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脸色阴沉:“你说那个要找老馆长的人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去了那栋被烧毁的旧楼,并且还死在了那里,是吗?”
“是……”馆长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地说道:“我报警后,第二天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他们让我去认尸……警方说,他的尸体是在那栋楼外面被发现的。
他们前一天曾经到楼里去找过人,但是并没有找到,可第二天他的尸体就突然出现在那栋楼外面。”
“他是怎么死的,警方有告诉你吗?”杜宇问。
“好像没有……”馆长说着又赶紧摇头:“不是,应该有说过,谁说来着?说他是被吓死的!我倒是记得他那个样子,满脸惊恐,面容扭曲,好像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
他那个样子真是把我给吓着了!我真的被那尸体恐怖的样子吓得做了好久的噩梦!
这事我都不敢告诉别人,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我一个殡仪馆馆长能被尸体吓到做噩梦,我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那人在想什么,不是说那栋楼已经被烧毁,没有在那里住了吗?老馆长也不可能住那种地方啊,他还跑过去干嘛?”宋沛森说。
“我也不知道。”馆长叹了口气:“他就是好像有种非常深的执念,一定要找到老馆长才行,可能别人说老馆长已经不住在那个地方了,他也不信吧。
我后来还问过那老员工,问他以前在殡仪馆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说没印象,因为他是在焚化炉那边工作的,平时有什么人会去找老馆长,他也不可能知道。
他就记得以前在殡仪馆的时候,是经常会有人找老馆长帮忙做点儿什么事之类的,不过具体是哪些人来找过老馆长,找老馆长要帮忙做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在我们眼里感觉也都差不多,就觉得那老馆长神神秘秘的,所以我想,这真要有人找他做什么事,肯定也是不同寻常的事件,以前是觉得那些事跟我们也没关系,没必要问那么多,谁能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会有人来找老馆长帮忙呢。
所以我也挺在意这事的,回到新泽市后,我还特意抽空去见了些老员工,想从他们口中问到一些和老馆长有关的事情,可惜大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所有员工心里都差不多,觉得这老馆长挺孤僻,而且感觉也不太好打交道,所以关于那位老馆长的事,他们知道的真是少之又少,根本是什么事都说不上来。
到最后,因为什么线索都查不到,我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真没想到这过了这么多年,竟然又有人找上门来,又要找老馆长,而且那说话的神情和语气,都那么像。
说实话,这老馆长的事我是不清楚,也的确是联系不上他了,而且这都十几年过去了,这老馆长还在不在都不好说。
至于我们之前查过的那个地址,就更没必要给许家贵他们了吧?真让他去那儿找了,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想再有人因为这事送命了。”
杜宇又问道:“许家贵找你,就只是为了这件事?”
“是啊。”馆长苦笑:“他说要找老馆长的时候,我真是被吓着了!虽然后来我一直跟他说,老馆长退休很多年了,我们也联系不上,可他说什么不信,还非在那儿闹,说得好像是我故意把人藏起来不让他见似的的。
真是莫名其妙,我把老馆长藏起来干嘛?我藏他干嘛?
我跟许家贵说了他还不信,非得跟我闹,还说什么过几天再来问我,我要能找到老馆长,我就不这么烦恼了!
当年老馆长也是突然退休的,我稀里糊涂当这个殡仪馆馆长,我还冤着呢。”
杜宇暗自好笑:“让你当馆长还不乐意。”
馆长只得说道:“那是因为我当时刚到殡仪馆没多久,我这才来了几年,后来突然就被调上去了,当了没几天主任就成了馆长,这丢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给我,我都快崩溃了!
不是被逼得没法子,我也不想当这个馆长的!”
宋沛森心里微微一动:“你说老馆长是突然辞职的?所以他不是正常退休的?”
“他还有几年才到退休时间呢,不然我也不会被赶鸭子上架啊。”馆长真是满脸无奈:“老馆长在这儿本来都做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不做了,申请提前退休,我们也觉得很突然。”
“你们那位老馆长是什么时候申请退休的?”宋沛森追问道。
“十几年的事了。”馆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十几年前,究竟是哪一年?”宋沛森又问了一句。
馆长有些不解:“是哪一年很重要吗?这……事情过去这么久,我真记不太得是哪一年了……”
“那一年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吗?”宋沛森继续问道:“比如红湾度假区的凶杀案之类的。”
馆长愣住了。
杜宇倒是不意外,刚才宋沛森问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宋沛森要说的是这个。
“有吗?”宋沛森继续追问道。
“是……的确是那个时候……”馆长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艰涩:“馆长大概就是那段时间辞职的,他走的那天,我们就在新闻上看到了关于红湾度假区凶杀案的报道……
再后来就是很多尸体送过来,那段时间真是忙得焦头烂额,我还打过电话给老馆长,他手机都是关机的,人也联系不上。”
宋沛森转而就问杜宇:“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馆长被宋沛森这话吓了一跳:“宋教授,你这话什么意思,老馆长他总不至于和红湾度假区杀人案能有什么关系吧?”
杜宇他们现在在调查什么案件,这位馆长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最近这个直播节目也有关注,他只是没想到他们那位老馆长居然还能和这事扯上关系?
“这有没有可能只是巧合……”馆长小声问道:“老馆长说不定真是有什么事……”
“的确有可能是巧合。”宋沛森缓缓地说道:“我们只是不排除任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