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冥松了口气,又黑着脸回屋,想到这家伙成日在外面闯祸,他气得踢门,
“沈长华——”
他浑身石化,嘴张得圆圆的,眼睛瞪大,剩下的话也凝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沈长华正在背对着他换衣服,惹眼的是那段光洁的腰肢,莹白纤细,线条柔美,他一个胳膊就能圈住,甚至能多出好些空间。
往上是不宽不窄的肩膀,削薄白净,突出的肩骨更增添了几分崎岖之美。
往下,这才是让他说不出话的理由。
青雀一个女人还在外面,这家伙竟能心大到在屋子里光屁股换裤子?
若是冲进来的是不是他,这家伙是不是可能张口就来,要青雀对他负责?
“你做什么白日宣淫!”
木门“轰”地合上,门面的禁制“砰砰砰”连连加了十几层,蓝色的强光甚至掩盖了木门的颜色,远远望去,只看见一团耀眼的蓝色光圈。
沈长华云淡风轻地回过头,甚至还自得其乐地哼着小曲儿,他晃了晃手里的衣服,嘚瑟着,
“为师就换了个衣服,怎么就白日宣淫了,小小少年眼睛不要这么污好不好~ 再说了~”
此刻的沈长华就套了一条亵裤,拖着脚步懒懒地搭着蛟冥的肩膀,慵懒随性道,“这就你一个人,为师跟谁白日宣淫去~”
“呸!你想得美!”
蛟冥只感觉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在发烫,绷着身子,他想说什么,实线却忍不住追随着沈长华,剩下的话都分不出心思去说。
沈长华这不要脸的,方才穿他的白袍就罢了,里头竟然套的也是他的里裤!
他到底想干什么!
“小蛟,你把为师的衣服藏哪儿了,我怎么找不着呢......”
沈长华满屋子乱翻着,甚至趴在地上往床底探,东西被他找得乱七八糟,屋内的战场比屋外还要狼藉。
他的怒火在眉头隐隐燃烧,目光却在对上那只抬起的圆乎乎时怔住。
“小蛟!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啊。”
沈长华趴在地上,转过头看他,神情急切,在问询,又像是在撒娇,好似不立刻满足的他的要求,就要不依不饶地闹上......
“我、我、我......”
他猛地惊醒,皱着眉头不悦,“你又要去哪儿!方才没吃够教训是不是,还要出去!”
“为师自然是要去办大事啊,你以为长华仙尊很闲的吗......”
心里有个声音,上去给他一掌,蛟冥咬着牙,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心里暗骂沈长华定是又给他下了乱七八糟的法术,所以他才这么反常。
“不准去!”
“你这孩子,为师又不去跟你抢小诗羽,不用这么紧张。”
蛟冥震怒,气得拳头捏紧,“说说我喜欢那只蠢鸟!关她什么事,反正你就是不准去!”
沈长华怔住,越发觉得这小徒弟霸道得很,他摊摊手,淡淡道,“为师是要去吃饭啦。”
“哼,成日去别的山头蹭饭,你丢不丢人!难怪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都是贪嘴的毛病惯的!”
蛟冥虽然嘴上骂着,但还是任命地去给沈长华找衣服,那衣服被他锁紧了储物戒里,没有他的允许,这人根本找不到。
“你说你,藏为师衣服干什么......”
“呸!谁藏了!还不是你每次回来就满屋子乱丢,要不是我在后面给你收拾,早光屁股了你!”
沈长华一点也不恼,笑嘻嘻地转过屁股,一巴掌拍下去,极其响亮,
“那为师现在和光屁股有什么区别嘛~”
蛟冥脑子“轰”地一下,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个被一巴掌拍过的屁股上,不知为何,他的手心在发烫发麻,好像刚才用的是他的手拍似的......
浑身抖了一下,脸颊烫乎乎的,转身逃也似地跑到厨房,却又想想不对劲,又跑回屋子里,揪着沈长华的胳膊往厨房拖。
“我给你做,不准乱跑!”
沈长华哑然,看着窗户、门口一一闪现过蓝色禁制,他欲哭无泪。
但他是闲不住嘴的,见小家伙利索地翻出食材整理,嘴皮子又痒了,“呀,想念为师就说呗,为师不走就是~”
正在切萝卜的蛟冥一顿,指尖都红了,“闭嘴!是青雀仙尊让我看好你,省得你去祸害别人!”
沈长华出不去,蛟冥又不让他帮忙,他无聊地四处看看,这儿摸摸,那儿悄悄,最后又贴回徒弟身边,虚假地鼓掌。
“哇,小蛟,你切的萝卜好薄好均匀啊~”
蛟冥不理他,又翻出一个萝卜来切,这次切得比上次更薄。
“小蛟啊,你什么时候练的厨艺,为师看你熟练得很呢。”
你当然不知道,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外面疯,自然是不会注意到他了。
蛟冥内心不满,不耐道,“煮来喂猪!”
“哇,小蛟啊,你看你,一表人才,朗朗少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难怪小诗羽会那么迷恋你~为师要是姑娘,一定嫁给你~”
“咔!”
一片厚厚的萝卜卡在刀刃上,蛟冥一顿,瞳孔震惊着,连一直绷紧的黑脸都憋红了。
沈长华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了,又眯着眼笑嘻嘻道,“为师开玩笑呢~”
“呸!谁要娶你!你最好、最好是开玩笑,要是敢肖想我——”
“噗——”
一个小南瓜当场被劈成两半,沈长华识趣地闭嘴,坐在灶口前戳弄着火苗。
切菜的人已经没法专注,脑子里满是沈长华说要嫁给他的恐怖想法,一想到洞房花烛下,沈长华盖着红盖头,白皙的手轻轻撩起盖头,朝他娇俏一笑,唤他,
“夫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正戳火苗戳得开心的沈长华被吓了一跳,又被恶狠狠地盯住。
“你最好记得现在说的话!”
沈长华以为是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乖乖地点了点头,内心却诽谤着,切,不嫁给你,为师去逗小师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