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皱眉道:“这么说来,江曜此人真是仗势欺人,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仙,凭着是润玉的血脉,到处胡作非为。”
“不过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花界,我们非但不能说出实情,还要在天帝面前为其遮掩了。”
锦觅听的糊里糊涂,不过很快明白过来,抢先说:“这样天后没有欺负我们了,她是清白的,那旭凤也不用伤心了。”
长芳主板起脸,提高声音斥责道:“锦觅,天后重伤了你的母亲,无论如何,她与我花界此仇不共戴天,你不许和旭凤见面,今日听到的事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听到了没有!”
锦觅被吓得头一低,连忙说:“我知道了,长芳主。”
水神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劝道:“锦觅已经知道错了,她不会与旭凤来往的,牡丹你也消消火气。”
长芳主还是余怒未消,冷着脸。
这时,在身后听了好一会的风神终于轻轻走过来,缓和气氛道:“好了牡丹,锦觅毕竟年岁还小,慢慢教就是了。”
然后对锦觅温柔笑道:“锦觅,来尝尝临秀姨做的鲜花饼,看看好不好吃。”
锦觅看到鲜花饼,记起肚子早就饿了,“嗯,谢谢临秀姨。”
一旁的水神也舒展了眉头,满意地看着风神与锦觅两人说话,气氛变得很是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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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即逝,天后被打入牢狱后,旭凤一反常态,日日勤加修炼不说,还常与穗禾结伴去看望母亲。
天界渐渐传起了旭凤不久后要和鸟族族长穗禾成婚的消息。
栖梧宫。
旭凤面无表情地擦着佩剑,他刚刚看过母亲回来,却心情不佳。
只因天后对他说:“我之所以被天帝惩罚,就是因为润玉和花界联手来对付我。润玉和你不同,你没有野心,他却一心想着继承天帝之位,你就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旭凤,你不能再天真下去了,润玉有江曜这个上神在旁,如今又得了人心。母亲不能帮你,你就要赶紧和穗禾成婚,把鸟族收于囊中,否则,润玉不会放过你的。”
这些话仍然在旭凤脑子里不停响着。
旭凤自信与润玉有几分兄弟情谊,润玉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他所求的仅是与心上人白首相依,但锦觅已经是他的亲妹妹,他就不能和锦觅在一起了。
旭凤烦躁间,有仙童进来传话:“殿下,月下仙人和锦觅公主来了。”
不等通报,月下仙人笑嘻嘻跳进内殿,“凤娃,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月下仙人招招手,锦觅犹豫着进来。
旭凤先是一喜,随后收敛了笑容,“你们来做什么?”
月下仙人挥退仙童,慢悠悠道:“这天宫都传遍了你要和穗禾成婚的消息,不过我看你整日愁眉不展的样子,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锦觅,当然要带她来了。”
旭凤隐忍着不去看锦觅,皱眉说:“叔父,你不要胡闹了,锦觅如今是天界的公主,我与她是不可能的了。”
月下仙人心想,他平日里最爱做媒,尤其是稀奇古怪的缘分最妙。
更何况,天帝不也是弟夺兄妻,乱了伦理,去娶了天后荼姚的吗。
天帝可以,旭凤也不能落后不是,自己喜欢最重要。
“凤娃,你要知道这世间有缘最妙,叔父我可不想看你娶了那个穗禾,一只叽叽喳喳的鸟,实在没有锦觅这颗葡萄讨人喜欢。”
月下仙人说完,把锦觅往前一推,自己悄悄溜了。
锦觅尴尬笑道:“殿下,月下仙人说你最近一直不开心,让我过来看望你,我才来的。”
旭凤冷言道:“你身为天界公主,想去哪都行,我管不了你。”
“但是你难道没有心肝吗,竟然一点也不伤痛。如今我们缘分已尽,随你去哪,不要再来我栖梧宫里。”
锦觅心里为难,迟疑半晌还是说:“我不是什么天界公主,我是水神伯伯的女儿。”
旭凤不可置信问:“什么?”
锦觅道:“长芳主弄错了,水神伯伯才是我的父亲。”她到底记得长芳主的嘱咐,不敢说出花界故意污蔑天后的实情。
旭凤立刻扯出一个极大的笑容,控制不住喜悦,冲上去紧紧抱住锦觅。
锦觅懵懵地被抱着,想起月下仙人说的报恩,也就没有推开旭凤。
二人一片岁月静好,不知门外有人死死握紧手掌,然后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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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宫。
江曜逗弄着魇兽,这些天他信守承诺,带魇兽出门好好地吃了几顿噩梦,让它撑得膘肥体壮,一时半会是消不下来了。
虽然魇兽胖了,却是胖嘟嘟的可爱,手感极佳,江曜越发喜欢摸它的毛发和肚皮,软绵绵的,柔软舒服。
想起什么,江曜抬头望着弹琴的润玉,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那弱水,我去东海龙王敖余那里打听清楚了,应当在东海与北海交接处就有。”
说起来天后容易解决,天帝可不同,实力极强,必须做好万全打算,天帝亦属火,深海弱水就是他的克星之一。
润玉停下弹奏,抬眸道:“就在今夜,等我值夜挂完星辰,我们便借着夜色赶去东海。”
江曜点点头,低头对魇兽嘱咐道:“小鹿,记得今夜更换噩梦,可不能和之前一样每次都做同一个梦,叫众位芳主腻味了可是罪过。”
魇兽呜呜应下。
江曜挠挠它的下巴,真乖。
江曜当然不是无故折磨花界,他之前只是送了一个海棠去历劫,再让芳主们受噩梦惊吓,便得了好些功德,修为提升不少。
自然现在也不能让魇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