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听到老板和老板娘的话,冷哼一声道:“这事不是你们不追究就完了,本将要严肃处理这件事。”
说罢,不管肉铺老板和老板娘的呼天喊地,让士卒强硬的押走。
周围的老百姓看到肉铺老板,老板娘被士兵押走,也都吓了一跳,毕竟之前梁州军仁善的名声已经深入人心。
秦安看到周围百姓如此作态,开口说道:“你们也可以跟着去兵营看看。”
百姓们闻言,虽然害怕,但还是按耐不住好奇的心,纷纷结伴跟在士兵后边去看热闹。
路上,秦安派出身边两名亲兵,分别到臬司衙门和巡抚衙门去请巡抚和按察使,把他们请到城外的兵营。
肃穆的兵营内,离营门不远处,肉铺老板和老板娘对手绑缚跪在地上,旁边还跪着打人四个士卒。
跪着的人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名打着赤膊手持牛皮鞭,浑身腱子肉的军汉。
秦安抬眼又望了望营门,还没看到巡抚和按察使的影子。
又过了一会儿,河西按察使和巡抚终于姗姗来迟。
前边一人身着绯袍,头戴乌纱帽,团领衫的前胸和后背皆有方形框架,框架内绘有锦鸡,下围装金饰玉的腰带,极其威风。
后边一人同样也身穿绯袍头戴乌纱帽,只不过袍服上绘的是孔雀。
秦安打眼一看二人的着装,便明白前面一人为巡抚,后边一人为按察使。
秦安走上前拱手行礼,“中丞大人,臬台大人。”
一个二品巡抚,一个三品按察使,品级都比自己一个中军高,他只能上前先行见礼,不能等巡抚和按察使给自己建立。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秦将军吧!久仰久仰。”巡抚钱治一脸笑意的客套道。
秦安也同样满脸堆笑道:“中丞大人,幸会,幸会。”
客套了几句后,秦安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二位大人,你们看此事如何处置。”
“此事,我和李臬台来的时候已经知晓。看秦中军想如何处置?”钱治笑眯眯的又把问题踢给了秦安。
“我怎么好擅自处置?李大人掌管一省刑名,不知李大人如何看?”秦安也不接茬,而是向李崧问道。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涉及到贵军,所以才不好处理。那就按秦将军先头在街上说的,各打20鞭如何?”
秦安点头应声,“好,那就各打20鞭。”
钱治也无所谓的点点头。
三人都同意后,当即跪着的人身后军汉扬起手中鞭子,重重的抽下。
肉铺老板和老板娘顿时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
第一鞭才刚出来,两人就纷纷开口求饶。
“几位大人,我们错了,是我们的错,不要打了。”
“都怪我们黑心肝,想讹凉州军的钱,别打了,我们错了。”
鬼哭狼嚎的夫妻二人,同旁边跪着一声不吭的四个士卒,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一鞭子抽完后,军汉们不管夫妻二人如何鬼哭狼嚎,继续狠力的抽下第二鞭子。
啪!啪!…………
二十鞭子抽完,肉铺老板和老板娘已经昏死了过去,只见两人背上都皮开肉绽,鞭痕累累。
旁边四个士卒倒是还清醒着,咬着牙跪在原地。
周围的百姓早被这一顿鞭子吓得脸色煞白。
鞭子抽完后,秦安对着巡抚和按察使道:“此事便到此为止。但你们上次处理的赔田之事,还有我军多次被地痞流氓纠缠之事如何算?”
“既然你们不想管,那我只好派我的兵去西府各处,肃清地痞流氓。帮你们维持西府治安。”
秦安的话,让巡抚和按察使心里都有些不悦。
李崧冷冷的开口道:“秦将军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什么?”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凉州军受了委屈,我和中丞大人会替你们做主。这西府的治安还是不需要贵军插手了。”
按察使话落,秦安也不客气的道:“既然如此,那我立刻会上折子,把你们不作为的事情,原原本本呈递朝廷。”
巡抚连忙打着圆场道:“将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按察使也附和道:“对呀,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你上了折子知罪我二人,你也是少一条路走。我等好歹也是封疆大吏,望秦将军识些大体。”
这段时间两人也得到消息,李虎父子极受左国贞看重,所以两人并不敢太过得罪,只能说好话劝哄秦安。
秦安陡然拔高音量质问道:“好一个封疆大吏,那你们可别忘了,现在谁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你们让我识什么大体?真不知道你们这个巡抚和按察使是不是买来的?如此不会做事。”
巡抚和按察使见秦安不给面子,脸上也冷了下来。
“是不是买来的,不是你一个中军能置喙的。”
“那我能不能置喙?”一道声音从营门口传来。
身着绯色狮子补服的文从珂抬步走了进来。
“制台大人。”
“制台大人。”
巡抚和按察使见是总督文从珂来了,忙上前行礼。
文从珂没有理会巡抚和按察使的行礼,劈头盖脸的就开始呵斥:“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怎么办事的?刚上任就如此糊涂?”
别看文从珂面相儒雅,但其实性子相当火爆。
一点也不给巡抚和按察使的面子,一句接一句的数落。
“看看你们办的事,怎么我不在,秦将军不在,你们就如此对凉州军?”
“原以为朝廷此次会派来两个公忠体国之士,没想到却派来你们两个和稀泥的。”
“上次赔田之事,你们还真让凉州军赔了50两,”
“多的也不说了,我限你们一月内,肃清西府周围的地痞流氓。”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但别说官大一级,便是官大半级也能压死人。
只见巡抚和按察使两人,被文从珂数落的抬不起头来,也不敢反驳。
只能诺诺的答应,立马去肃清西府周围的地痞流氓。
“明白了,还不赶紧去办事。”
“是。”
“是。”
巡抚和按察使两人相携着匆匆离开了凉州军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