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是天帝与先花神之女。”
天帝的脸上浮现一抹喜意,梓芬竟然还给他留了个孩子,原本看见锦觅的脸就有好感的天帝,对锦觅是越看越喜爱。
堂下众仙见到这一幕互相对视一眼,低头不敢看天后的脸色。
旭凤猛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长芳主,又见母亲铁青的脸色,顿时心如死灰,锦觅真的是他的亲妹妹?
锦觅一愣,抬手指着自己,问:“我?”
长芳主郑重点头,“锦觅,你是天帝之女。”
天后不屑地冷哼道:“即便她的身份是真,可你牡丹当众闯进本座的寿宴,目无法纪,扰乱天规。”
“且数日前,你花界的人对我鸟族狠下毒手,杀了我族人三十余名,天帝知晓此事,已经决议好好惩罚花界,既然你今日来了,那就好好算算这一笔账!”
长芳主无动于衷,反而是天帝为难起来,当着女儿的面,他哪里能严罚抚育她长大的长芳主,正要开口劝说天后。
长芳主道:“我花界杀了你鸟族?贻笑大方,即便我花界牡丹仙阶低微,可今日也要将你的罪孽昭彰于天下!”
“自从锦觅出现在天宫后,天后就让鸟族的人去查探她的身世。就在不久前,你查清了锦觅是先花神的女儿,就派人想要在天帝陛下知道前,杀了锦觅!”
“天后所说鸟族死去三十余人便是来杀锦觅的,当日我花界众人拼死一搏,才好不容易将鸟族的人打回,这一战连我妹妹海棠也香消玉殒,水境更是被毁于一旦。”
“我花界那么大的损失,天后却颠倒黑白,将罪行都推到我们头上!”
天后目光如镶嵌了刀片般,恨不得剜了长芳主,大喝道:“胡言乱语!我何时派人去杀锦觅了?”
长芳主道:“若不是天后派人来杀锦觅,敢问天后,鸟族的人为何无缘无故出现在我花界外日日守着,不肯离去?”
江曜看着天后无力反驳的样子,扬唇一笑,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倒了两杯仙酿,上好的美酒,只是轻嗅就有灵气飘逸而出,不愧是天后寿宴的御酒。
江曜递给润玉一杯,润玉眼神与他交汇,像是在问:这都是你安排的?我找的隐雀长老恐怕派不上用场了。
江曜轻轻点头,扬眉示意:狗咬狗,一嘴毛。
他也没料到花界的人这么不经折腾,不过是体会了一点怨魂的记忆,就一五一十照他说的做了。
江曜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仙,都是一副抬头认真聆听的表情。
而旭凤已经面色凝重。
江曜继续看着好戏。
长芳主道:“我花界自来不理世事,可也知自你登上天后之位,便掌权弄势,纵容鸟族压迫其余各族,私下更是大肆兴兵,有不轨之心!”
“天后荼姚如此作为,实在不配为天后,请天帝陛下惩戒!”
天后听到这立刻跪下请罪,“鸟族是我母族,我自然要多看顾几分,此事荼姚有错,只是暗杀锦觅的事,绝不是我荼姚所为,请天帝好好审问牡丹!”
天帝冷下脸,沉声道:“天后,你作恶多端,欺压各族,这一点牡丹的确没有冤枉你,你既已认罪,就罚你入……”
还未说完,长芳主却擦着眼泪,拉过锦觅的手,哀戚道:“天帝且慢,若天后只是对水境和锦觅动手,我们花界谨小慎微,牡丹是不敢来天后寿宴上问罪的,只是当年我先主花神之死,也是天后一手造成。”
这话再配上长芳主憔悴不堪的面容,显得无比可信。
天帝还算平静的脸也变色了,他愤怒地咬紧牙关,不再看天后的脸,质问牡丹道:“你所言非虚?梓芬是天后所杀?”
长芳主道:“是真,当年天后打伤我主,使她重伤回到花界,先主她生下锦觅不久后,就重伤不愈,芳魂消散了。”
“先主不愿挑起争端,便令我们二十四芳主紧闭口舌,不准谈论此事。只是如今先主留下的唯一血脉:锦觅也要保不住了。所以我牡丹即便违逆誓言也要说出此事。”
“荼姚妄自杀害上神,请陛下严惩荼姚!”
牡丹拉着锦觅的手,让她和自己一并跪下,请天帝处置荼姚。
锦觅懵懵懂懂地单手捂着心口,听到她的身世真相后,她胸口就隐隐作痛起来。
锦觅跟着说:“请天帝严惩荼姚!”
水神也在席上,听到现在,眉眼俱是痛苦,梓芬,没想到你为天帝生下了女儿,不过锦觅既然是你的女儿,你放心,我和风神一定会对锦觅视如己出。
水神也走出来,“天后荼姚作恶多端,请天帝诛杀荼姚!”
风神落寞地看着水神出席,心里空荡荡的,不过花神是他们共同的师妹,风神便也走出去,一同给天帝施加压力。
此言一出,来做客的仙人们俱都寂静了,诛杀天后?水神真敢说,不愧是当年和天帝争过花神的神仙,胆量非凡。
天后摇头道:“没有,天帝,我,我没有做过,这一切都是花界和水神联合,有意污蔑我。”
旭凤不敢相信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立刻跪在天后身边,求情道:“父帝,我母神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恳请父帝彻查此事,还母神一个清白。”
天帝站立在御座前,看着在座神仙各异的神情,自觉天家威严不再,他盯着天后的眼睛道:“荼姚,有没有做过你心知肚明,即日起,废除荼姚天后之位,打入毗娑地狱,永不得出。”
荼姚已经面色发白,梓芬,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死而不僵,我为了天帝的尊位做了多少事,名声尽毁,可他还是没有忘了你。
旭凤叩首道:“父帝,我愿替母神承担罪责,请父帝从轻发落。”
天帝瞄到水神不满的神色,厉声道:“旭凤闭嘴!你一向桀骜,如今还跟着纠缠不清,我已经对她手下留情了。”
“来人,即可压下荼姚,今日的宴席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