药行消费华国币3万元。”
“您在林家草药铺共消费华国币20万元。”
“您在……”
厉绍谦微微勾唇，这女人的还真不客气，一个小时就刷去200万。
又过去一会儿，唐清韵“哒哒哒”的跑过来，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你看见银行的扣款信息了吗？”
厉绍谦微微点头，刚想说一句“败家”，唐清韵抢先说：“都是给你买的中草药，药丸的配药也该换了。”
厉绍谦：……
“都是给我买的？”厉绍谦也不知道该骂唐清韵不知好歹好，还是该夸她好。
看着唐清韵好像因为能买到价格高昂的中草药兴奋的不行的脸。
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会有这么耿直的女人？
给她钱她不去买包包买衣服，居然买中药？
“厉先生，之前我想把采购药材的工作交给管家，可又怕他买错了，心里正急着，你这笔钱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唐清韵笑得眉眼弯弯，一头长发因为她的动作微微滑下，显得一张鹅蛋脸软糯可人。
厉绍谦叹气：“不用给我买。”
多给自己买一些。
后半句话藏在喉咙里，他说不出来。
唐清韵脸上的笑消失了：“你什么意思？我给你买中药材你还不高兴吗？”
厉绍谦挑眉沉默，好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唐清韵愤而离去，厉绍谦无奈摇头。
没了批阅文件的心思，他站起来，望着落地窗外。
太阳高挂，一栋栋高楼鳞次栉比，人类穿梭其间，却显得无比渺小。
楼底下，厉城下车，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他脸色难看，身上也笼罩着一层阴霾。
厉绍谦抿抿嘴唇，有了唐清韵的话证实，他身上的毒就算不是厉城下的，也一定跟他有关。
上回他体内毒性爆发，还险些把唐清韵掐死，那之前，他只和厉城吃过的饭。
之前唐清韵问，他相信厉城，一字未露。
但现在——
“阿良，你过来一趟。”拨通电话后，厉绍谦吩咐。
作为厉绍谦身边第一得力的保镖，阿良很受器重。
他推门进来，退役特种兵出身的他，个头超过一米八，肌肉紧实，套着一身黑色西装，却并不显得粗鲁，反而带着几分文质彬彬的书生气。
“厉总。”
“李斯年交代你办的事，都听清楚了吗？”
阿良应了一声“是”。
“很好，现在我再交给你一项任务，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挖出厉城的同伙。”
阿良再一次点头，只不过这一回他冷淡的脸上透出一丝凝重。
三天后，阿良带着他的调查结果和一摞厚厚的照片来了。
“厉总，这是厉城和神秘人士见面的照片。”
厉绍谦低头去看，照片上只能看见厉城的后脑勺。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身上罩着宽大的袍子，脸隐藏在袍子里，看不真切。
“他是谁？”
向来无往不利的阿良愧疚的攥紧手掌：“那人太狡猾，我没有看清他的脸。”
阿良低下头。
“这么说，你和那个神秘人士打过照面？”
阿良想了想后点头。
如果没看清脸也算的话，那就是。
“为什么没跟上？”厉绍谦脸色冷凝。
“他跑的太快了，反侦察能力极强，我不敢追得太近，所以就……”
他自诩厉绍谦身边第一能人，却连个人都追不到。
“先生，阿良无能，我自愿离开安保部。”
所有统归厉绍谦辖下的安保人员全部为安保部的职员，他们基本不需要来公司，只需要听从厉绍谦的号令。
可以说，他们就是厉绍谦手上的一支箭，一柄刀。
当然了，安保部不养闲人。
听到阿良的解释，厉绍谦脸色更冷了。
“我要你戴罪立功，能做到吗？”
“一定，请先生放心。”阿良走了，厉绍谦瞥向窗外。
这边，厉城刚刚回到办公室，毒道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被跟踪了。”对方只留下一句话就挂了。
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厉城：！！
是谁在跟踪他！
别的人，还是厉绍谦的人？
被自己的念头激出一身冷汗，厉城闭眼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