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峰默默叹着:周野是怎么了,怎会如此莽撞?
明眼人都看得出,威宁将军故意拖着,不与蛮奴那边正面交战,是为了在城内训练新兵,让他们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下三滥,卑劣的手段?
蛮奴人每隔一两年,就会侵犯我国边境,滥杀无辜百姓,抢夺他们的财务甚至是家中未出嫁的姑娘。
威宁将军让将士守城,让军中的损失损失到最小,这是兵法,是计谋、谋略。
“旭峰。”
“嗯,末将在。”旭峰思绪全都抽了回来,领命道。
“周野跟了我有七八年,出生入死,一会跟他好好聊聊,若是还有救,就留在军中。
若是还是这般顽固、自以为是,就打发他回静江,不然继续留在军中,对他只有坏处!”
旭峰心头一撼,这惩罚,比对周野行军法还残忍。
他扶手行礼,“是。”
便匆忙下去,劝导周野去了。
蛮奴兵侵/占了齐国的五座城池,分别是洛城、西昊、庭掖、官山、冒山五座城池。
洛城、西昊已经被夺回来了。
其余的三个城池,还在蛮奴的手里。
晚上,庭掖、官山、冒山都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啊,饶命,放了我吧,我什么也没有干,我就是一个普通种地的百姓,我没杀你们蛮奴一人。”
“打,往死里打,卑劣的齐人,不配当人,只适合我们的狗。”
“蛮奴,你们坏事做尽,必遭报应,有种就杀了我,身为士兵,死在战场上是荣耀。
我们的将军,一定会为我们报仇,杀光你们这些没文化、残暴的蛮族人!”
“……”
手脚都被铐着铁链子的齐人俘虏,这里有的无辜的百姓、军中的工匠、普通士兵。
他们都跪在地上,跪成了一排。
“谁嘴硬?就拿他试箭,把头上放器皿,给士兵们当靶子使用。”
“靶子,便宜了,我看,拿刀将他手脚上的肉,一块一块刀下来,喂苍鹰才好。”
“哈哈哈,继续鞭笞,我要靠着这声音,下酒!那几个丑的,抓着去喂部队里的黑熊!”
头顶上盘旋着好几只苍鹰,他们时不时的落在蛮奴兵的肩膀上,锋利阴冷的眼神,直勾勾看着跪在地上的俘虏。
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些人将会成为它们的食物,填饱他们的肚子。
“呜呜……”关在笼子里大黑熊,听懂了蛮奴人的话,都在用爪子重重拍打着铁笼,期待回喂了。
蛮奴的伙夫们,都端着美酒、煮好的山珍海味来正城门。
这里举办着篝火盛宴,除晦气,还玩着以杀害齐国俘虏作乐。
头顶中箭,已经死了的齐人,刚一拖下去,立马既有其他的俘虏填补上。
还有几具秃鹰,直接从高空落下,站在叠成了一具小山高的尸体面前,用锋利的鹰隼,划开他们的尸体,吃他们身体里最柔软的大小肠。
不停被鞭子抽打折、磨,喊着声嘶力竭的俘虏。
还有穿着衣裳褴褛的女俘虏,正被一群吐着污秽言语的蛮人,戏谑殴打侵犯……
蛮奴人战败,自然就要泄气,而那些俘虏,正是好用的东西!
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的折、磨人的手段,让身为伙夫的齐人俘虏,端着碟子的手瑟瑟发抖,上下牙都恐惧着打架着。
他们是人?太恐怖了残暴了!
五六个伙夫,送完美酒牛羊肉下去回到厨房里,腿都软了,瘫在地上都起不来了。
“怎么办,这么办?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
“我们不过是运气好,会点厨意,被从牢里被抓着来当伙夫。
改日,他们用不着我们了,我们岂不是会……”
“逃跑吧逃跑吧,齐军打了胜仗了,西昊城和洛城都被打了下来了,我们在的庭掖城距离西昊,不到百里。”
“怎么跑?”
“可是城门都有蛮奴人把守,我们就算趁机打晕几个人,或者将他们灌醉了,穿上他们的衣服,也不像蛮奴人。到了城门,我们怎么会被他们放行?”
“嘘!”一个瘦瘦,中等高度的年轻男子,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聚集过来。
几人听到他的话,无不睁大了眼睛。
“可当真?”
年轻男子躺在地上,恢复了一些体力,他磨着后墙,把自己从地上给撑了起来。
看着外面没人,他快步跑到缸边,招呼了几人过去,一起把大缸给挪开。
一个地洞,郝然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我挖了两个多月,今天挖通的一个地洞,它能通到城外去。”
他一说完,就有俩人前后下去试一试了。
年轻男人见几人都下去,还有一个老厨师老伯在外面。
记得,打了败仗,被抓到的时候,天天被蛮奴人当街绑在木桩子上殴打。
这个厨师说厨房要个打下手的,在街上指了他一下,就把他给救了。
年轻男子看老伯还在外头,不知道为什么不下去,他催着道:“阿伯,快下去,他们就都在外面等着接应了。”
老伯看他,双眼湿润了,“后生仔,我是齐国的重犯,被抄家,发配到边境干苦力的。
现在回了齐国,仍旧是个罪犯,什么都没有,这跟在蛮奴这里有什么区别?”
“老伯,你要是没地方去,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到齐国内地的话,改名换姓,我给你安排一份出路,你就随我去找个姑父,我们一起当个厨子吧。”
“你姑父是……”
“我姑父是清河镇的县令,我叫贾宝奢。”
“没时间了,快走快走。”贾宝奢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心里着急的很,催促了起来。
老伯对贾宝奢的话,有了几分感想,老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如果能隐姓埋名得生活,死后也许能入土为安!
“多谢你了小伙子。”老伯下去了。
贾宝奢也慌张慌忙的下去了。
洞口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爬着走,他们就这样慢慢的匍匐着前行。
“喂,外面又在催了,你们做好了没有?”
“唉,厨房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稀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