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磊的嘴角,微微抽搐。
陆凡犯错,不叫犯错!?
这是什么话!
就算是恋爱脑……也不能成为这个样子啊!
对付这样的女人,用挑拨离间的方式,根本就不管用!
程磊呼着不匀的气息,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瞬间蔓延全身。
程磊跳进施工现场,一瘸一拐地冲向夯实机,大吼大叫:“停下,都特么给老子停下!”
“这是老子的地,谁也不许动!”
程磊的模样,恐怖至极。
施工队吓懵了,立刻关闭施工机器,停止施工。
程磊趁机抱住了机器,叫嚣道:“陆凡,你要是有种,今天就从老子的身上压过去!”
“磊子,胡闹什么!”
呵斥声,顿时响起。
村里的负责人,纷纷来到现场。
李丰田蹙着眉头,脸色极为难看:“磊子,村口每天都有人经过,你赶紧上来,不要被别人看了笑话。”
程磊死死地抱着机器,就是不肯撒手:“我不!这块地,我已经用很多年了,凭什么给陆家啊?”
李丰田微微一愣,三观碎了一地。
大老远的,就听见村口有动静。
紧接着,就有村民跑来告诉自己,程磊这个不省事的家伙,又去找陆凡的麻烦了。
起初,李丰田还以为,程磊是因为昨天在办公室里,和陆凡发生的拌嘴,怀恨在心,特意来找茬。
敢情搞了半天,是为了争土地的使用权!
妈的……这个程磊,是把脑子给吃傻了吗?
李丰田目光如炬,呵斥道:“程磊,当初分地的时候,你明明在场!”
“每户都是3亩,公平公正!”
“你霸人家的地还有理了?立马给我上来!”
经过李丰田的阐述,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的议论。
村民甲:“我靠……我一直以为这几亩地是程磊的,搞了半天,原来是陆家的!”
村民乙:“怪不得……我就说嘛,程磊的地怎么不对劲,我还以为是村委会觉得他可怜,多分给他的。”
村民丙:“既然是陆家的地,为什么没使用过?”
村民丁:“那还用说吗?肯定是陆家心善,觉得程磊可怜,就给他用了,现在倒好,鸠占鹊巢了,这个程磊,可真不是个东西!”
“……”
所有的矛盾,全部指向了程磊。
程磊气得满脸通红,继续争论:“你们……你们知道个屁啊!”
“这几亩地早就荒了,陆家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叫浪费村里的资源,他在影响村子的发展,破坏我国的经济,陆家人就应该被抓起来判刑!”
几个村民看不下去了,纷纷和程磊辩论。
七嘴八舌,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
“够了!”
李丰田一声怒叱,指着程磊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别管陆家用不用,总之这块地是陆家的,哪怕你在里面种了金子,那也必须还回去!”
“赶紧上来,别影响施工!”
村民的谩骂声,好似锐利的锋芒,源源不断地朝程磊逼去。
魔音绕耳!
渐渐的,程磊有些心虚了。
真该死,大清早的,就有这么多村民,说我的坏话!
尤其是这个陆凡……他心里更是一肚子坏水!
我现在要是上去了,他肯定会找我算账,把我做过的恶事,全部公之于众!
要是激怒了群众,他们根本不会像以前那样,逢年过节来扶贫!
而我的低保金,也肯定会被注销,再也拿不到一分钱!
那我……岂不是要被饿死?
程磊的思绪,宛如成捆的麻绳,乱成了一团。
程磊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既然闹成这个样子,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至少……得讹你一笔钱!”
程磊抱着机器,嚷嚷道:“都别吵了!让我上去也行!”
“至少……陆家得把钱赔给我!”
李丰田蹙着眉头,询问道:“什么钱?”
程磊冷哼,掰着手指头,振振有词:“这块地,我用了两年,消耗了大量的除草剂,还有化肥,还有杀虫剂。”
“另外……种树赔了钱,也得算进去,就因为陆家的地,土壤太差,树苗长得不好看!”
“而且,我瘸了一条腿,挑水种田更费劲,人工费也必须给我补上!”
程磊越说越起劲:“看在大家都是同乡的份上,我打个八折,赔我三万块,少一分都不行!”
三万块!?
所有的村民,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三万块,如果省吃俭用,能当做四年的生活费!
这个程磊……嘴还真敢说!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李丰田决定,先稳住程磊的情绪,把他拉上来再说。
李丰田靠近陆凡,小声道:“小凡,程磊是出了名的倔驴,他无依无靠,光脚不怕穿鞋,只能先顺着他。”
“万一,机器不小心启动,出了人命,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这样……我先假装答应,给足他面子,再慢慢的把他劝上来,怎么样?”
“以后,就由我监督程磊,保准你们陆家,平安无事。”
陆凡眯着眼睛,果断拒绝:“丰田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是……我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他。”
陆凡扭过头,眼眸深处,荡漾着几分冰冷。
哗啦——
陆凡跳进了施工现场,面无表情地朝程磊走了过去。
程磊咽下一口唾液,心里忐忑不安:“陆……陆凡,你要干什么?”
陆凡没有废话,抬起胳膊,照着程磊的脸颊,就是一个耳光。
鲜红的手掌印,顿时浮现。
程磊捂着脸,痛得哀嚎:“陆凡……你这是欺负长辈!”
啪——
陆凡的巴掌,再次落下。
程磊被扇的眼冒金星,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了。
但尽管如此,陆凡依旧没有放过他,抬腿就是一脚。
程磊一个站不稳,摔了个仰面朝天。
陆凡俯视着程磊,语气如同寒芒:“滚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嗡嗡——
程磊的心,咯噔了一下。
陆凡的眼神,冰冷至极,根本……就没有一个年轻人该有的纯真!
倒像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冷汗,顺着程磊的额头缓缓流下,他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声音情不自禁地颤抖:“陆……陆凡……我现在就走!”
话音未落,程磊就转过身。
然而——
还没迈出一步,程磊就感觉双腿不受控制的发软。
噗咚——
随着一声闷响,程磊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心里惊恐万分:“我……我怎么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