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药房里收集了很多药,也有“医用化妆品”,不过都是面膜类的,功能就是缓解皮肤预防皮肤病变。
等会她要给他妆一妆,这种妆容,水、汗都去不掉的。
停留在皮肤表面越长,就算是在天然的成分,也会很伤皮肤,她得提前给他敷个医用面膜,减小上的妆,对他皮肤的伤害。
生在骨子里的东西,让他随便一坐,笔直端正,满身风华。
林青禾看着自家美男,又道:“闭上眼睛,头微微向后扬起。”
须臾,耳畔便听到林青禾在撕着什么东西,片刻,脸上传来了水润的舒适感,像冰蚕丝覆在脸上,不过没有那么冰。
“左容赢,你先这样靠着椅背等一刻钟,不准睁眼。”
给他敷面膜空隙,她拿出一个石盅出来,放了一些黑色的颗粒在里面,加了烘干的当归,倒了些碘,滴了几滴维生素e,加了一小块不褪色的明矾,开始一起捶。
把锤了的棕黑色的液体倒在了一个碗中,加了一些珍珠粉香粉胡粉米粉,调和成浓稠的状,放置在一旁。
一刻钟过去了,面膜除去,左容赢感到脸上特别的水润,舒爽。
松动眼皮,欲要睁眼,林青禾把一条湿帕子给铺在了他的脸上。
“还没有好呢,给我好好闭着,我让你睁开,你才能睁眼。”
左容赢沉默的颔首,察觉到她一直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他的大掌握在了纤细的杨柳腰上。
摸了摸,还是跟昨晚一模一样的触觉,都能按住骨头了。
“怎么那么瘦了?”
“还不是那几天被你气得吃不下饭。”她没好气地道,手一伸,把帕子给放到了水盆里。
拿起在梳妆台上的碗,一脚跨在了他的腿间,坐在了他的腿上。
素手直接探到碗中,指头抹着像是粉底液的黑稠状物,给他的脸上色,“下次再把我给惹生气,我就瘦成一道闪电,用骨头硌死你。”
此番话落下,他坐着,再也不敢动了。
除了脸,脖子她也没有放过,一涂抹上去,他偏小麦色的肌肤,变得黑黝。
肤色改变了,下一步,她要改动他的眉毛。
摸了摸他斜长入鬓,天生就有型,没有杂毛,不需要修剪的俊眉,她从桌子拿起女子画眉的黛,站了起来。
端着他的下巴,在他的眉宇间点了一下,用黛描画了几下,把两条眉毛给连在了一起。
再在画好的眉上一根一根的画,让画好的眉看起来像自然生长一样。
眉尾眉中眉头的整体形状,她也再次修整,让它变得更粗,长……
丹凤眼,狭长的冷眸,她用黛给画粗了下眼睑,把眼睛画宽,觉得不够丑,又从农场里拿出医用强力胶往他眼皮上涂一层。
唇上,两撇假胡子。
这胡子还是来静江,走镖的师傅看出她是个女儿身,给了她几条让她装得更像些,傍身的呢。
脸上,黏了几大块带毛的黑痣。
一颗门牙上,给他涂了一块黑色不溶水的胶状物,造成缺了一个牙的既视感……
怎么丑怎么给他来。
他这张脸太好看了,一笔两笔,折损不了他的颜,累计、多了,才能让他大变模样。
画好了之后,她退离了几步,隔远些看,满意地点头。
简直完美!
“好了吗?”左容赢睁眼,发现眼皮上黏着些什么,眼皮都抬不上去,只能半眯着眼看人,眼皮倒是能眨下来。
看她脸上那得逞的笑,他拉着她直坐到腿根,“把我弄成什么样了?”
“好看的呢~嘿嘿,哦~对了,你声音也变一变吧,你的声音太好听,跟你的脸一样很有辨识度,我得把它药哑,过几天,我在给你解。”
他把她头按在了肩上,说药就药,如此爽快,在不在乎他?
正视着镜子中的自己,除了脸型轮廓,她动不了,她的五官,都被她给动了。
眼皮双变单,眉毛一条线,狂野杂乱。
好大的几块,快要盖过脸的黑色的胎斑,就连鼻翼,她都给他整出一个带毛的霉点……
左容赢攥着她的脸,真心夸赞:“娘子用心了!”
”咳咳!”林青禾靠在他的肩膀上,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的。
毕竟那么大一美男,被她给糟蹋成了这样一副尊荣。
“眼睛能适应吗,影响视线吗,影响我就给你去掉,或者,你觉得哪里不好,我给你调整。”
“无碍。”他捏捏她的耳/垂,只担心这一件事,“你会不喜欢吗?”
“不会的。”
她原来比他现在妆后的样子都要丑几十倍,他都没有嫌弃她。
她待他亦是。
“多久掉?”
“胡子能扯,眼睛上的胶剧烈扯也能掉,其余的,不用用酒清擦洗,是怎么擦都擦不掉的。”
他再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点了点她脸上的斑点,“嗯。”
……
大伙从早上开始,就在等主子回来,等到快响午了,都等饿了,伯六准备去厨房随便做点吃食。
从里屋出来,看到一个丑得惊天动地的男人从外面飞进了院子里。
脚尖落地无声,平稳至极,轻功了得啊。
有这功力的人,是盗贼?还是衙役的人?
伯六不敢滞慢,立的迎了上去,“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他打出的拳,左容赢轻松接过,轻轻一推他握着拳的手,强大的力量让他一直退。
快退到了门上时,门一开,獒犬从里出来,脚下力沉在地上,用身板抵住了他,伯六才没有往后退。
内的人也相继的站在了门口,看到来人,全都警惕了起来。
獒犬正准备迎接上去。
“都做什么?”左容赢冷声开口。
“主主子?”獒犬跟左容赢最熟,当然能分辨出他的声音,他收起了手,惊愣地看着他。
左容赢冷睨着他们,他们旋即就都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向他们逼来。
确实是主子无疑,只有主子才对他们有这等威慑力。
左容赢走到门口,开了门,第一个走进了一个黑瘦的女人,再接着,是一个又一个,跟她一模一样黑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