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陆川家的路上。
沈经年一手打着方向盘,路过早餐店,“老板,来两个茶叶蛋和一杯豆浆。”
沈经年从车窗热情的接过。
南夏秋看着那些早餐,想起早上沈经年当自己面吃的油腻肉包,嫌弃的说“你还吃啊?”
话还没完,刚在沈经年手里的东西被扔到了南夏秋手中。
“嗯?”
“早饭吃这么少,减什么肥啊,干我们这一行的天天奔波,不用减就瘦死了。”
“不喜欢油腻的,就吃蛋,喝豆浆。”
南夏秋看了看沈经年的侧脸,她其实是很喜欢喝豆浆的,几乎每天早餐必备,先前由于豆浆外层的油腻,不得不抑制住喝下的心思,她嘴角疯狂上扬,遵命似的“好的。”
兴阳小区。
南夏秋拿着手机,看着小区门口的区名。
“沈队,根据小生的地址,陆川家应该就是这栋小区了。”
“走吧。”
B栋,905号。陆川家门口。
技术人员将门打开。
陆川家是典型的三室两厅,一厨两卫,一阳台。
刚进门,大多数人都会装修的白色与浅色映入眼帘。
两手旁是鞋柜和白色墙壁,走近是客厅。
电视柜的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
阳台也被装扮成了烟雨蒙蒙的样子,木质桌凳,浅白帘子,写着“落”字的字贴被挂在阳台的墙上。
南夏秋大致打量了一圈“看来,这个陆川一家还挺喜欢诗意与南方的啊。挺有文人墨客的感觉。”
“是吗,或许他的妻子会是文人,但他一定不是。”沈经年走近一间房间。
南夏秋疑惑的跟了过去。
如同人肤色般的色彩贯穿整个房间,在这肉色的墙壁上不时还有许多黑色的小点,有如女人的小拇指甲长宽。
连地板都是肉色,只不过它上面并没有可怕到变态的黑点。
同样泛着肉色的床横贯小半个卧室,幸好床头柜与台灯一个是原浆木色,一个是白色,不然这让他们可怕的感到自己缩小进了一个皮肤之内。
从远处看,就像墙上被扎的一个个小洞一样,南夏秋有些眩晕,她随时会有一只眼球透过小点转动起来。
吓得她根本不敢靠近墙壁,只能缩着身体,将两臂放在身体前面,紧跟着前面仔细观察的沈经年。
可是前面的人许是破案紧迫速度快到惊人,让南夏秋不禁怀疑这个队长是有多动症之类的病吧,
无奈,南夏秋强忍内心的恐惧喊着“那个,沈队,你能走慢一点点吗?”
听到这句话的“多动症病人”扭头看向南夏秋,只见她局促的挪到脚步,手里捏着手机。
沈经年“哈”的笑了一声,“不敢走了?原来我们的大法官这么胆小啊。”
听到对面人的嘲笑,南夏秋强装镇定的说“谁胆小啊,我这是害怕破坏什么重要的线索。”
话毕,整理好表情,径直朝沈经年的方向走去,打开同样黑色的衣柜。
沈经年看着身后怕到紧攥手机的人,笑了笑,转身将她的右手拉下,自己凑上去认真的检查着衣柜。
注意到沈经年在自己的身边,南夏秋原本恐惧的心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开始认真寻找线索。
翻找许久。
“沈队,这衣柜里的衣服和鞋子既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也没有w系列。”
沈经年没吭声,抬手摸了摸墙壁,弯曲细长的手指“咚咚”敲了敲。
接着便敲了这个卧室。可惜……
实习?怎么会?沈经年低头想着面露疑色。
南夏秋知道沈经年是在寻找暗门。
于是,她闭起眼睛开始仔细回忆着自己这些年审判过的案子线索,脑海里一遍遍浮现出整个屋子的布局与细节。
猛然间,南夏秋睁开双眼,拉起出神的沈经年的,朝客厅奔去。
停在《烟雨图》面前。
“你看,沈队,这幅图的真迹曾经是一位90年代末著名的画家段誉所作,上面的雨丝原本是绿色,寓意江南春天饱含希望,而这幅图虽不是真迹,但却是高仿。”
“如果高仿会改变原画的色彩,那么我想这个画家也不用学画画了,干脆去治治眼。”
“那么,这幅画上面的雨丝是米色,说明有人可以更改过,而这极有可能是买家才会做的事。”
南夏秋指着画上的雨丝。
“咚咚咚”是空心。
哗啦,沈经年一手将画拉开,露出来了属于门明显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