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服湿透了,需要及时更换,寒邪入体,会加重他的病情。
如果可以,把他身上绳子也给他解了,方便我扎针,你昨天伤了我我手抬不起来,不好给他更换……”
男人脸上起了不耐的神色,她的意思是让他给他脱?
“富贵险中求,大人都敢杀人越货,换件衣服有何难?”
男人容不得她一个女人在他面前置喙,“再敢多说一句,我削了你的嘴。”
思量再三,在财面前,他还是做出了退让。
少顷,贾宝奢身上的外衣脱掉了,绳子也解了。
林青禾也不在废话,摆平了贾宝奢,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包针包。
她打开针包,从里面取出银针,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一针一针地往贾宝奢的身上扎去。
船是小船,容纳三个人已经占了很大的空间,加上一个人平躺着,男人只能挤到船靠船帘的一边坐着。
人体的七百多个穴位,林青禾眯着眼睛都能找到,但她故意施针施得很慢。
像初学者一样,右手拿起银针,左手还要在他的身上探寻穴位。
甚至有时候故意扎偏,一个穴位要扎上两三次。
她跟贾宝奢有仇,她扎错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反而觉得很爽,她要确保她醒来,痛不欲生。
男人拿起了酒囊,看着林青禾停停顿顿的扎针,他面色不霁。
喝了几口酒问道:“你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大人息怒,民妇虽生的美丽,但只是一介村妇,医术还是同一个云游四海的野郎中学的。
野郎中惯用草药开方子给人治病,极少用针灸,民妇也向他学了的大多也是草药,针灸只学了一二。
如果有药,我可以保证给他开几副中药煎了退热,现在没有药,只有包银针,速度是慢点,不过能治好。”
男人他不懂医,只觉得林青禾太慢了,模样倒还很认真的,也像个会医的。
已经过去很久了,贾宝奢被她扎成了一个刺人也还没有醒,她却还在拔了又扎。
男人心里最开始那点点趣味也被磨尽了,盯久了发现她没有什么异常,他放下酒囊,撩开了船帘,出去了。
林青禾瞥了下晃动着的船帘,目光落在那不远处的酒囊上。
趁着杀手男还没回来,她前倾着身子,飞快探手过去,把酒囊抓了过来。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你就等着吧!
“痛……”
昏睡过去的贾宝奢蓦然的醒了过来。
全身都疼。
好痛啊!
他睁开眼,湿哒哒的眸子里,正巧看到眼中聚集着危险气息的林青禾。
他抖了下,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布满了针,像被扎成了刺猬。
“林青禾!”他突大声闹了起来,“你这个毒妇趁人之危,昨日夜里你竟然,你这个毒妇,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