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都进入了西昊城之中,李家军左家军暮家军的将领分别都住在西北东面。
吃了左容赢给的那颗解毒丹药,暮翊鸿身上的毒,早已经解了。
现在主要在养肩上那一道,肩胛骨开裂的伤。
老黄给他换好药出了宅子,旭峰后脚,从外进来。
他看到暮将已经能坐起来,单手给自己穿衣裳了,旭峰上前准备给将军拉一拉衣裳。
暮翊鸿摆手,让他停步了。
他披上了一件外衣,问道:“现在是何情况?”
“将蛮奴军打走了之后,李禛执意带了两万人去追齐军,被围困住了,威宁将军现已经带兵出去援助去了。
我也让军中的一万人跟着去了。”
“做的不错。”暮翊鸿对着旭峰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旭峰手快地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暮翊鸿喝完,将碗给了旭峰,“左容赢带的人足够了,不需要在格外支援了。
城中剩下的军就好好的守着城,避免夜间遭人偷袭,你吩咐安排下去。”
“是。”
咻——锋利的两支大铁箭,划破了风,如神速。
张掖嗅到了冰冷的气息,往前一看,两支锋利的箭,正对着他来,他整个人都凝固住了,生死就在这一瞬间。
咻的,另两支极快的弓箭横空射/了过来,将正要抵达他的眉心、心脏的弓箭给射偏了。
扑哧——两道穿透肉的声音传来,张掖将头一偏,看到两个被箭射穿的蛮奴军,倒在了地上,他的心脏砰砰地跳。
顺着前方侧边看去,一身冷冽杀戮之气的将军,手拿弯月弓,坐在了一匹宛若幽灵,全身黑透的大马之上。
他的身后,是一众骑马的,杀气磅礴,魁梧勃发的将士。
“左兄,左兄!”李禛看到左容赢的瞬间,声音颤着,都险些都要哭了。
“是你!”乌藤格不认识左容赢,但听手下人说,攻陷西昊和洛城的,是一个身骑一匹四蹄发白,其余乌黑如墨的黑马。
黑色的马,在他们草原乃是不祥之兆!
也是他,带人杀了他的义弟洪大尔!
乌藤格眼瞪着如铜铃,身体怒到极致的怒气涌到了脸上,他脸上的肌肉都不停地抽/动了起来。
左容赢带人杀出了一条血路,破了蛮奴兵的包围圈一道口子,他高挺着头颅,冷的让人窒息的寒眸,对上了前方的乌藤格的眸光。
李禛带来的李家军,被蛮奴军打得节节败退,见着威宁将军来了,一个个的就都有了主心骨了,勇气力量都大增了,也不在那么惧怕了。
左容赢拔箭,大掌一拉,绷紧的弦被一拨弄,一支贯/穿着萧杀之气,气势如虹的弓箭,对准了乌藤格。
快若惊鸿,咻的一声,已经到了眼前,正欲要刺中眉心。
乌藤格紧急之下,抬起胳膊抵挡。
咚的一声,箭头刺中他手上的护手铁额,冒出了星火,同时他被巨大的力量冲击,从马上飞坠,摔了下来。
蛮奴兵看着自己的贤王落下,全都吃了一惊。
齐军的士气又涨了上来了。
“射杀!”左容赢下命令。
咻咻咻——万箭对着蛮奴兵而去。
蛮奴兵只能挥刀砍去,跑开着,躲避不了的,都只能被被射伤,射死。
“贤王。”逐月把乌藤格给扶了起来,挥箭斩着,将要落在二人身上的箭羽。
乌藤格手臂发疼发麻,虽然弓箭没射穿他的手,但他整条手臂,现在连连刀都提不起来了。
他盯着那在马背上,不同凡响的左容赢,未受伤的手紧捏着拳头,眼睛都怒红了。
在打李禛这边的人,他们箭羽都射得差不多了,兵力都折损了一些了。
再面对后面赶来的人数是他们几倍的齐军,还有一位强大的将领之下,硬打下去,他们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他扒拉着逐月的肩,在他的耳边吩咐了几句,踩着马磴子上马,单手勒紧马绳。
“撤!”
他调转马头,往前冲。
马鸣叫声一片,尘土飞扬,没有月色,唯一的亮光是地上的还在燃烧的火把与天色,前方逃窜的身影黑乎乎的。
忽而的,蛮奴兵末尾的一队人转过身来,咻咻,对着齐军一通乱射。
蛮奴兵狡诈,士气破了,在放冷箭,虽然箭法精准,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叮叮当当,齐军这边的人,挥箭抵着,虽有些人受伤,但并无人死亡。
“你,没事吧。”关元坝骑马到张掖的面前,下了马问他。
“没事了。”张掖喘着气,声音有气无力的。
他这才发现,盔甲下的软衣,早已经被冷汗给侵湿/了。
“多谢威宁将军的救命之恩,你们赶来的真及时,多谢。”
关元坝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天太黑了,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了。
他唉了一声,“咋不听俺们将军的话,执意要出来追呢,蛮奴兵要是有那么蠢,怎么会一路杀出来,夺了我们大齐五座城池。”
张掖不说话了,只垂着眸,低着头。
关元坝都有些同情,他跟着一个烂将了。
“李将军,李将军,”突而的,武广叫了起来了,“不好了,李将军中箭了!”
李禛一共中了两箭,一箭在大腿根上,一箭在胸膛,胸/前的位置出血很严重,人已经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了。
以极快的速度回到军营之后,军中的军医,两位医术最好的黄大夫龚大夫,速速赶到了宅子里。
二人消毒,拿出工具,拔了李禛身上中的箭,用冰块、最好的止血药、消炎药……治了他一天一夜。
终于,血止住了,他的命也保住了。
没了他,好似,军中还安静了一些,平和了一些,李家军和暮军相处,也没有了之前的纷争。
而,三军的训练,仍然每天都在进行,李家军左家军仍旧是左容赢带着他们练。
两天过去了,一个小兵来训练场找左容赢了。
左容赢听了他的话,将一根长棍,丢给了獒犬,跟着小兵走了。
“李兄,好些了?”左容赢进了内室,问着在塌上的人,温润醇厚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