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操练下来,秦安都忘了派人去打探盐湖的位置和消息。
直到晚上睡下的时候,秦安才想起来。
算了,左右也急不得,明日再派人去打探盐湖便是。
随即不再想其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秦安没有安排出操,昨天练得有点狠了,得让士兵们休息几天。
虽然不出操,但是他照旧寅时起床,拿起点钢枪去校场晨练。
一大清早,校场上没有什么人,秦安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开始习练枪法。
不多时,陈霸先,施海等十名管帖,也来到了校场。昨日,秦安吩咐过,所有管帖明日一早来校场。
几人来了后,见秦皮还在练枪,便没有打扰。随便找了个地方开始打熬气力。
半个时辰后,秦安习练完枪法,擦了擦头上的汗。
几人见状也停下手中动作,走了过来。
“司正,不知清早唤我等来有何事吩咐。”
“找你们过来是给你们说些事情。”
秦安边说边往兵舍走去,十个人也亦步亦趋跟着。
校场离兵舍不远,一行人很快便来到秦安的兵舍,打开门陆续进去
“都坐,地方小,没位置的就坐地上吧。”
几人闻言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都是大老粗,也没那么多讲究。
秦安扯过一旁的马扎,坐下缓缓开口,“今天早上叫你们过来,是有两件事要和你们说。”
“一是,全司上下今后每隔一天便出操,全营每五天出一次操,也就是五天的空闲时间中,我们要出操两次。听明白没有?”
“可是司正,咱们每隔一天便出一次操的话,没有那么多粮食给弟兄们吃啊!”有名管帖目露忧虑地问了一句。
在古代,练兵之所以有的五日一操,半年一操,甚至有半年一操的。粮草问题是非常重要的原因,每次出操训练,不比出去打一次仗消耗的粮草少。
所以有些总兵和总督,为了节约粮草,把练兵的次数和时间,一缩再缩,一减再减。导致大梁的兵马越来越废,武备越来越松懈。
李虎治下还好一点,毕竟是边关,再加上其不贪墨粮草,公正无私,所以整个破羌军才能五日一练。
所以要想练兵练得勤,练得精。粮草是重中之重,少了粮草,那一切都是空谈。
秦安听到官帖的话,点了点头,“嗯,要是隔一日出一次操的话,本司肯定会让兄弟们吃饱的。粮草的问题,本司会想办法,你们不用担心。”
几名管帖听到我秦安的话,面面相觑,施海试探着低声问道:“司正是否用从响马那缴获的银两?”
从响马那缴获的金子,这十个人也都是知道的。毕竟这十个人当时是自己亲自选的,虽然确保不了他们百分百的忠心,但是也称得上可靠。
“响马那缴获的银两可以用上一阵子,只是终究有花完的一天。本司打算,开一条生财之路,这便是要跟你们讲的第二件事。”
秦安粗略算过。自己手下的1093人,每人至少一天二斤粮,(大梁的一石折合市斤大约是137斤左右),计算下来,1000多人每天需要16石粮食。
再按现在一担粮食1.53两算,养这1000多士卒一天需要二十四两五钱银子。
一年下来便需要8935两银子,将近9000银子。
训练的时候给士卒吃,秦安用自己银子买的粮食,空闲的时间吃朝廷发的粮食,那一年也要4000多两银子。
这还只是光吃粮食,不算养马需要的草料,还有士卒的甲胄,兵器等费用。
所以,自古养兵难,养精兵更难。
围坐着的几名管帖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生财之路?”
“盐。”秦安缓缓吐出一个字。
围坐着的众人听到秦安说出的那个字,脸色纷纷一变。
“司正,这贩卖私盐可是要掉脑袋的。”
“谁说我们贩卖私盐?”
“那司正的意思是?”
“李总兵给破羌军制的盐是什么盐?”
“那自然制的是官盐。”
旁边听着的施海忽然一拍脑袋,“对呀,我们忘了司正,可是总兵大人的义子。到时把司正的盐挂在总兵大人的名下,这不就行了。”
大梁的盐和铁都是实行严格的官营,一般私营是很少的,不过少不代表没有,只要手里有朝廷下发的盐凭,便可以制盐。
不过手里有盐凭,你还不能往出去贩卖。还要有盐引,你才能往出去贩盐。要是无盐引贩盐被抓住的话,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而李虎作为封疆大吏,手里不仅有盐凭,盐引自然也是有的,只不过李虎手下制的盐产量很低,仅够凉州兵马吃用,根本没有余量往出去贩卖。
秦安闻言哈哈大笑,拍着施海的肩膀,“公奕此言,正合我意。”
“贩盐问题解决了,只是这盐源从哪里找?再说我们怎么制出大量的盐?”
“听说凉洲城北有一片盐湖?”
“是有一座湖,名曰太平湖,在北河堡附近。”
“司正打算从太平湖下手吗?只是我们无人会盐湖制盐的手艺。”
“你们不会,本司会啊。”
“司正居然还有这般手艺?”
“哈哈,哪有什么手艺,只是多年前在书上看到过,还要多加摸索。”
“如果我们要贩盐,得有商队。”一直不说话的刘三源出声道。
“嗯,是得组建一支商队,你们谁会经商?”
众人听到秦安的问话,都默不作声,纷纷眼观鼻鼻观心。
让他们打仗还行,让他们做商人,可是为难他们了。
秦安暗暗叹了口气,自己手底下的人才还是太少了。
左右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贩得了盐的,慢慢找吧,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到时候要是实在不行,就让施海上吧。别问秦安为什么不去,问就是他也不会经商。
“行了,经商的人慢慢找吧,到时候实在找不到就施海上。”
施海闻言露出一张苦瓜脸。
“别呀!我哪会什么经商。”
秦安没有理施海,而是开始下一个话题,“你们谁明日去打探一下太平湖的情况?”
“司正我去打探,我曾经在北河堡当过兵。”
秦安闻声看过去,是自己手下一名叫徐晟的管帖。
“嗯,那边由你去打探,一路上小心,走的时候多带几个人。务必打探清楚太平湖的具体位置,有没有人管辖?”
“是,晟定不辱使命。”
徐晟站起身郑重的拱手领命。
“那今天便到此为止,你们回去。记得从明日开始便是隔一天一练。”
“是。”
十个人纷纷站起身向秦安告退。