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手中死死的攥着那根红色细针,他尝过这滋味,若非如此,老钱当年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冤魂四面奔逃,最终左使消亡,仅仅只剩下地面的红色旗帜。
虽然断裂,可里面蕴含的灵魂力量仍然不少。
而手中的问天剑从刚刚开始就在一直颤抖,已经急不可耐的要享受大餐。
悬在空中,一股黑色的气息浮现,那股黑色气息将整个剑身幻化成一个人形,似如远古走来的枯木老人。
看似虚弱,可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来自很久远的地方。
李长安看着他的身影,那强大的灵魂力量,纵使残缺,可仍然拯救过自己多次。
“那........就是问天的剑灵么?”
虽然不清楚自己是否已经得到了认可,可是二人的关系却越来越近。
当初在忘忧山下,不受控制的屠戮百人高手,卞城侵蚀自己,不受控制,先前的每一次使用,似乎都感觉到一股戾气侵蚀内心。
韩忠到底干了什么,让这剑灵如此温顺,或许这一点李长安现在想不明白。
但隐约有一种差了点什么的感觉,这是剑灵给他的感觉,也是那把剑给他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任由摆布。
李长安绝对不会认为,一个世间至强之剑,就这么向自己屈服。
而且自那之后,那响彻天际的剑鸣,和咄咄逼人的剑气,再也没有出现。
这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说明他仍然有危机潜伏,就怕在某些关键时刻忽然觉醒。
看着张开双臂,疯狂的吞噬那些灵魂的剑灵,李长安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后怕。
那个剑灵强大到不是他现在能够控制的,这是他的直觉。
红幡在片刻间黯淡无光,里面的灵魂全数被问天吸食,而他的剑身也有些暗淡,没有原先的白光深深。
虽然轻微变化,但这些都被李长安看在眼里。
问天剑听话的回到身体里,并未多做任何事情,而这些想法,也被李长安埋藏在心中,不过从此对问天多了一丝防备。
剑与主人的仍有隔阂,想要摒弃这一隔阂,或许需要他们自己去慢慢磨合。
收剑入体,身后传来呼唤。
“李家公子,名不虚传!”
“首席大剑师的位置,也非你莫属。”
转过身来,陆行和陈幕正朝着自己走来,只是从一开始,就不见程流云的踪迹。
李长安冷笑一声,“大剑师么?”
“在我看来,那只是云国皇都给我的束缚罢了,你喜欢这个称谓送给你好了。”
闻言,陆行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他明白,李长安是一个人间清醒之人,和他一样的人。
当年他也是被封为未来道教第一人的天才,为了逃脱这个名号,一路跑到了武国,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看来你我,都不想生活在那牢笼之中。”
“如此说来,我们也算同路人了吧?”
李长安看向远方,似乎要打算离去,事情解决了,王家覆灭了,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同路人?”
“你我不同路,只是彼此过客罢了。”
“我是个酷爱杀伐的人,而陆兄的道路,充满仁慈,你我注定不会通路,只是在某种方面,有着一样的想法罢了。”
陆行掩饰尴尬的笑了,“李兄说话真的咄咄逼人,这点要改,不然容易得罪人。”
李长安负手而立,“我李长安从来不怕得罪人,若是不快,杀了便是!”
陆行先是一愣,眯着眼睛看了李长安一眼,也在这一刹那,给李长安算了一卦,随后面色恢复平和。
“那.......李兄一路保重,路途遥远,天山气寒,还要多注意身体。”
李长安点了点头,正要离去,天空中忽然传来轰鸣。
一阵阵音爆的声音响彻云霄,远方的天空逐渐血红,一股强大的灵魂之力传来。
那声音摄人心魄,震动灵魂。
“杀了我魂教的人就想走,走那去?”
“真当这里是你们向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个声音,陆行非常熟悉,横剑在身前,看向远方的天空。
与此同时,一人疯狂的奔逃而来,那些正在整备的士兵们纷纷仰头看向远方。
程流云用全部气力远远大喊,“快跑,快跑啊!!!”
远远看去,他的身后数不尽的黑影在快速追逐,是鬼城的杀手出动了,而且数量无法定位。
看着程流云狼狈的样子,三人同时愣住。
.........
踏入鬼教时,那些人已经动手了,毫无意外的,全军覆灭。
若非此地今日有李长安和陆行忽然杀出来给他们措手不及,那么就算是圣教和一品堂今日联手,恐怕结果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程流云见状就要回来报信,可是他们已经发现这边出了问题,大军进发。
这才有了现在一幕,狼狈的程流云疯狂前来报信。
他只是让李长安帮忙,若是因为如此,让他陨落在这里,恐怕死也不会瞑目。
那个小家伙的事迹,未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这是他心中认为的。
李长安抽出问天,一声剑鸣响起。
看着呜呜泱泱黑压压的人群,和那天空中快速靠近的威压,李长安眼神坚定,那种感觉就像是,来多少杀多少的意思。
陆行站在前方,缓缓说道,“李兄先走,这里我等断后!”
还没等李长安回话,陈幕叫骂起来。
“陆前辈,我敬你是英雄,但也不该如此疯狂,这不是我们可以挡得住的。”
陆行龇牙看着陈幕,特别自信的说道,“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陈幕愣住,他自然知道陆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多些帮助,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说罢,李长安想要一剑冲出,却被陆行拂尘拦下。
李长安愤怒的看着陆行,“你什么意思?”
此刻李长安不知为什么,那剑灵吸食灵魂恢复变强之后,他的内心越发暴躁,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吧,或许他压根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