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府门外等候的小万诶字,见皇上皇后娘娘出来了,忙把车帘子给拉开。
“上车。”左容赢把林青禾抱上马车,在她进去的一瞬,他也上去了。
穆言担心林青禾,也出宫了,看她安然无恙地被推上马车,她放心了不少。
正欲要上她坐来的马车,乍然的看到了,从孟府出来的南靖轩。
他眼眶发青,即便脸面干净,看上去还是很憔悴。
南靖轩听马车启程的声音,抬起头注视前方,偶然地就看到了穆言,眸光不由得一颤。
发现,师姐在注视着他,南靖轩叫道:“师、师姐。”
穆言仍旧是那一张/万年冰脸。
后德喜从孟府出来了,看到南靖轩,开口道:“小侯爷,皇上让你去也去皇宫,你们南靖府的马车也不在这,不如跟奴才坐一辆去吧。”
南靖轩没听到穆言的回应,他垂眸收回了眸光,点了下头。
后德喜掀开帘子,让他上马车,忽而的,一道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靖轩,过来,同我坐一辆马车。”
南靖轩惊诧抬头,“师姐……”
穆言看他一眼,直接一脚踩上了马车,掀开帘子进去了。
南靖轩什么也不管了,师姐既然吩咐了,他跑了过去,钻进了马车里。
看着这一幕的后德喜公公,神色透着有几分不解,小侯爷和长公主曾今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带着这几分不解,他上了马车,坐在软垫的那一瞬,他搓了搓自己的脸。
做奴才的,最忌讳,神情外露了。
这会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猜到心思,让主子看到也不行,会惹来杀身之祸。
自己是因为皇上仁慈,不会滥杀无辜,皇后娘娘平易近人,从不会因为小事惩治奴才,他就忘了身为奴才的大忌了。
马车在他们上车没一会,就行驶往宫里去了。
南靖轩偷偷打量着师姐几眼,见她垂眸,背靠后车壁坐着,脸上无悲无喜,没一丝情绪。
他也绕开了头,不在看师姐。
师姐一直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在鬼谷子师姐对他还比较照顾的,热的是他。
再次见面,师姐对他如被冻住了似的,已经不再热他了。
“师姐,很抱歉,我曾经太喜欢你了,年纪又轻,觉得娶了你,我们就能成为夫妻,你就会嫁给我。
在中了媚毒的情况下,我明明看到了有解媚毒的媚草,我还是选择了最错误的选择。
如果因为我,而让你性情大变,我该死,我不该苟活,你杀了我吧。”
穆言终把眸光打在他的脸上,道:“你在说什么?都三四年了,一定都没有长进,还是那么小孩子心性。”
南靖轩将头转了过去,满脸委屈,“师姐,你终于肯好好跟我说一句话了。
你是嫁给谁了?我介意跟着你,做你的男宠。”
穆言叹了一口气,“南靖轩,师傅除了教我医毒,我还让师傅教我媚术,我很明白,我的脸是我的优势,往后能在我复仇的路上,给我带来便利。
你,其实是我练手的对象,除了你看到解药,我也看到了。
那日,落入谷底,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失去了贞洁,我便撕开了我仅有的遮羞布,可以更豁得出去,明白了吗?”
南靖轩长睫眨了眨。
“我对你并喜欢,也并没动过心,看你对我如此痴情,我很抱歉。”
“师弟,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该,为了一个过客,而作践你自己,浪费你自己的大好时光,你的人生还很漫长,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值得你去做。”
南靖轩在她一番话下,遽尔地哭丧起了脸。
“师姐如此一个大美人,把仅有的那一次给了我,我作为男人,有什么吃亏的呢?
庆幸,师姐是拿我练手。
师姐不妨告诉我,对我而言,有什么是比你还重要的呢?”
穆言眯了眯眼,眸光已经遽冷下来了。
南靖轩没听她回,他唇勾了起来,自顾自地道:“师姐,我不会忘了你,因为你是第一个令我动心的女人,不过,我会将我们的过去埋葬,重新过上我南靖轩的生活,不会有你的存在。”
穆言与他对视了一瞬,移开了视线,“想开了就好。”
左容赢把林青禾给带回了未央宫,拿出了修剪指甲的工具,给她修剪。
剪完了,还要用磨指石,将指甲磨圆。
曾经,宫里的妃子,都会留着长长指甲,还会带着护套的。
在宫里妃嫔留指甲长,是身份的象征。
到她这里,倒是什么都不需要约束了,怎么喜欢,随性就怎么来。
林青禾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桌子,捧着自己的半张脸,看相公沉沉的脸,想起在孟府发生的一切,她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相公也不跟她说话!
在孟府她做的确实有点过了!
南靖轩要给她盘发髻,她脑中想的是孟夫人和自己像,自己的具体身世。
唉,只能是说,被相公宠得,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变得有点“女表”了?
有一说一,她跟南靖轩真没那意思,南靖轩喜欢穆言,她喜欢相公。
南靖轩的很多想法,很像现代人,他办事也很给力,她跟他交情不错,有些事,做起来就没概念,超越朋友的范围了。
以后她不会再犯了!
林青禾抿起了唇,用手去戳了下相公的胳膊,“相公,对不起,我不该让南靖轩给我盘头发。”
她把南靖轩发现她和孟夫人长得像的事,告诉给了左容赢。
“相公,对不起,我们两人只是在探讨,探索,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啦。”
左容赢停下磨指甲盖,攥着她的手,看向了她。
“我知道,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干。”
“那你还生我我气吗?”
“生气。”
“你气是应该的,换做我,我肯定会大大吃醋,不过,你也不会舍得我吃醋的。”林青禾想起相公的满分男德,她更愧疚了。
于是,她默默举起一只手,“我发誓,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往后一定注意。”
“嗯。”左容赢重嗯了一声,理所当然的原谅了她,松开攥着她的手,提醒道:“左手缩回去,右手给我。”
当林青禾把右手给伸过去的时候,左容赢拍打了下她的掌心,她痛的皱眉。
“长记性!”左容赢丢给她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