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褚奕竟真的没闹她,也没与她亲热。
半夜,孟棠是被手心里难忍的痒意折腾醒的。
手上的伤慢慢开始愈合,结了疤,痒得很。
孟棠睁开眼,控制不住的想去挠,一挠,刚愈合的伤口便又流血。
褚奕被这动静惊醒,伸手握住她手腕。
“棠儿,别挠。”
“痒。”孟棠泪眼朦胧,小声哼哼着,“好痒。”
“忍忍。”褚奕说。
手心上的痒最是难忍,不止痒,还难受,她控制不住的想去挠。
褚奕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哄道:“棠儿乖,不能挠,一挠伤口又破了。”
孟棠轻哼了一声,刚醒,她嗓音黏糊糊的,说道:“太痒了,我就碰一碰,你松手。”
“不松,你这伤口刚愈合,不能乱碰,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你松手。”孟棠语气强硬了许多。
“乖。”褚奕拥着她,朝她的手吹起,他哄着她,道:“棠儿,忍忍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点痒棠儿不会忍不住的,对吧?”
话落,褚奕又捧着她的手,往上吹着气。
那吹出的气息拂到伤口上,痒意渐渐退下。
孟棠轻哼了一声,道:“那你得一直给我吹。”
“好,一直给你吹,乖,睡吧。”
孟棠手心好受了些,睡意渐渐袭来,再次睡了过去。
褚奕就这样守着她,怕她不舒服,怕她又挠破手,生生给她吹了一整晚。
待到天明,褚奕一夜都未再合眼,他起身,轻轻将她小手塞入被中。
朝外招了招手,他说:“去传太医过来,问问有没有能止痒的药,能让棠儿用的,不影响伤口愈合。”
*
四日后。
陈牧松被人劫走了。
陈牧松报出的那十二个鲁威王旧部的据点,据褚奕的人查探,其中只有两个是真,其余十个,尽是陈牧松放出的障眼法。
但能捣毁两个鲁威王残部的老巢,也算是收获不浅了。
就在褚奕派兵去攻打那两个据点的同时,趁着城内守备松散,鲁威王旧部的人将陈牧松劫走了。
褚奕大发雷霆。
御书房里,那锦衣卫战战兢兢道:“劫走陈牧松的人蒙着面,看不清,不知底细。”
“孟赟呢?”褚奕问。
“孟赟带兵去攻打据点还未归。”
褚奕锤了下桌,他道:“少了孟赟,锦衣卫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京中那么多人手供你们调用,竟还是让人被劫了!”
锦衣卫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可有派人去追?”
“追一半,不见了身影……”锦衣卫抖的越发厉害了,他知晓陛下那柄尚方宝剑砍死过不少朝臣,害怕极了。
褚奕靠在椅子上,疲惫的伸手捏了捏鼻梁,说:“今日当值的都有谁,去领五十大板。”
“是、是,陛下。”那锦衣卫猛地松了口气。
“对了……陛下,陈牧松、陈牧松被劫走后,关他的地方,他留下了几个血字,那血字……太骇人听闻,微臣以为当不得真。”
“血字?什么血字?”
“与皇后娘娘有关。”
孟棠熬了汤,给褚奕送来。
她看见门口守着的李常福,问:“陛下政务还未处理完呢?这都什么点了。”
“可不是,陛下这会恼火着呢,谁进去劝都不成,娘娘您看,您要不要……”进去劝劝?李常福朝她使了个眼色。
孟棠笑着说:“他又发脾气了?他还这么年轻,一直发脾气可不好,生气会影响人的寿命。”
李常福道:“可不是么,可……唉,实在是最近诸事不顺,也不能怪陛下。”
他瞥了眼四周,见无人,便凑过去,低声对孟棠道:“是因为清州一事,进展不顺利……”
“本宫知道了,多谢李公公,开门吧。”
“好。”
御书房的门打开。
孟棠刚提着食盒走进来,一只杯子便“啪”的一声碎在她脚边。
御书房里,一个锦衣卫满脸惶恐的跪在他身前,不停颤抖着,嘴里叫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褚奕听了刚才锦衣卫说的话,阴晴不定的抬头,朝门口去看去,见是孟棠,那双眸子愈加沉了沉。
孟棠绕过碎瓷片,朝他走来,说道:“陛下怎的又发脾气了?一个个不懂事的,尽会惹陛下生气,还不赶紧出去?”
她朝那可怜的锦衣卫递了个眼色。
锦衣卫接收到,忙说:“是,奴才这就滚,这就滚!”赶忙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他松了口气,随后心又揪起来了。
皇后娘娘这样好!今日为他解围,而他……而他却把那陈牧松写的妄言,说给了陛下听,陛下该不会迁怒娘娘吧!
孟棠走过去,将食盒里的汤端出来,她都:“陛下,用一点吧,对眼睛好,您看太久折子了。”
褚奕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他抬头,乌黑的眸直视她,过了会,他问:“棠儿,你可有事情瞒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