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样本还要取这个?”
沈繁抱着手臂斜看桌面上的东西。
“少见多怪,取样的范围包括血液,腺体液,尿液,当人还有*液,这是人类生命的起源,是繁衍生息的信息库……”彭隆低着头正给霖觉抽血,“可以了……”
彭隆拿棉花按住取血点,把样本放进保温箱内,让霖觉自己起来。
“医学是一门严谨且严肃的学科,不用觉得羞耻或者不好意思,”他把操作方法简单粗暴地告知霖觉后,重重坐回椅子上,朝着沈繁道,“去帮个忙未婚妻,提高一点工作效率。”
说什么严谨严肃,那一脸的猥琐又是怎么回事,沈繁轻咳了一下,回头看向霖觉,“要,帮忙么?”
“不用,”霖觉语气淡淡地回道,拿着器皿就去了里面的隔离间。
彭隆滑动椅子,看里头隔间门关上了才挪回来,一双眼睛里都是揶揄之色,“看你家小子纯情的,耳朵都红了,你这未婚妻怎么都不害羞一下……”
沈繁架着腿,拿着咖啡杯,往后仰了仰道,“我也是第一次做人未婚妻,不会啊,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
“呵,当我没说,你们现在不是还在蜜月期么,怎么越来越像老夫老妻了,”彭隆顿了顿,又改口道,“老夫少妻,……嘶,少夫老妻……”
不知道选哪个形容词合适的彭隆,陷入了纠结之中。
“瞎琢磨什么?”沈繁打断他转牛角尖,“你这几天见过谢秋驰没有?”
“见过一面,”彭隆随口问道,“怎么,你想去认亲?”
“认不了,谢擎威把当眼珠子一样看着,威胁我离他儿子远一点,我现在坐个电梯都要绕路。”沈繁喝了一口咖啡。
“谢大将军亲自来威胁你这个无名之辈,足见他对你的重视……不愧是死对头,这样都能杠上……”彭隆调侃了一句后,又说道,“对了,忘记说了他家那小子分化了,你猜猜是什么?”
“Alpha吧,几级?”
沈繁想着那模样要是个Omega,估计也没几个人能顶得住。
彭隆比了个“1”后,啧了一声,“你们两个不会也被改造了吧,怎么都不按常理来。谢擎威算是后继有人了,要是没有抹掉记忆就好了,你能手握两员大将,成为幕后赢家。”
“做梦呢?”沈繁白了彭隆一眼,随后低头轻笑了一下,“S1,挺好的。”
既然说到了改造,沈繁又想起了上次那个联想。
“彭隆,我们这种情况和那个计划,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彭隆挪动椅子和沈繁靠近些,保持着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如果把这两个实验搁一起,好像有些恐怖了。”
“展开说说?”沈繁问道。
“女娲计划锻造的是无敌肉身,如果再加上你这种,不就能永生了么?”彭隆推演完,似乎自己都吓了一跳,刷地站起来道,“你等我想想,我再去找找文献……”
“你悠着点,也不急在一天……”沈繁看彭隆一直来回踱步,怕他间歇性研究综合症发作,现在就撂摊子走人。
忽然自动门就开了,有人来了,两人都默契地不说话了。
“彭医生。”
“秋驰啊……”彭隆回头看了一眼沈繁,真是念叨不得,把本人念叨出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需要一些治疗,”谢秋驰走进来后手指放在自己的衣襟口就停了,他往沈繁那边看了一眼,意思明显。
“我出去透透气。”沈繁站起来往外走去。
“你不等霖觉了?”彭隆知道沈繁其实想要留下来的,他能看得出来沈繁对谢秋驰还是上心的。沈繁这人重情义,护犊子还嘴硬。
沈繁冲谢秋驰礼貌笑了一下,挥了挥手就出去了。
彭隆叹了一口气,让谢秋驰坐到了治疗床边,“上衣解开,我看下……”
沈繁走得很慢,门要关上的刹那他又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谢秋驰露出来的背,都是被抽出来的血痕。
他走到门外后也没有走远,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
从透明的玻璃里望进去,他记得这里应该是边笙母亲的病房,怎么会还没醒?里面也没有人守着。
沈繁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走廊上就传来一阵嬉笑声。
一眼望去是曲盈盈和边笙从电梯里出来。
曲盈盈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她亲昵地和边笙说着话,叽叽喳喳吵得很。
沈繁眯了眯眼,想着这两人不会真的在一起了吧,上次看他们的样子就很亲密。
如果光从卖外貌,这两人确实还挺配的,不过这样的话,曲星海恐怕要失望了。
“沈繁?”
边笙先看到沈繁,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沈繁早就收回手,往边上又走了几步才冲着对面的人露出一个笑。
“来看你母亲?”沈繁插着口袋,看上去十分漫不经心的模样。
边笙站到病房前,目光扫过一眼里面后才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意醒,可能父亲的离世对她伤害太大了……”
“会好起来的,”沈繁安慰了一句,“你们要进去了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沈繁扫了一眼边笙别后一脸别扭的曲盈盈,想着自己还是不当这电灯泡的好,先走为妙。
“对了,霖觉让我给他带个东西,你看我现在也走不开……”边笙的语气带着些歉意。
“给我吧,”沈繁伸手道,“我给你带过去。”
边笙冲着曲盈盈使了一个眼色后,曲盈盈就把手里的一个小袋子递了过来。
“呐,拿去……”嘴里还不情不愿地嘀咕着,“自己不去拿……”
“谢了。”
沈繁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包装的很好,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沈繁有些纳闷了,霖觉让边笙买了什么了。
他拎着袋子晃晃悠悠往回走,没有看到边笙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背后。
“进去了,我要坐着一会,脚酸死了……”曲盈盈噘着嘴,推着人进去。
走到医疗室门口,沈繁又蹙着眉头站了一会儿。
谢秋驰身上的伤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出来的,除了谢擎威,沈繁也想不出谁能打他。遇到这么一个严苛的父亲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他站了没一会儿,谢秋驰就出来了。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谢秋驰面无表情地转开视线走了。
沈繁踢了踢鞋子,调整了一下表情,回到了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