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舅舅这一走,就再没回医院。
翟舅舅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胡兰走了,没人能带这个孩子,他现在不走,就要被牢牢绑住,反正宋焰是他收养的,等他老了,赡养费很容易拿到手。
翟舅舅回家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自己跑了,宋焰打电话过去,翟舅舅只说:“我养你到十八岁,已经尽了我的义务,你的孩子就要你自己养了。”
宋焰人都傻了,在医院走廊上暴跳如雷,嘴里怒骂出声:“md,傻B,这个孩子你也想要许沁生下来,为什么现在全推给老子。房子没了,你有工资以后还有养老金,又不是大钱,怎么养不起了?”
翟舅舅本来还有些愧疚自己让宋焰这个刚成年的外甥来养孩子。
但听到宋焰嘴上不干不净,连自己的养老金都想贪图,他心里也怒了起来,“老子把你养这么大,就指靠你给我养老,你还没赚钱就生了个小的,我告诉你,胡兰跑路,老子养不起了!”
粗重的喘息后,翟舅舅冷静下来,劝道:“你赶紧去找个活吧,别把自己饿死了。”
给了最后的忠告,翟舅舅挂了电话。
只剩宋焰在跳脚。
护士催着要费用,宋焰不舍地从怀里掏出银行卡给许沁续费。
有之前宋焰的挥霍无度,现在卡里的钱渐渐不够用了,到了第二天,宋焰就不肯花钱了。
宋焰不想给许沁多花钱,他捧着许沁的手,哄道:“沁沁,我看你恢复的挺好,要不然咱们先出院回家吧,我专门为你租了房子,咱们一家人以后在一起生活怎么样?”
许沁犹豫道:“可是,我才生了孩子,肚子很不舒服,这么快就走是不是不太好。”
宋焰道:“大家不都是这么生孩子的吗,你回家养身体也是一样的。”
宋焰憋了半天,憋出来一个名字,“而且,我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宋知许,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现在回家就能过你喜欢的有人间烟火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旁边的孕妇喝着鱼汤,听到宋焰哄骗小姑娘的话,差点没喷出来,不过她在医院住久了,也知道些宋焰的事,不想多管闲事,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过头。
许沁听到女儿的名字,心里别提有多甜蜜。
她被宋焰画的大饼蒙蔽了眼睛,不顾护士的阻拦,立刻带着孩子出院,和宋焰回了他租的房子。
可刚回家,就见到布满灰尘和垃圾的房子,宋焰租了最便宜的房子,住进来后也没有打扫,急匆匆把许沁从医院接回来省钱。
许沁抱着女儿,心里抵触进这样的房子,她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前世就不用说了,先有孟家人宠着她,后有宋焰忍着她、让着她,家务活都由阿姨做。
就算这辈子,她在福利院里也没有要她打扫的活。
许沁皱着眉头,“宋焰,我不想住这种房子,里面好脏啊。”
宋焰道:“我可不想娶一个祖宗进门,许沁,你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在家里扫扫地、带带孩子不是应该的吗?而且我一天内能找到个好房子多不容易,你心疼心疼我,为了我们俩以后的生活,许沁,你就多做些。”
许沁心软了,放下女儿,拿着扫帚就打扫了起来。
养个孩子花钱如流水,家里的钱很快所剩无几。
正好这段时间当地有征兵,宋焰觉得自己身手矫健,通过体格检查很容易,以后再立个大功,当个军官也很不错。
可没想到,宋焰竟然没通过初审,不是因为和胡兰的官司,也不是因为他打架的案底,而是他检查身体的第一环节就没过。
宋焰不敢置信,在医生面前就大骂起来:“是不是你们串通一气,故意卡我的体检,让老子给哪个有钱人让路是吧!”
他追着检查的医生不放,很快被保安抓住,把他赶了出去。
宋焰被扔在大门外,只得愤怒地走了,没注意到医护人员看他的厌恶不满的眼神。
身后的护士们在谈话,她们很眼熟宋焰这个人。
宋焰和女朋友在医院乱搞,未婚生子,带着刚生孩子的女朋友出院,一连串的事件,尤其是他们让医院严查药品,害得她们跟着加班。
宋焰在她们医院各个群里早就已经声名狼藉,医院路过的狗都想骂他两句。
没想到都这样了,宋焰还敢来医院闹事,护士们全避着他走,心想,宋焰和许沁专门来祸害她们医院的吗,真晦气。
宋焰怒气冲冲地回家。
许沁放下给宋知许换了一半的尿不湿,走过来问:“怎么样了宋焰,你什么时候去军队,你放心地去,我会在家带好知许的。”
这一次没了付闻樱去举报,宋焰能当兵了,凭借宋焰的能力,她说不定能当上军官夫人。
没了孟家人的阻拦,果然她会比前世过得更好。
许沁笑意盈盈的,等待宋焰和她说好消息。
宋焰烦许沁哪壶不开提哪壶,眉头又拧成川字,不爽道:“没过。”
许沁睁大眼睛,“怎么会,是政审吗?”她就知道,孟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就给了点小钱,凭什么付闻樱还来干涉她的生活,故意阻止宋焰高升。
宋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体检没过。”
许沁错愕,“不可能,你的体检怎么会出问题,是哪一项没过?”
宋焰不吱声了,医生说他肝肾功能损伤,他不相信,重新检查一遍还是这样,有关宋焰的尊严,所以他不想开口和许沁说这些。
“总之你别管了,这一群人狼狈为奸,肯定是有人嫉妒我的才能,故意来找我麻烦。”
许沁愤愤不平地开口,“你别说了宋焰,一定是付闻樱和孟曜干的,你怎么可能体检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去孟家为你讨个公道!”
宋焰不说话了,许沁愿意去就去呗,他也不相信是自己的问题,万一许沁说动孟家愿意给他走个后门岂不是两全其美。
于是宋焰左手暗暗捂着肾,默认了许沁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