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冷哼一声,以为林楚安拿根破棍子这是在表达对他的蔑视。
也不再多言,身形飘然而动,刹那间来到林楚安近前,一剑刺出。
林楚安身形巍然矗立,双指弹在渊虹剑身,带动着盖聂向外偏移出去。
有人见状惊呼:
“哎呦,陆仙女这师侄果然非凡,竟能空手接下剑圣之剑!”
盖聂心中一凛,立刻变换剑招,顺着那股力道在空中来了一招燕子回巢,又将剑刺向林楚安面门。
林楚安依然不为所动,以体内灵气御剑,挡下了盖聂的招式。
周围人见林楚安竟能御剑,惊讶道:
“这,这是仙人手段啊!”
“御剑之术!前几日听闻沛县亲戚说起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有御剑之术!”
“剑仙!陆仙女的师侄是剑仙啊!”
最震惊的当属嬴政和盖聂。
别人无法感受,但他们二人可是实打实的练气入门,对天地灵气自然比别人敏感。
二人可以清晰地看到林楚安一缕灵力连接到青罡剑上。
这便是御剑的实质。
盖聂见状,再行变招。
盖聂手中渊虹残影纷飞,时如灵蛇图信,时似神龙穿梭,或灵巧轻盈如飞燕,或骤然迅捷如闪电,偶尔剑尖轻点挑刺,偶尔势大力沉劈坎。
可是任由盖聂将宝剑耍的虎虎生风,衔接自如,变换莫测,却依旧无法破开林楚安的防守。
眨眼之间双方交手以过百招。
林楚安却犹如脚底生根,未曾移动半步。
更让众人感觉离奇的是林楚安的翠绿树枝。
这看上去只是一截普通的树枝,但却出乎意料的坚韧。
居然可以与盖聂手中的名剑渊虹硬碰而毫无损伤。
要知道渊虹之所以出名,除了出自著名铸剑师欧冶子之手,便是在盖聂手中经过一次又一次恐怖的战斗而被人熟知。
断在渊虹之下的名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甚至有一把天下十四的名剑——虹卢。
“莫非这截想树脂的也是件至宝?”
“哼,无知。剑仙仙法相护,纵是枯枝也能坚硬如铁,这有何稀奇,只能说明林剑仙仙法绝然。”
此人说的倒是不错,有林楚安的灵气相护,就是拔根头发也能跟寻常武夫碰一碰。
只是相对之下,林楚安喜欢这截翠绿笔直的树枝罢了,便如同孩童玩耍一般,只是林楚安旳一丝少年心性尔。
盖聂也开始尝试以气御剑,这一试还真让他成功了。
因为他有一招百步穿杨,便是以内力强行御剑的本领。
此刻他体内灵力雄厚,自然可以做到,只是略显生疏,导致剑招有些变形,倒显得不伦不类。
“剑圣竟然也达到了剑仙层次!他也会御剑!”
“剑圣手法生涩,显然是刚学会不久,好强的悟性。”
林楚安对此也有些意外。
他虽然看出盖聂也是以灵气加持,但却不曾想到盖聂的灵力竟然也可以勉强御剑。
看来这世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修士,说不定藏在那个犄角旮旯里悄然修炼。
因为盖聂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不像是刚开始修炼,林楚安自然没有往他的天赋上想。
林楚安觉得不能再陪他玩下去了,还是得加紧修炼。
因此在对了几招之后直接将盖聂外放的灵力斩断。
渊虹失去支撑,沧浪浪落地。
盖聂心下一沉,捡起渊虹飘然后退。
直至到达林楚安面前十丈才停下脚步。
左脚微弓,右脚脚尖画出一个半圆,双手执剑,蓄势待发。
这是他最强大的一招,名为百步穿杨。
以半数内力为引,可将手中之剑瞬发而至十丈外,取敌性命。
而当他踏入练气一途之后,不但速度更快,而且距离已经扩大至三十丈。
他之所以只到十丈外,便是想着最大化加持飞剑速度。
林楚安感受到随着盖聂蓄势,渊虹传来的恐怖威力,心道:该结束了。
林楚安神色一正,右手虚压。
正在全力蓄势的盖聂忽然感觉一阵心悸,死亡的寒意将他笼罩。
他抬头望去,却发现眼前一点青芒已近在咫尺。
一时之间方寸大乱,内息不稳,一口鲜血喷出,手中渊虹竟控制不住,也脱手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所有人都着急万分,实在是太紧张刺激了。
众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打出了真火,开始生死相向了,而此刻模样,显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下一刻,他们便呆住了。
渊虹化作一道流光直挺挺地射向林楚安,十丈距离,须臾便至速度之快,让众人没反应过来。
而所有人都没想到,如此必杀一击却被林楚安轻松挡了下来。
只见林楚安缓缓抬手一指点出,食指刚好与渊虹剑尖相会,化作流光的渊虹竟然被林楚安的手指挡了下来,不得寸进。
而异变并没有停下。
只见倒悬在盖聂额头的青罡剑猛的向上,飞到半空中,木屑纷飞之下,真的化作了一柄剑的模样。
而与此同时,山上之人但凡有佩剑的,他们的剑都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人群瞬间开始骚乱,纷纷强行按压住自己佩剑。
随后,所有的剑都飞到了青罡剑面前,飘然半空,像是群臣朝拜帝王一般,剑身微倾。
就连渊虹此刻都显得黯淡无光,静静地悬浮在一旁。
只有嬴政腰间那炳长剑不断震动,抵挡住了青罡剑的召唤,没有飞向半空。
在林楚安的控制之下,渊虹回到盖聂身边,插在地上。
随后,林楚安伸出手,青罡剑回到他手中。
其余及时柄剑纷纷坠落。
盖聂此刻内息紊乱,受伤不轻,林楚安缓缓来到他身旁,渡入一道真气。
盖聂立刻盘坐下来凝神调息,片刻之后,方才呼出一口浊气,起身拜谢:
“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林楚安摆了摆手,又请嬴政几人回到院内。
此刻,那些佩剑的主人才一哄而上,将自己的剑收回。
几乎所有人都急于下山将自己的见闻说给他人。
只有一个面容清秀,肤色略黑的少年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自己那插在地上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