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利箭划破长空,剑鸣音伴随着强大的剑气,在云国的天空上割破云层而来,那杀伐剑意,让同辈修士为之一振。
同时,也震惊了潜伏在云国的多位大佬,此等气势,恐怖如斯。
远在云国边境,盐城一处,此地兵马聚集,军队井然有序,但是穿着,却不是云国军队的打扮。
并且竖起来的旗帜,乃是另外一股势力。
势力并不大,但是盘旋盐城,虽然构不成威胁,可此地的和谐景象,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一人俯首,向着远处的长空深深鞠躬。
他站在瞭望台之上,面色深沉,带着深沉的忧伤。
影风知晓,小主出了事,他的一生好友,也已经断绝了气息,但是身负使命,却无法前往。
这是小主的命令,所以他选择相信李长安,能够跨越这一道壁垒。
影焰心中,便是如此,李长安领会剑意,终于破了修士这一生最大的壁垒,但却没有一丝高兴。
因为这剑意中所蕴含的杀伐,乃是极致的仇恨。
大约沉吟了十分钟左右,影焰站直身子,眼神目光之坚定,那是信任的眼神。
“大哥.......一路走好!”
一人一跃而上,浑身上下毫不遮掩的霸王气息,阔别数载,如今的靖南风,已经从当初那个畏首畏尾的小子,成长成了一个,独挡一面的,将领!
他蛰伏于盐城,招兵买马,乃是为了马踏天府,为自家兄弟复仇,也为了李长安铺路。
他们兄弟二人,注定要踏上天府,只是现在时运不济,还未到时间。
站在影风身后,他深刻的理会到了影风悲伤,却是没有打搅。
虽然无法像他一样,感觉到影风的不幸,可是那极度仇恨的剑气,却是让他明白了一切,李长安出事了。
靖南风默不作声,手中的酒壶递给影风,却是一句话都未曾去说。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无没有意义。
影焰接过酒壶,洒在地上,祭奠着牺牲的老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日定会还给大哥一个说法。”
影风一字一顿,每一句话都透露着恨意,也有些许不甘,只是现在,无论如何,他都明白应该沉住气。
靖南风将手放在影风身上安慰道,“放心,时间不会太久。”
“若实在担忧,此地也可交由我一人,我和杜清寒可以守住,办完事你再回来。”
影风当场拒绝,“小主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意志,过多插手,只会影响他前进的路。”
“我有自己的使命,助你称王,便是我唯一的使命,也是小主交付与我的任务。”
“如今小主正值突破难关,一切........就看他自己了。”
靖南风沉吟良久,却是一句话未曾去说,而是拿过影风手中的酒壶,在地上撒了一便,为表同情。
随后翻身下了瞭望台,再次剩下影风一人。
杜清寒便等在下面,看着忧愁的靖南风,想要上前安慰,看着他的表情,又不知说什么好。
“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这句话简单且淳朴,但杜清寒一生很少关怀他人,可其中所蕴含的,只有靖南风能体会到。
心中一暖......
从青城逃出之后,便一直跟着自己遭罪,这个宰相府的大小姐,本应锦衣玉食,心中实属愧疚。
如今他的无奈,靖南风心中清楚得很。
长长深呼吸了一下,瞭望着被长剑划破的长空。
“我们.......时间不多了,也要抓紧了。”
杜清寒平淡一笑,却入盛开的玫瑰一般,他很少笑,但是这一笑,却牵动了靖南风的内心,为之一颤。
“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云国边际,也是与三国鼎立的交汇处,一人踏破虚空而来。
宁青阳的每一步,都跨越百里,在空中形成荡漾的真气波动。
如同踩踏在水面一般,每一步都激起涟漪。
剑阁内,等待了十九年之久的闻仲,破阁而出,整个剑阁上千名弟子同时感觉到这凌厉强大的剑意。
未闻其人,但是大家都明白,是老祖出关了。
这个天下第一........阔别十九年,再一次踏出剑阁。
刚刚那道剑意,作为剑阁的弟子,对剑意更是熟悉,怎会不知,与当年问天剑破阵的那番景象相同。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知道。
只知道问天破阵而出之后,便朝着青城的方向去了,老祖一同。
只是回来之后,老祖交代剑阁弟子潜心练剑,不与江湖纷争,便再也不见踪迹。
这次出来,想必是当年那个能影响到整个云国的利剑,天下第一的神剑甘愿认主的那人,破了剑意.......
也代表着,腥风血雨,将再次席卷而来。
这个大陆.......要变天了。
闻仲瞬间来到宁青阳面前,二人距离甚远,却有一种熟悉的韵味。
只是看着如今的宁青阳,已经不如当年那般意气风发,完全没有剑仙风采的样子,略有心痛。
可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
当感觉到剑意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宁青阳所来何意,只是想到这小子的付出,在看到如今这番景象,他却迟疑了。
“时候未到,你来作甚?”
闻仲明知故问,却是在装傻,显然是同情。
宁青阳长长疏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会,本来已经做好了决定,可是到了这一刻,依然有些迟疑。
他心有不甘,也不想承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承认。
“他这个师傅.......做的有些不称职。”
长叹一声,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脱口而出。
“我输了.......”
“从今天起,我便不是他的恩师,天下只你一人。”
“这小子自打今日起,便交付与你,希望你.......好生待他。”
“我不希望他能成就举世无双的壮举,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这句话,好似十九年前在李府说的话一般,竟是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